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咱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子孙!”

朱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御书房门口了,但却是在老朱的命令下不敢出声,此时挨了一记靴子,满脸委屈。

“父皇,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朱棣委屈道。

“不怪你?难道怪我?!”朱元璋更是怒了,上去就是一顿皮鞭子,打得朱棣嗷嗷叫唤。

“你看看你的孙子,叫门天子!马戏团大将军!修仙皇帝!”

“叫你三十年不上朝!叫你当木匠皇帝!”

“咱打下的江山就是这样被你败坏的!”

朱元璋一边打一边骂着,仿佛将朱棣当成了后世的不孝子孙。

“父皇,这都是朱高炽那小子的子孙啊,我回去就好好教训他给您出气!”

朱棣果断将朱小胖给卖了。

但换来的是朱元璋更加愤怒地毒打。

“哼,高炽的子孙不行,那还是你这个造反抢了侄子皇位的孽障开的头!我不打死你!”

一直打了半个小时,朱元璋的愤怒这才发泄完。

朱棣古怪地弓着身子,将愤怒的目光投向陆渊。

而陆渊只当看不到。

任你是永乐大帝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只能趴着!

何况,朱标有了青霉素是否会英年早逝还不一定,你朱棣永远只是个弟弟!

朱元璋气呼呼地将腰带丢在玉案上,直接瘫在椅子上面:“陆渊小子,你给咱说说大明最后一个皇帝,那什么崇祯帝。”

朱标也是提起耳朵,他之前便听说过大明的末代皇帝,也是勤勉有加,兢兢业业,却是将大明带向了灭亡,他也是十分想要知道其中的缘由。

陆渊轻轻一咳说道:“大明最后一个皇帝是明思宗朱由检,也称崇祯皇帝。”

“后世有人评价朱由检:一位不耳声色,不近声色,励精图治的年轻君主,是如何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走上破家亡国的不归之路的。”

“朱由检本是一个王爷,自从永乐大帝削藩之后,大明的藩王没有了卫队,也就是个只能待在封地享受的王爷,有封地,有钱花,原本他也只能这样枯燥乏味地度过一生。”

“但他的木匠皇帝哥哥却是落水之后病亡了,朱由检就被赶鸭子上架,接手了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明江山。”

“这时候大明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或许一个能力超群,手腕卓绝的帝王能够力挽狂澜,延续大明国祚,但可惜朱由检只是一个没有经受帝王权术教育的王爷。”

“在崇祯登基之前,明朝内外局势便是风云诡谲。宦官集团掌控朝政,与文官势力东林党争斗不休。”

“宦官魏忠贤,称九千岁,排除异己,专断国政。甚至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

“混账!区区阉人竟然也敢作威作福!”朱元璋顿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笔墨直接被震落,掉了一地。

旁边的李公公更是身子一哆嗦,直接趴俯在地,连连叩首。

朱元璋之前读史书时候,每每看到十常侍祸乱朝廷便是十分气愤,也立下了宦官不得干政的旨意,没想到他的子孙竟然还是放任到了这种程度。

“你继续说!”

“崇祯皇帝上位之后,便是一面麻痹魏忠贤,暗中积蓄力量。”

“而借着阉党内讧,崇祯皇帝以雷霆之势,一举扫清阉党,重掌权柄。”

“好!不愧是咱的子孙!”朱元璋不禁拍手叫好。

而朱棣则是目光幽怨,前面骂人的时候就说是我的不孝子,现在碰到表现好的,就是你个好子孙了?

陆渊却是摇摇头:“崇祯帝除掉魏忠贤正是他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朱元璋眉头一竖:“这阉党祸乱朝廷,排除异己,崇祯将他除掉,怎么会错呢?”

朱标和朱棣也是瞪着眼睛,盯着陆渊,明显想要知道答案。

“魏忠贤虽然是个大奸臣,但不得不说他还是十分有能力的。”陆渊说道。

“只凭他是个阉人,身后没有世家宗族支持,却是能够单凭手腕,便压制那些文人士大夫,便可见一斑。”

“而魏忠贤一死,文官集团便是一家独大,再也没有人可以制衡。”

“这些文官甚至比魏忠贤危害更甚,他们试图以制度章程来约束皇权,进而维护自己的利益。”

“另一方面,他们专注党争,却是不干实事,让各地的情况更加恶化。”

“他们行包庇地主、为富商巨贾争利之实,对灾民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一味阻挠朝廷征收商税、矿税,实为大地主,大商人利益代言。”

“国家快速衰败,他们却是吃得脑满肠肥!”

“面对国破家亡之时,丝毫不已为意,甚至出卖国家!”

“这样的人岂不是比一个魏忠贤更加糟糕!”

“而当时,朝廷上几乎都是这样的官员!”

“该死!”朱元璋勃然大怒!

“这些文臣个个都该杀!只恨我杀得少了!”

朱元璋怒气冲冲,若是崇祯朝的官员在他面前,只怕会被他活撕了!

同时他也感叹,自己这个子孙朱由检太过年轻,不知道帝王之术。

之前他自然也是知道胡惟庸有问题,但并没有着急动他,这就是为了平衡。

等到时机成熟,便以雷霆手段直接将其拔出!

“陆先生,那些文人士子,饱读圣贤之书,接受忠君爱国的教育,难道就没有忠臣了吗?”朱标忍不住问道。

“忠臣自然还是有的,一些忠臣在京都被逆贼攻破的时候选择自缢以报国,但相比那些贪官就太少了。”陆渊叹了口气说道。

“而崇祯帝虽然勤勉政务,但自他登基,却是天灾不断,各地不断爆发雪灾、蝗灾、地震、冰雹。民不聊生,多地爆发起义。”

“而朝廷也是内外交困。各地义军四起,在外,北边又有建奴连续侵边。因为发不出钱响,各地军队已经形同虚设。”

“岂有此理!为何连年天灾,莫非乃是这朱由检德行有失,所以招致上天降下天灾以作惩罚?!”朱元璋一拍桌案。

陆渊摇摇头。

“洪武元年,京师火,四方水旱相仍。翌年,旱魃为虐。又多地发生水灾、雹灾,地震等。”

“陛下向父母亡灵祷告,又告祭风云雷雨等诸神。”

“然而,天行有常,祈禳无果,灾害依旧。”

“至洪武三十一年间,水灾、旱灾、蝗灾、雹灾、地震、瘟疫等就有三百余起,几乎无年不灾,无处不灾。”

“这难道就说明陛下也是德行有失?”

朱元璋眉头深深皱起,死死盯着陆渊。

“这天灾连绵自蒙元末年,便已经开始,延续至今。”陆渊继续说道。

“对,这完全是蒙元皇帝倒行逆施 ,以至上天惩罚!”朱棣怒而说道。

“你们可曾想过,为何历史上的封建王朝都延续不过三百年,便会灭亡?”陆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