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想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头绪吗,这时见赵贞吉一直没说话,便道:
“孟静,你怎么看?”
赵贞吉清清嗓子道:
“王爷,小臣以为,皇上的监国诏书,重点仍是变法……我们可以不提朱墨,但必须要坚持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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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看向他。
赵贞吉稍加思索,又道:
“诏书里说,四海尚未穷困,天禄尚未有终,又说期之三年,幡然一新……臣想,这里面并没有否定变法的意思,反而是要加快脚步……皇上似乎是嫌变法不够快,而皇上年事已高,因此有些急躁。
呃,臣以为,咱们不可没有作为。如今的变法大局,乃是张居正主持,受制于种种牵制而裹足不前,此番监国,正好辅助于他,同时也视情形而稍作更张,以慰皇上之心。”
好!
啪啪啪!
几个人同时抚掌。
裕王道:
“孟静啊,此番见解正合我心……本王看,这样吧,孟静啊,你就下去江南,帮衬着张居正,看看哪里可以稍作更张,咱们再商议就是!徐阁老、李师傅、子理,你们怎么看?”
徐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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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张太岳在的,另外兴许还有做错了的……这些都改更张一下。孟静啊,你下去,就要秉承王爷的意思,多尊着张太岳,同心协力才是!
嗯,老夫也有个看法,王爷啊,严阁老可能也会派人下去到时候局面难免复杂,总是以不冲突为要。孟静啊,你性格柔和,正好过去,张太岳主见强一点,你让着些就是!至于严阁老那边,不管派谁去,总是尊着就行!但凡有大事要事,都要向王爷回报。”
赵贞吉答道:“谢恩相提点,谢王爷提携。”
裕王点点头,缓缓道:
“一切都还是要看朝会……看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春芳也是老司机,对这次反常事态实在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按照上次的教训,皇上再用帝王术也是有可能的。幸好裕王和众人都还沉得住气,不像上次那样被绕进去……
一念至此,
他忍不住提醒道:
“王爷啊,少湖,老夫有个感觉,也说不上对不对,想着还是说出来好一些……嗯,还记得上次朱墨被漕运兑户暗杀的事吗?当时皇上的诏书也说,让咱们‘筹一妥善之策,以安人心’,可后来还是有帝王之术啊……”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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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顿时让众人凛然。
徐阶其实也考虑过,只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于是道:
“石麓啊,皇上毕竟六十多了,常年修行,饮食摄生与常人不同,且自古以来,为帝王是很操劳的,皇上这样想也平常。二来呢,严阁老也不像从前了嘛,一心辅佐王爷,那些蠹官也都抓的抓了,朝廷几件大事也都有了进展,形势不同了嘛,老夫想,皇上应该不会有别的考虑……”
嗯嗯嗯,
李春芳锊须道:“言之有理啊……”
……
三日后,
皇极殿.
第一次监国朝会如期举行。嘉靖此前让太监冯保告诉裕王,他就不去了,让裕王带着群臣理政就是。
这,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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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端坐龙椅,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此时,
群臣鱼贯而入,分列两班,而后又三叩九拜。严嵩以首辅身份领衔,文武京官四品以上也都站在后排。太监宣令朝会开始,气氛顿时严肃下来。将近四十年了,大明朝第一场正式朝会就此开始。
但严嵩、徐阶却均感很不适应。
须知,
自他们成为大臣之后,除了庆典、大事之外,从来没有举办过正式朝会,而且,就算是庆典或者大事,上方的龙椅上也是空空如也。如今,上面端坐一位监国太子,顿时让他们几个老人感到特别异样。
严嵩不觉苦笑一声,一抬头正好见到徐阶也在摇头,两人心领神会,不觉哑然失笑——
是啊,
这位嘉靖皇上太特殊了,历朝历代就没有过这种事。二十多年来,国家大事几乎都是在玉熙宫裁决的。那种气氛介于严肃和轻松之间,其实反而很好议事,而此刻这种按部就班的朝会,还真不好开口了。
严嵩是首辅,当即上前一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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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老臣秉皇上监国诏书之旨,拟了几条监国施政方略,奏陈太子殿下。”
他说完,忽然觉得挺别扭的,原来在玉熙宫议事,那是何等直截了当,开口说就行了,而此刻,却颇有一种置身于戏台上的感觉,似乎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竟然没有什么分量。
裕王很少参加玉熙宫朝会,二十多年来,只主持过一些庆典,平时看史书,深知皇帝就是这样的,当下也没觉得不安,温言道:
“严阁老辛苦了,奏来便是。”
咳咳,
严嵩找了找感觉,才念道:
“臣以为,监国太子首要之举,当为释奠先师。咳咳,近年来,天下万方、大事频仍,鞑靼、倭寇、变法、平缅,诸多大事撞在一起,皆为历代罕见……皇上垂裳而治,庙算高远,始终如履平地,化险为夷……而人心民心,亦颇多磨练,当此大定之时,务使民心坚固,太子当率百官释奠先师,以安天下之心,以报上天之佑。”
哗!
群臣顿时有些骚然。
裕王这才明白:原来,严家是想着这一手……上次在曲阜祭奠,的确是士民踊跃,如今皇上既然要幡然之变,此举自然也可行,且历代太子即位,也全都要释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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