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啦,以后晚上的时候我绝不单独出去,白天也不走背阴路,总而言之,陆大哥的话,我听!”

“那就好,那就好!”

陆远一边说着,一边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那些“建筑专家”们,见他们一个个正在那里争得面红耳赤呢,陆远便又回过头来继续对韩少恒说道:“另外,郝书生那头的事儿,你也得派人盯着点,他们那头的事儿最难,我估计弄不好会出岔子的。”

“会出什么岔子呢?”韩少恒抱着双臂就问了一句。

“这我就不知道了……”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那帮建筑专家们地争执也终于结束了,接下来,他们不待陆远吩咐,就直接忙活了起来。

为了尽快把木材从山下运上来,韩少恒索性将护卫营里的兄弟们都叫了过来,他们一边喊着号子,一边挥汗如雨地扛着各种建材运往后山,就这样,从夜幕降临一直扛到三更鼓响,这些材料才基本运送完成。

接下来,大伙儿又开始在那里制作篷布,夯实地基,建造围栏,忙得是热火朝天。

在这段时间里,陆远也没有闲着,他一会儿和那些建筑专家们商量着隔离棚的建造方案,一会儿又去帮着护卫营的兄弟们去外面构建围栏。

在夯实那些木桩的时候,由于锤子实在是不够用,陆远干脆就用拳头来生砸硬夯,眼看着陆远两拳就将一根粗木桩给砸实了,护卫营里的兄弟们,一个个眼睛瞪得都像鸡蛋那么大了。

他们本来就已经对陆远的医术佩服至极了,如今,当他们又看到陆远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的时候,他们更是崇拜得不行了。

于是乎,这帮人便一个个屁颠屁颠地跟在了陆远后面,陆远每夯实一根木桩,他们就赶紧在两根木桩之间架好围栏。

随着彼此之间的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他们建造围栏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当雄鸡叫响天明的时候,整整一大圈围栏便彻底建好了。

他们这如旋风一般的速度,看得在里面建设隔离棚的兄弟们是羡慕不已,为了不落后别人太多,那帮人也跟着不辞辛劳地加快了进度。

大家的干劲儿是一浪高过一浪,等到陆远他们蹲到一边吃早饭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围栏内第一个隔离棚的框架,竟然已经搭好了。

为了更快地完成隔离棚的建造,陆远他们在短暂的休息过后,便又跑过来帮里面的人继续夯梁架了。

话说,陆远他们这头干得是汗流浃背,李时珍那头也没有闲着。

自从韩夫人得知陆远需要两百多个驱蚊香囊以后,她和总寨里面的十几个女眷就忙活起来了。

李时珍负责抓药、配药、碾药、调制雄黄酒,韩夫人等人则负责裁剪布料,缝制香囊。

幸好这驱蚊香囊里的药物都是一些常见药,李时珍倒不必为购药而忧心,于是,他把这些药材一样样堆放好之后,便甩开膀子,端起肚子,挥汗如雨地干了起来。

其中这碾药的环节最为繁难,李时珍本来就是一个书生的身体底子,再加上如今他又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这让他干起活来是既别扭又疲劳。

幸好,一个常年干农活的大婶儿由于摆弄不好针线过来帮忙,李时珍才得以擦着汗珠稍微喘息了一会儿。

等到这些药粉都碾压好的时候,也已经到了半夜时分。

看着四周燃得正旺的火把,李时珍喝了一大瓢水之后,便又坐下来填装香囊了,他将已经分配好的藿香、荆芥、薄荷、八角、茴香等等药物,陆陆续续装进了已经缝制好的香囊里面,接着,他又在香囊表面淡淡地喷上了一层雄黄酒,如此,一个香囊也就算制备完成了。

在制作香囊的过程中,李时珍一直都是细致认真兢兢业业的。

看着他那张俊俏的小脸,十七八岁的年纪,那些缝合香囊的大婶儿们不禁都动了招女婿的心思。

只听到她们在旁边小声地议论着:

“哎,我说马姐,你看这个小兄弟,人长得多精神啊,并且他还是陆神医的小师弟,我觉得他和你家那闺女挺般配的,要不,我替你说和说和?”一位四十二三岁胖胖的大婶儿满脸笑靥地冲着马姐说道。

她这一番话说得马姐瞬间便动了心思,于是她看向李时珍的眼神立马就认真了起来,不过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又有点皱眉头了。

只见她往胖婶儿这边凑了凑,又用嘴朝李时珍那边努了努,接着就小声地对胖婶儿说道:“诶,你说,陆神医的这个小师弟,他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我看他也没病,这不会是天生的吧?若是那样的话,我还真有点担心呐,到时候,他要是跟俺闺女怀了孕,俺都分不清这孩子到底是怀在谁的肚子里。”

马姐这番话一说完,她身边的几个妇女顿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们这一笑,气得马姐直用眼睛剜她们,最后还是韩夫人出言阻止,大伙儿才勉强停止了笑声。

韩夫人一边用针穿着香囊,一边压低声音地跟她们八卦道:“你们可别小看陆神医的这个小师弟,你们可知道,他爹就是陆神医的师父呀!所以说,真正能继承他们李家医学的人,并不是陆神医,反而是这个小兄弟啊。”

听到韩夫人如此一说,旁边的那些大婶儿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惊愕之色,她们看向李时珍的眼神也顿时增添了几分神彩。

“啊,要是那样的话,我看人家不光配得上马姐家的闺女,就连韩夫人家的千金人家都配的上呢。”韩夫人身后的一个大婶儿顺嘴就说了一句。

“可说不是呢,只是可惜韩小姐早就嫁出去了,要不然这可真是个如意郎君呢。”

“就是就是,马姐,你赶紧上上心,这么好的女婿,可千万别让他跑喽。”

听着身边这群妇女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相互调侃,韩夫人不禁哈哈一笑,随即她便点着众人悄悄说道:“你们呀,竟在那里瞎想,你们可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吗?人家早在四年前就考中秀才啦,现在正在筹备乡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