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朱慈烺走上前,先把孙传庭给拉起来。

“孙大人,从今日起,有很多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殿下客气。”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

他们静静地听着隔壁人说话。

每个楼层都有包间,但这些包间不过是用帘子隔开。

如果用心的话,很轻松就能听到隔壁的人在说什么。

“我说实话,就太子那个猪猡,他能干什么?天天在朝堂之上除了欺负我爹,他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听说太子解决了洛阳之事。”

“什么洛阳之事啊,就听他在那吹牛逼,他就干了一件正常事,杀光了洛阳的贪官,洛阳自然好起来了,跟他太子有什么关系。”

蹭的一声,朱慈烺身边的王琦光拔出了朴刀。

“殿下,我去砍了隔壁那两人。”

“先等等,看看他们还能说些什么。”朱慈烺道。

虽然不知道隔壁是谁。

但能来同福酒楼的,就肯定是官宦商人。

“我跟你说,大明要完蛋了,就朱慈烺那完蛋玩意,迟早把李自成招来,他们朱家算什么玩意?凭什么得这天下?”

“赵公子慎言。”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看看那皇帝,纵容这种恶毒的太子,上次大朝会,我爹被打了二十板子!现在人还没好利索,还有你爹,不也被打板子了吗,因为这个太子的原因,他们都被打了几次板子?

光会打板子,打官员出气,正经的政策一个都没有,你看这天下,兵祸当道,流民四起,皇帝在干嘛?出问题了,就问有人能去吗?没人就晾着,天天盯着那些官员在朝堂上别犯错误,犯错误就打板子,就砍头,以为这样就能把大明给救回来了?可笑!。”

朱慈烺冷笑道:“去,把隔壁的那两个人给我带过来,我看看是谁敢这么的口不择言。”

王琦光不见了踪迹,没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了怒骂声。

“你谁啊?谁让你进我们包间的?”

“小二,小二!啊!”

“疼疼疼,好汉饶命!”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翰林院的,你给我小心一点!”

“你知道他爹是谁吗?他爹可是刑部给事中!”

这两人被拉到朱慈烺面前的时候,还在一脸嚣张的报着家门。

“他们两人是谁?”朱慈烺对旁边的范复粹问道。

范复粹摇摇头道:“有些眼熟,想不起来了。”

赵光听到这话,顿时昂首挺胸地站起身。

他身边的刘吉事同样跟着站了起来。

刘吉事悄悄站到了赵光的身后。

“就是你们两人,在背后非议太子?”朱慈烺问道。

赵光对着朱慈烺怒目而斥道:“你踏马谁啊,管我们说什么?”

“皇城脚下,这样非议皇上太子,你可知何罪?”

“何罪?你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吗?在这京城,小爷我爱说啥说啥!”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人?”朱慈烺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爷我赵光,我爹可是翰林院检讨!那可是正七品大员,我舅舅是兵马司的,我奉劝你,现在给小爷我五体投地跪下道歉,否则,小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赵光口水溅了一地,让朱慈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没曾想这副模样,全让他理解为朱慈烺害怕了。

“怎么,怕了?怕了就快点给老子道歉!”

朱慈烺没看赵光,而是看向了刘吉事。

“那你呢?你爹又是干嘛的?”

“他爹?说出名字,吓汝一跳!他爹和我爹一样都是正七品大官,刑部的给事中,知道刑部吗?他爹和刑部侍郎关系匪浅,你居然敢对我们两个动手?我们两个在京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招惹!

但今天我们两个小爷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我奉劝你快点跪在地上跟我们道歉,还有你这厮,敢对我们动手?自断一臂!还有那俩老头,也给我跪下!”

赵光嚣张得不行,好像已经看到朱慈烺他们跪在地上的模样了。

孙传庭叹了口气道:“这两年,京城的七品官员子嗣都敢这么嚣张了吗?”

“一个舅舅是兵马司,父亲是翰林院检讨,一个父亲是吏部给事中,和李源这个礼部侍郎都认识,他们两个嚣张倒也正常。”范复粹道。

朱慈烺冷笑道:“如果我不道歉,尔等如何?”

“不道歉,还真以为我们就两个人?”

话音刚落,楼梯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上来了十个家丁,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根非常粗的棍子。

“谁敢动我们家少爷?”

说着就要冲上来动手。

第一个家丁冲得太快了,根本没注意到黄麒英从旁边的包厢走了出来。

朱慈烺再怎么说也是太子,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只有王琦光一个人。

朱慈烺还没到达的时候,黄麒英的亲卫就已经包下了两个包间。

手中的唐刀铿锵一声抽了出来,对着第一个家丁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随着鲜血飚射,整个五楼都安静了下来。

黄麒英带着五个亲卫,冷冷地望着那些家丁。

鲜血顺着刀尖滑落,黄麒英冷声道:“靠近者死!”

赵光和刘吉事也愣住了。

两人虽然是纨绔二代,却也明白,大概率惹上了大人物。

可思考半天,赵光都没看出面前的朱慈烺到底是谁。

毕竟他又不上朝,怎么可能见过朱慈烺。

但京城所有官员家的子嗣,他几乎都见过。

这也是赵光见到朱慈烺后,敢对朱慈烺发难的底气,因为朱慈烺是个生面孔。

却不曾想,朱慈烺手底下的人居然这么的狠辣无情。

“你……你……居然敢在京城杀人?你完蛋了,你等着!”

说着,赵光就想逃离这里。

王琦光看了朱慈烺一眼,朱慈烺点点头。

手中朴刀猛地一挥,赵光的脑袋就掉在了包间外面。

浓烈的鲜血味和动静,让其他包间正常的客人吓得急忙站起身,逃离了五楼。

刘吉事惊恐地叫了起来。

朱慈烺道:“去吧,报官去,找兵马司,就说赵光的脑袋被人砍了,我倒想看看,这赵光身后,还能出来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