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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热闹,我记得你是最不喜欢凑热闹的,嫌人多烦躁得很。见西门庆没什么心思搭话,气氛有点儿冷清,应伯爵连忙把话接了过来。
谢希大也瞧出了西门庆情绪不高,便也把脸上的笑收敛了些,不复刚刚的兴奋劲儿,说道:是
来的时候听说,有个好汉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好大的大虫,四个壮汉抬着那四大虫都有些吃力,他一个人便打死了,可见没有千百斤水牛般的力气是断然不行的。
这些话一说出口,西门庆的眼睛立刻亮了。
西门庆迫不及待的要去见识见识那打虎英雄,谢希大在前面引路,西门庆便急匆匆的跟着他往街里走,果然没走一会儿,便隐隐约约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谢希大忙说:大官人,前面围了好多的人,这里是那英雄游街必经之路,咱们便上闻香居的二楼好好坐一坐,从上面看的又清晰又舒坦,你说呢?
西门庆自然是点头应了,这回出来迎他们的小二换了人,原来的小秦哥儿因为两次惹掌柜的不快,被打发到后面厨房做事了。
待西门庆等人喝了第一壶茶水的时候,那英雄也到了酒楼下面的街巷,西门庆伸着头向下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被四个人抬着的大虫果真大得吓人,若真是被一个人赤手空拳打死的,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西门庆把眼光移到前面骑马的英雄,见这个身高绝对在七丈以上,生的是雄躯凛凛,一看就是条善把式的大汉,西门庆不由得大喜,心道:如果把这位壮士笼络到自己身边,那对付欧阳瑞那家伙岂不是就手到擒来了?
打定了这个主意,西门庆问谢希大:他姓甚名谁,是哪里的人,是路过咱们清河县,还是探亲怎的?你可都知道?
这还不清楚,大官人若是想知道,我这就去给你打听。谢希大看西门庆对这个人很感兴趣,连忙答应了下来。
那英雄游街还要一段时间,加上知县还要接见,今天怕是没有什么结果,谢希大去打听消息,西门庆便先行回府,应伯爵趁机又提了桂姐儿的事情。
大官人,桂姐儿是日也盼,夜也盼,可就是盼不来大官人你,这些天都偷偷的哭呢,哭得眼睛都红了,她姐姐桂卿儿可心疼坏了,这不,又托我来请您呢。
西门庆自然是对应伯爵都赞不绝口的小美人儿十分心动的,但他现在这情况虽然后面的伤好了,但是整个前胸都是被欧阳瑞那个该死的弄出来的痕迹,他怎么可能去寻欢作乐!无奈只好继续推脱了。
你且告诉她,我这些日子真是忙得焦头烂额顾不上去她那儿了,待过几日我得了空定然会去的,待会儿你跟我回家取一百两银子给桂卿送去,就说是我给她零花的。
应伯爵知道西门庆的性子,见他这么说了,便知道再多说也没什么用,又见西门庆出手异常大方,竟然给了一百两,应伯爵自己贪墨了五十两,拿着剩下的银子去找桂卿去了。
再说西门庆,原本后面伤处没好的时候他都控制不住有冲动,更别说现在除了胸膛的吻痕见不得人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损了,府里面西门庆的妻妾虽然也惊讶于他腰伤好得快,却谁也没有多嘴去问,都各自打扮妥当了,希望西门庆伤好后的第一晚能宿在自己这里。
然而她们都失望了,西门庆这第一夜竟然谁的院子都没去,自己睡了,旁人都好说,西门庆那最疼爱的小妾卓丢儿身子本就不好,心思又重,平日里就病歪歪的,前两天为西门庆的腰伤又是伤心又是熬汤水的累着了,就有些不大好,西门庆伤好后的第一晚又没去她那儿,她心里面难受,两相加在一起,当晚便病了。
当卓丢儿的丫鬟彩蝶发现她已经发热的时候,西门庆在做什么?独自一个人睡,西门大官人哪里能耐得住寂寞,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越是深夜,西门庆越难受,也越想起来在知县家里那晚和欧阳瑞的荒唐来。
如果说第一晚他只觉得疼得死去活来的以及对欧阳瑞的痛恨,那么这一晚,就是恨上加恨!他竟然会去和欧阳瑞打劳什子赌约!他竟然让欧阳瑞用汗巾子把他□给绑住了!他竟然在欧阳瑞的挑拨下哀求他那啥了自己!更让他不愿意去回想的是,他竟然真的觉得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这简直,简直就是只能说,西门大官人这回恼羞成怒的愤恨又猛烈了不少。
好歹想着出现了一个大力气的好汉能制住欧阳瑞,才让西门庆翻滚的心情平复了些,啧啧,想着那么大的一只大虫都能被那好汉一个人赤手空拳的给打死了,对付一个小小的欧阳瑞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那好汉会不会被他拉拢过来,西门庆是有绝对的信心的,不就是银子加女人么,他西门庆银子有的是!要说女人,应伯爵那里那个桂姐儿,没□的雏儿,给那好汉不就是了,还能有不愿意的?
想到这里,西门庆越想越美,不由得想到,等那好汉把欧阳瑞制服了,他把欧阳瑞用最结实的铁链子给锁好了,然后就嗯,欧阳瑞这般折辱于他,他要怎么报复才好呢?
脑海里闪过欧阳瑞那张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蛋,那张漂亮的小嘴要是张开来含住他的□,嘿嘿,那真是销魂得很呐!
西门庆想着欧阳瑞跪在地上给他吹箫的场景,不由得越想越兴奋,□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反应,西门庆连忙把裤子给褪了,坐在床边上,想象着此时欧阳瑞就跪在他的脚下,伸出那双如玉般的双手握住他已经肿胀起来的□,张开嘴艰难的含住。
嗯再深点儿,小贱人把嘴再张大点儿,好好给爷含着,要不然待会儿有你的苦头吃,快点儿,唔哈哈哈,全都给爷吞进去,让你横,让你拿什么劳什子药酒给胡知县,现在还不是乖乖的给爷品箫!快点儿,全吞进去!
西门庆陷入到自己的幻想中越来越兴奋,随着手的速度不断的加快,西门庆觉得头皮发麻,马上就要泄出来的这档口,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丫鬟凄厉的一嗓子:
爷,不好了,三姨奶奶不好了!爷您快去看看吧!
这一嗓子不要紧,西门庆本来就到了快要泄出来的临界点上,被她这一嗓子吓得是泄出来了,可往常在泄出来后还会硬上一会儿才会软下来,结果现在被吓得完全软下来了。
西门庆心里面极其恼火,他知道做这种事儿的时候一旦被吓到,可是非常有可能从此就萎了的,气得西门庆把裤子系上,把房门一脚踹开。
嚎什么嚎?你们都是死人呐,就让她在这里嚎!?西门庆把火也撒到门外伺候的人身上,吓得这些人都不敢说话。
这丫头彩蝶可是西门庆最喜欢的小妾卓丢儿身边的得力丫头,平日里他们这些西门庆身边的人见了彩蝶还都得好声好气的呢,生怕得罪了卓丢儿,再被吹了枕边风可就惨了,谁能想到今天大官人的脸就变了呢!
那彩蝶也被吓到了,但还是连忙喊道:爷,是奴婢的不是,只是奴婢心里面实在难过,姨奶奶实在是,实在是不好了爷!
真晦气!她不是今天病就是明天病的!还有没有好的时候!让你来我这边嚎,很好听吗?还不把她给拖下去!
纵然西门庆以前再宠那卓丢儿,现在可关系到他下面那根金枪还能不能立起来的问题,西门庆哪里有什么好脾气,把丫头给拖了下去,西门庆又气又怕的回房,吩咐让人都别进来打扰,连忙把裤子再解开,继续劳烦自己的五指姑娘。
可是,等他手都累酸了,往常一直耀武扬威的□还是连一点点抬头的动静都没有,西门庆这下真是要哭了,他,他竟然真的萎了!这可怎么办?
16、第十六章
西门庆在惊恐于自己或许要从此萎了的时候,并不知道一道黑影从他的房间顶上掠过,而这道黑影在离开了西门府后更是如同一阵风一般在夜空中穿梭,最后到了欧阳瑞的房间。
家主。黑影必恭必应的跪倒行礼。
欧阳瑞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黑影顿了顿,把西门庆这一天见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儿都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当欧阳瑞听说西门庆要找力气大的好汉时,眉毛弯了弯,露出一个笑容。
嗯,还有别的么?
家主这黑影想着西门庆坐在床边做的那些个猥琐的事儿,他隐约能猜到西门庆口中的小贱人是谁,也猜到了西门庆做这件腌臜事儿的时候脑袋里在想什么,可他面对现在已经面对笑容的家主,还真是不敢说。
哦?还有不敢说的事吗?说来听听。欧阳瑞挑了挑眉。
黑影深吸了一口气,把他刚刚见到的那些个猥琐事儿都说了,末了,黑影又道:属下见他实在是过分,没经过家主的同意便擅自出手教训了他一下,请家主责罚。
听着黑影前面那段描述的时候,欧阳瑞的笑容更加深了,待听到最后,欧阳瑞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来,教训?没惊动他?
是,他只以为是被丫鬟给吓得,并不知道属下出了手。那黑影连忙说。
罢了,这次就恕你无罪,如果下次再擅自动手,你知道后果。欧阳瑞淡淡的说,那黑影才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欧阳瑞托着下巴回想刚刚黑影说的话,笑得万分开怀,果然,西门庆就是能让他心情很愉快!吹箫?嗯,倒是个好主意,不知道西门大官人的□儿怎么样。
西门庆此时还不知道,他那萎了的小东西可不单单是吓得,人家隔空打穴那一下,可让他吃了暗亏!
此时的西门庆秘密找来了好大夫专门治他这个病症,可惜大夫只是摇头让他吃药看看,都不敢说能让他痊愈,给西门庆气得直哆嗦,还碍于怕这些大夫出去乱说不敢太过苛责他们,直憋得自己差点儿内伤。
这种丢人的事儿西门庆自然不肯跟任何人说,萎了这比被人那啥了还丢人!他把这些年鼓捣的各种助兴的药物、熏香、器物都拿出来挨个试了,全都没有效果,西门庆恼火到了极致,忽然想起了那天喝的药酒来。
想必,如果是那药酒,应该有效果吧!
西门庆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在屋子里面转悠了两圈,打定主意,喊来了平安。
你去找个眼生的外人,去那回春堂买他们那儿最是壮阳的药酒来,想必你也听说了,那知县大老爷喝了这酒可是对回春堂满意得很,咱们若是能把那酒弄来,也按照那样儿酿出来那酒,可就不能让回春堂一家独大了!
西门庆自然不能对小厮说他的真正目的,拿起盗取人家回春堂药酒秘方的幌子来做遮掩,平安自然不疑有他,大官人这种事儿可做的多了,要是不做才怪了呢,当然是满口应下,随即就出去找人了。
西门庆松了口气,感觉到自己重振雄风有望的他心情终于好了些,想起昨晚的事儿,虽然还是生气,但卓丢儿毕竟是他宠了很久的爱妾,此时也生出了难过的心情,便去了卓丢儿的院子里。
谁知道卓丢儿本就身子不好,昨天又发了热,再一听说自己身边的彩蝶也被西门庆责罚了,眼看着就要没气了,旁人也不敢再去西门庆那里寻晦气,便一直拖着,待西门庆到了卓丢儿的院子里,他这爱妾就只剩最口一口气了。
见西门庆来了,卓丢儿一直撑着的这口气也散了,西门庆心里大恸,把卓丢儿身边伺候的人全都打了一顿出气,又命人好好置办卓丢儿的丧事,一时忙乱到了傍晚,西门庆的心情也没见好,更让他心烦的是,平安回来了,带回了很不好的消息。
人家回春堂的秘制药酒可不是谁想买都能买的,人家不对外公开售卖,平安是空手回来的,西门庆自然是暴怒,哗啦一声,把桌子上的茶具都摔碎了,平安战战兢兢的跪着不敢吱声,这时候玳安探头缩脑的在外面,小心翼翼的问:
爷,谢三爷来了,您见不见?
西门庆一听谢希大来了,刚刚的暴怒才压了下来,他可没忘他让谢希大去打听那壮士的事儿,那回春堂不是不卖酒吗?到时候等他寻到这壮士把欧阳瑞给捆了来,他倒要看看欧阳瑞给不给他酒!不但要给药酒,连配置药酒的方子也得乖乖的送来,不然,哼哼,他就让欧阳瑞尝尝他西门大官人的手段!
西门庆想到这里,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让平安把屋里一地的碎片都收拾了,带着玳安去见谢希大,家里面因为有丧事十分忙乱,西门庆便和谢希大一道去了闻香居谈事情,要了个包间,西门庆迫不及待的便问:可打探清楚了?
探清楚了,这人姓武名松,排行第二,是
谢希大说着,便把武松先前是怎么避难在柴大官人庄上,后来怎的害起病来,病好了又怎的要去寻他哥哥,过这景阳冈来,怎的遇了这虎,怎的怎的被他一顿拳脚打死了。一五一十说来,就象是亲见的一般,说的口沫横飞。
西门庆听完了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那哥哥就是那三寸丁武大郎,卖炊饼的那个?
谢希大点点头:大官人您瞧瞧,我一开始听了也不相信,这一奶同胞的两兄弟,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呢!他那样的哥哥,竟然能有这么个弟弟,可见这世上奇怪的事还真不少!对了,那知县老爷还亲自见了他,给他一个巡捕都头做了呢!
西门庆也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心情非常好,就怕这壮士是个路过的可不好硬把人家拦在这清河县,可既然这武松还有哥哥武大郎在本县,如今又做了巡捕都头,那事情就好办了。
西门庆回家让小厮出去打探那武大郎平日里挑担儿卖炊饼的地方,第二天一早便带着玳安去守株待兔了,果然不多一会儿,便见着那武大郎远远的来了,西门庆在清河县可谓是无人不识,武大郎见西门庆正站在他平日里卖炊饼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纳闷,忙把担子放了下来,给西门庆做了个揖。
大官人近来可好?话是这么说,武大郎可希望西门庆快点儿走,不然他可就只能换个地方卖炊饼了,谁都知道西门大官人最是霸道的,这炊饼味怕是也要冲撞了人家的。
谁知道一向没拿正眼看过他的西门庆居然好言好语的答话了:哎,家里在办丧事,我那爱妾卓氏昨天没了,她生前是最爱吃你做的炊饼的,原本我还答应她等她病好了便把你请到我府里在厨房做个管事,好让她日日能吃上你做的炊饼,谁知道人就这么没了!哎!
武大郎听了万分诧异,虽然每日来他这里买炊饼的人不少,可都是乡里乡亲的他都认得,没见过西门府的小厮啊?不过又转念一想,人家高门大户做太太的也不是每天吃炊饼,兴许有那陌生的被他当成了外乡人的,就是西门家里出来买炊饼的呢?
因而武大郎连忙说:大官人可折杀小人了。
他一向嘴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急的额头上也冒了汗,正这时候,偏巧武松从衙门出来办事儿,路过这里,远远的看见他哥哥正低着头,连连对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点头哈腰的,还道是有人欺负他哥哥,连忙赶了过来。
哥哥,怎么了?
17、第十七章
西门庆见武松来了,心里面暗暗满意,第一次他不能给武松一个太急切的姿态,武大是个老实人,且是武松的哥哥,从他的口中说自己的好话,可比自己巴巴的说出来要好得多,因此见武松来了,西门庆不过是和他互相见了礼,便假说还有其他事,先离开了,临走时,西门庆特为的意味深长的对武大说了一句:
刚刚我所说的,我现在依然有这个想法,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在我门下帮忙。
武松在本县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见西门庆一脸和煦的笑,对他的第一印象也很好,待西门庆走了,武松连忙问哥哥发生了什么事。
武大果然是个老实人,一点儿都没怀疑西门庆是否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把刚刚西门庆所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武松听了,便问哥哥:那哥哥是什么想法?
武大郎其实挺心动的,西门庆只说要他去后厨做事,又没说要他卖身为奴,虽然在大户人家做事没有现在来的自由自在,可武大郎心里面有其他的顾忌,面对自己最亲的兄弟武松,纵然是家丑,武大郎也只照实说了。
兄弟,哥哥那媳妇,哎,原先我们在别处住着,白天哥哥我去卖炊饼,她,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家,又长得几分姿色,那些个浪**子弟总是,哎,如今搬到这里暂时还没事,可时间长了,怕又是哎,如果能在西门大官人家中做事,和大官人说说让她也在内院找个差事,接触的都是女人,应该就没这些罗乱了。
虽然武大说的含含糊糊,但武松马上就明白了,这些天他在哥哥嫂子家中,嫂子每每拿话来挑逗勾引他,他全都听得明白,心里面着实看不起这没羞没臊的嫂子,但碍于哥哥的颜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听哥哥这么说,那还是有好处的,只是这件事不是小事,等我再好好打听打听,和哥哥回来商量。武松虽然对西门庆的第一印象挺好,但毕竟不熟悉,心里面知道自己的哥哥一贯老实的,怕是不明白其他人的弯弯绕绕,这么大的事,还是小心为好。
武松心里面想着事,到了午饭的时间,不想回哥哥家里看见嫂子,正想去哪儿吃些便饭,便闻到一股浓烈飘香的酒气,抬头四周看看,发现自己溜达到了一座酒楼前面,正是清河县最有名的闻香居。
被这酒气吸引,武松便决定在此吃饭,伙计招呼进去,武松只要了干粮、牛肉和烈酒,伙计撇撇嘴,知道是穷鬼,便不再殷勤招待,自去外面再迎贵客,让后面厨房的伙计帮忙招呼。
武松吃着肉喝着酒想着,要想知道这县里的名人究竟如何,酒楼这里消息最灵通,正巧后厨那伙计抱着空酒坛往后面走,武松便叫住了他。
伙计,过来一下,有话问你!
这伙计不是别人,正是心里面痛恨西门庆和掌柜的伙计小秦哥儿,小秦哥儿抱着大酒坛累得满头大汗,可听见有客人叫他,他也不能不答应,连忙往这边走,好险没把酒坛子给摔碎了,武松一个箭步过去,很轻松得就把酒坛给接了过来,小秦哥儿羡慕的看着武松高大威武的体格,连声道谢。
伙计我问你件事,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那是自然,客官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便是。小秦哥儿连忙赔笑说。
我问你,那西门大官人可是清河县有名的乡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清楚?武松想旁敲侧击一下,可他这直爽的性子实在是别扭不起来,话到了嘴边,又成了最直白的话了。
小秦哥儿不听还好,一听说是问西门庆,心道来了!
客官,我看得出来您是好人,这话我也就只能对您说,您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小秦哥儿可怜兮兮的叹气说道。
武松一听连忙说:你说罢,我绝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小秦哥儿压低了声音:这位客官,您看起来是外乡人,自然不知道我们清河县的事儿,那西门大官人在我们这儿可是素来横行霸道的,就说他家开的药铺,谁敢跟他抢生意,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如今就剩一个新开的回春堂,不知道能得个什么结果!这还不说,那西门大官人可是女人中的浪**子,但凡有几分姿色的,无有不被他弄到手里的!
听到女人的事儿,武松立刻就在心里拉响了警报:怎么,他还强抢良家妇女?
嘿,强抢还算不上,那西门大官人生的风流,那些女人都被他迷住了,是心甘情愿的,可您想想,这心甘情愿岂不是比强抢还要恐怖?小秦哥儿一脸的戚戚然。
武松一听更郁闷了,可不是么,他那嫂子潘金莲是什么人他现在可看出来了,他都已经明确的表现对她的不喜,她还出言挑逗,这要是碰着西门庆,那岂不是天雷勾动地火?那哥哥的绿帽子可就一准儿戴到脑袋上了!
想到这里,刚刚还对西门庆第一印象不错的武松立刻就犹豫了,一方面他觉得西门庆看起来挺真诚的,可能真的是为了大哥的手艺,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西门庆这种爱色的性子,如果让他见了大嫂,可不得了!
小秦哥儿察言观色,这时候故作兴奋的问道:刚刚我就瞧客官眼熟,请问您是不是就是那个打虎英雄武松武二爷?
武松听了点点头:没错,你也认得我?
小秦哥儿连忙笑道:您游街的时候我偷偷的从这里看到过您一次,听说您是武大哥得弟弟!武大哥卖的炊饼我娘也很喜欢吃呢!
听了这话武松暂缓了刚刚犹豫的心思,笑道:是吗?我大哥的手艺可是顶好的!
夸赞自己的话武松已经听过很多了,但是听见夸他哥哥的,他心里就开心,此时心情好了不少。
那是,我娘也这么说,我娘还说,武大哥是个好人,就是因为是好人,才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媳妇,将来再生个漂亮的儿子就圆满了!小秦哥儿说完,厨房有人喊他,他就连忙捧了大酒坛又赶了回去。
小秦哥儿走后,武松想知道的事都知道了,吃也吃饱了,算了酒菜钱,便离开了闻香居。
而后面厨房,小秦哥儿点头哈腰的对着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大爷,您吩咐的话我都说了,您看
拿着。那黑衣人也不多话,身后拿出一大锭银子给了小秦哥儿,随即便离开了,小秦哥儿拿着银子笑没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藏好。
心道,西门庆你也有倒霉的一天!瞧见没有,虽然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的手下,可看这架势,就是要对付西门庆的!
小秦哥儿自认为为自己出了气,又拿了银子,心里面高兴极了。
武松那边一边走一边想小秦哥儿的话,越想越不妥,待晚上见了他哥哥武大郎,把他哥哥拉到没人的地方,小声说:哥哥,虽然去西门大官人家里帮厨免去了这日日的操劳,能过的安稳,可我这初来乍到的都知道,西门大官人对于这女色可有些荤素不忌的,哥哥想想,这
武大郎听了也一愣,他没想这么多,听兄弟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又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不由得面露难色。
这样吧哥哥,咱们哪天请大官人来家里吃个便饭,大官人若是真有心请哥哥去帮厨,必然是会来的,到时候让嫂子也出来拜见大官人,到时候咱们便能知道了。这是武松想了一下午想出来的办法。
武大一听便应了,武氏兄弟这边的心思西门庆自然不知道,他现在面临一个进退两难的处境:知县大人下了帖子,请他今晚过去城里有名的醉云楼吃酒。
那醉云楼是什么地方西门庆醉清楚了,若是平常他定然欣然赴约,可是他现在这身体这可怎么是好?知县大人心里的天平已经偏向欧阳瑞了,他现在如果再拒绝这次的机会,只怕
西门庆咬了咬牙,先过去再说!到时候大不了装醉便罢了!
西门庆打定了主意到了醉云楼,正酝酿了一脸笑容打算和知县好好说说话,谁知道一抬眼,看到欧阳瑞那厮正坐在胡知县的身边,两个人谈笑风生的不知道说什么呢!
西门庆的脸立刻就绿了。
18、第十八章
西门庆站在门口处铁青着脸,胡知县往门口看时,西门庆这才在脸上挤出了笑容,对着胡知县做了个揖,又对着欧阳瑞见了礼,说出的话很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不知道欧阳老板也在这里,失礼失礼。
欧阳瑞回了一礼:好说好说,大官人肯赏脸来,是我的荣幸。
说罢,意味深长的瞄了西门庆一眼,胡知县没看到欧阳瑞的眼色,只看到在人家欧阳瑞好声好气的说完这一通好话后,西门庆刷拉一下沉下了脸,胡知县满心的不高兴。
咳,今天醉云楼新来了一个姑娘,据说是江南有名的花魁,欧阳公子得知了特为的叫你也来,大家一起喝喝酒、看看美人儿,之前有什么不愉快的,便一笔勾销了吧,之前在县衙你醉酒在先,人家欧阳公子都没说什么,这次还主动找你,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面对胡知县这么明显的不满,西门庆能说什么,他能说上回在县衙里他吃了什么亏吗?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不得不对欧阳瑞露出笑容来,说道:
哪里有什么不满呢,是这些天身体不舒服闹的,大人可千万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