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锦衣卫黑吃黑,抢到了一百二十万两之巨!

这还是因为,那些白莲教徒知道哪些箱子价值更高,所以即便只带走两三箱,却是价值比较高的。

但这么多钱,已经让魏通等锦衣卫看花了眼了。

这些钱自然是七三分成,陆渊拿七成,而三成上缴朝廷做为贼脏。

陆渊从他自己那份拿出部分来,分了两千两给魏通等十多人,另外,在那晚行动之中有两名锦衣卫死亡,陆渊也拿出一千两作为抚恤。

算是一个较好的结果,苦逼的只有句容当地的土财主。

而谢家大公子谢郸倒是有些本事,趁着那些匪徒不备,跳窗逃跑,只是在逃跑过程之中摔断了一条腿,这些日子没法流连烟花之地了。

而郑知县这几日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不但冒出了一伙诈骗犯,骗光了本县十多个乡绅的钱财。

而且,还闹出了数十人死亡的恶性事件。

县里李记山果行的伙计李常,以及十多个本县百姓。

还有十多个外乡人都死在了码头附近,如此恶劣的事件,已经不是他这个知县能管的了!

听闻,朝廷已经派了巡抚过来彻查此案。

这日,句容县令、县丞等大小一众官员,齐齐到码头相迎。

等到挂着玄黄团龙旗的巨大舰船驶入码头,郑县令既松了一口气,却是又暗暗有些担心。

高兴的是这个烂摊子终于有人来接手了,但担心的是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不知道朝廷会如何责罚!

最多也就是个丢官罢职,自己本就是打算回乡养老的,想到这里,郑县令也就坦然了。

等到钦差巡抚前呼后拥地走下大船,顿时,码头上锣鼓队就声乐喧天,鞭炮响声响成了一片。

郑县令看到钦差大臣竟然如此年轻,也是呆愣片刻。

但很快反应过来:“下官这是日盼夜盼,终于将钦差大人盼来了!”

其他官员也是上前纷纷恭维。

“陆大人一路辛苦,我等已设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还请陆大人赏脸!”

陆渊用了酒宴,便借口疲乏,休息去了。

第二天,他便召集了王员外等一众乡绅问询。

王员外只当做朝廷竟然如此重视这个诈骗案,竟然还派了钦差亲自调查,简直是受宠若惊。

顿时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案件的经过都与陆渊说了一遍,可说是事无巨细。

陆渊很认真的表示明白,并表示会加紧调查,给他们讨一个公道。

朝廷是绝对不会坐实这种江洋大盗逍遥法外的。

陆渊的态度让王员外等受宠若惊,也表示愿意相信朝廷。

旁边的郑县令有些急了,这个钦差是怎么回事,人命关天的大案不去查,反而要去管这种事情。

倒不是说,这个诈骗案不大。

涉及两百万两的案子,在哪里都是大案了!

但与三十多条人命相比,那就差得太远了。

京畿之地,竟然有三十多人一夜暴毙,这是何等的恶劣。

要治他一个玩忽职守,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只是陆渊连续几天都待在驿馆里面,也不查访,案件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不但王员外那些乡绅急了,郑县令更是着急。

这日,郑县令终于受不住这么多人施压,找上了陆渊。

“陆大人啊!这件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现在句容可以说是满城风雨啊!”郑县令苦着脸说道。

陆渊依然不急不缓,先是喝了一口茶才道:“郑县令啊,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

郑县令差点就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一张老脸更是成了苦瓜色。

“陆大人,可就别拿卑职开玩笑了!”

陆渊脸色一板:“我可不是开玩笑!”

“你可知道那李记山果行的底细?”

郑县令道:“李记山果行是句容的老字号,传至李员外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

“李家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来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陆渊肃声道:“郑县令,你可知道这里面事情大了!”

“啊!”郑县令低呼一声,不由坐直了身体。

“李记山果行的那些伙计,以及本县的百姓,那都是白莲教身份!这事情你可知道?”

郑县令顿时一惊,差点整个人都摔在地上。

郑县令扶好官帽,急急说道:“陆大人,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哪!”

陆渊肃声道:“你以为本宫有空与你玩笑!”

郑县令一缩脖子,期期艾艾地说道:“这如何可能!这如何可能啊,本县百姓一向是老实本分,怎么会有白莲余孽潜伏!”

由不得郑县令不紧张啊,皇帝前一阵才宣布严厉打击白莲教等邪教,而现在他治下就出现了这样的邪教徒,又是大大的失职啊!

还不等郑县令缓和过来,陆渊的话又如同一记重锤打在郑县令的胸膛。

“不只是那些本地人是白莲教徒,便是死的那些外地人也是白莲教徒!”陆渊说道。

“很可能是这些外地邪教徒来到句容行骗,被句容的邪教徒认为是冒犯,双方火拼,这才死伤三十多人。”

“郑县令,你不但没有察觉潜伏的白莲教徒,便是这么多邪教徒经过贵地,你也一点没有发觉!”

“这可是大大的失职啊!”

“这句容可是毗邻京城,若是让这些奸诈凶顽之辈混入京城,闹出点什么乱子,那可怎么得了!”

郑县令越听越是心惊,一颗心脏那是砰砰乱跳,脸色却是越来越白。

陆渊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布包放在了桌上。

“这,这确实是卑职疏忽,但卑职一向都是克忠职守啊!”郑县令努力想要开脱罪名。

而后缓缓打开布包,便看到里面放着十多枚劣质白莲玉牌。

其中主要有两种形质,一种莲花上面坐着一个弥勒佛;而另外一种莲花上面盘旋一圆大日。

而一些玉牌上面有有细微的不同,像是花穗,绳子的颜色,以及玉牌上面的细节,又有不同。

看来,这就是各堂口分别成员等级的差别。

郑县令一见之下,顿时吓了一跳,差点就将东西打翻在地。

“这,这果然是白莲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