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栩之三言两语,就将刚才尴尬的气氛盘活了。
王总对她赞不绝口,又说了几句关于合作的客套话才离开。
临走时,不忘对顾寒宴说:“顾总,温秘书这么厉害,你可提防点别被别人挖走了。”
顾寒宴微微勾唇:“王总过奖。”
等王总离开,顾寒宴的脸上已经没有半分笑意。
温栩之是强打起精神在陪顾寒宴见合作商,走了一个王总,又来一个赵总。
顾家老夫人的寿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和顾家有多年交情。
也多亏如此,温栩之对他们都已经十分了解,还算从容大方。
红色的口红也让她很有气色,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些许疲态。
顾寒宴带着林染,身边又跟着一个温栩之,这样的场景多少有几分诡异。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林染的手一直挽住顾寒宴,撒娇和自责的话语也没停过。
连温栩之都想,原来他对一个人是可以这么有耐心的。
而等和那些合作商见面,说话的就变成了温栩之,林染则站在一旁,呆呆的。
对比之下,十分小家子气。
这一幕终于是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从远处高声呼唤道:“寒宴!”
毕竟是寿星,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老夫人身上。
而等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老夫人不慌不忙,笑盈盈道:“带染丫头过来,我看看。”
林染原本苍白的脸,像是瞬间有了光彩。
温栩之看着他们二人并肩,朝着老夫人走去。
周围的人看看他们,又看看温栩之。
和顾家相关的,加上这个圈子里的人,对温栩之和顾寒宴知道的也是七七八八。
甚至不少人默认,温栩之将来会成为顾太太。
可是这个忽然出现的林染,却让众人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忽略众人或探究,或不屑,甚至怜悯的目光。
温栩之站在角落,等待一个可以开溜的时机。
顾家老夫人将他们叫过去,对温栩之而言不是一件坏事,起码现在她有了个可以休息的空档。
可是她没想到,下一秒,顾家老夫人的目光直勾勾望过来,“她怎么也在?”
这话声音不轻不重,在场离得近的人却都听到了,纷纷看向温栩之。
温栩之胃部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拧着,疼得越来越厉害。
她一只手用力撑住桌面,让自己站好。
因此,并没有听到顾家老夫人那边的动静。
等到她意识到气氛微妙,朝着那边望去,对上顾寒宴冰冷的视线。
而林染适时开口:“奶奶,温秘书是来陪寒哥哥的,毕竟我还有很多不懂。”
“刚才温秘书表现特别好呢,和每个合作商都有话说。”
顾家老夫人却冷哼一声:“表现好?来了也没有和我打声招呼,我看也未必有礼貌。”
这话温栩之听得分明,微微皱眉,刚打算走上前去。
下一秒,听到顾家老夫人又说:“也罢,毕竟只是个给顾家打工的,少点礼节也省得我看了烦。”
说着,戴着玉镯的手抬起来,拍拍林染的手背。
“可不像咱们染丫头,都是半个顾家人了。”
顾家老夫人这话说出来,周围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人听说顾寒宴身边有了个很看重的小姑娘。
但是谁都以为,和之前出现在顾寒宴身边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顾家门槛极高,就连温栩之这样在顾寒宴身边这么多年的女人,都不能进门。
可是如今,顾家老夫人居然公开承认林染身份,甚至说是半个顾家人?
温栩之身形重重摇晃了一下,浑身的不适感更加严重。
细细密密的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林染,到底比她赢在了哪里?
难道是顾寒宴的心吗?
可是很早之前,她刚跟着顾寒宴的时候,他对她分明也是上心的。
却从来不见老夫人对她有半分悦色。
温栩之几乎是仓皇逃开现场,去了顾家一处休息室。
顾寒宴温柔的目光从林染身上移开,只看到了温栩之狼狈的背影。
从背后看,她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更细了。
“你先陪奶奶聊,我去安排点事。”
顾寒宴和林染说完,径直走开。
林染虽然想拉住他,但是想到自己还在奶奶面前,要是太粘人了搞不好会被说。
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几乎已经被顾家官宣,还有什么好介意的?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时,温栩之视线迷蒙地看过去。
她缩在**,疲惫不堪,却知道是顾寒宴。
因为这个休息室,能进来的人可不多。
就连她第一次来这个休息室,都是他带着她进来的。
那是几年前,温栩之头一次被顾寒宴带到顾家参加宴会,被老夫人刁难一顿。
她委屈掉泪,被顾寒宴带到休息室,哄了一番。
如今再次想起来,温栩之竟有分不清现实和回忆的迷茫,她轻声叫他:“阿宴。”
顾寒宴走向床边的脚步微微一顿,眼底情绪翻涌。
有很长一段时间,温栩之都没有这么叫他了。
尤其是最近,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顾总”。
随即说不清楚的抵触情绪攀上心头,顾寒宴嗤笑一声开口:“甩什么脸色?自己跑到这来,你以为自己是顾家的谁?”
冷冰冰的话语,顿时让温栩之反应过来。
这不是以前的顾寒宴。
她想起来,可身子实在是虚弱,强撑着说:“顾总,我不舒服,想休息会儿。”
“顾家的床,也是你配躺的?”
说话间,顾寒宴已经欺身而上。
他感觉到身下女人身子绵软的厉害,眸间更是满满讽刺:“嘴上说着要休息,不还是准备好了?”
看到他,就自动变得娇软,任人拿捏。
温栩之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辩解,顾寒宴的吻已经落下。
他的动作似乎带着说不清楚的怒意,有些粗暴,甚至将温栩之揪起来,强迫她跪趴在**。
温栩之没了力气,手也支不起来,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以一个狼狈又服从的姿势,予取予求。
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
温栩之想着,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