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会

刘光达的爱人动了动嘴,她僵持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开口对着陈发贤说道:“老陈,你给我一个底,刚才那位到底是谁?”

陈发贤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两位,陈发贤长叹一声,他摇了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说道:“你也应该知道他啊!别人或许不认识,但是你没有道理不认识他!”

刘光达的爱人一愣,她略一思考了下后,只看到她身体一晃,幸亏她的儿子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她,急声说道:“妈,妈!您怎么了?”

很快,她也稍微恢复过来,她脸色变得苍白,苍白如雪也不过如此。她尽管如此,她还是相当硬气说道:“这件事全是我做的,我负责到底!和你和我儿子都没有关系!”

陈发贤默然不语,他只是说道:“走吧!别让司令员就等了!”

陈飞尘站在会议室里,他就是这么站在,站在首席座位前!脸阴沉的可怕,每位部长进来都是低着头,他们在外面都是高级干部,可是在陈飞尘面前这什么都不是,他们也不敢使出来!他们都是自觉分别站在各自的座位前,陪着陈飞尘站着。

白丽娜进来了,她一怔,她入目的都是站着的人影,她看到自己的领导就是一部部长刘开来同志苦笑看了看她,接着就是使了使眼色,白丽娜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劝劝陈飞尘,毕竟这里是总参。

白丽娜走到陈飞尘身边,她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陈飞尘却开口说道:“不要劝我,劝我也没有用!”就这命一句话就把白丽娜到口的话给*着咽了下去!无奈之余白丽娜只能说道:“飞尘,就别这么站着,坐下吧!这站着像什么样子!”

陈飞尘暴起吼道:“这总比在外面丢我的脸,丢我们陈系的脸面好!我才知道,千整顿、万整顿,就是没有想到自己身边会出这么好的人!真是好啊!好到可以安排人调离部队,怕死都能这么做,这简直是人才!大人才啊!”

这个时候,陈飞尘听到了报告声:“报告!”陈飞尘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陈发贤的声音。陈发贤面见主席也不过如此,这举止让人侧目!刘光达的儿子与罗豪的儿子震骇了!能让参谋总长、能让西北军区前司令员如此低声下气的整个军队里一只手数的过来!

他们脑海里已经把这位年青军人和那位他们心目中的陈飞尘重叠起来,他们就是猪脑子也想到了这位是谁?刘光达的儿子差点晕过去,更加不用说扶自己的母亲了!

罗豪的儿子也是双眼茫然,他嘴里哆嗦着,他口中喃喃说道:“真是老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走夜路多了,真的要碰到鬼!”

陈飞尘还是给足了陈发贤的面子,他想到陈发贤毕竟是参谋总长,这也要给他在部下面前留点余地。陈飞尘冷声说道:“进来吧!”

陈发贤立刻迈步走到陈飞尘身旁一个位子上,也没有其他位子,只有这一张。陈飞尘依旧没有坐下,他眼睛看都没有看那三位就知道他们要走进来,他冷冷说道:“你们都给我站着!原地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一步,否则我当场枪毙了你们!”

话音一落,陈飞尘就快速从腰上掏出配枪狠狠放在了会议桌上!连枪都掏出来了!众人都明白陈飞尘的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这个时候陈飞尘绝对有一说一!绝对不会打折扣!众人都是不自觉绷紧了神经,就是白丽娜都是如此,她好久都没有体会到如此震怒的陈飞尘的滋味了。

鸦雀无声,一片的沉寂,只有粗粗的喘气声。陈飞尘低沉的声音响起:“老陈,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有没有打招呼?让这两个兔崽子擅自离开部队,避战!说,有没有?!”

陈发贤大声说道:“没有!我没有同意,刚才弟媳过来想让我帮忙,但是我没有同意!报告完毕!”

不卑不亢的回答,陈飞尘冷笑一声,说道:“那么说来你是毫不知情?那么回答我,罗豪的儿子调到总参事情,你知道不知道?你别告诉你不知情!”

陈发贤没有停顿大声回答道:“知情!但是这是罗天同志部队指挥员亲自要求把他调走,而刚好总参有一个岗位,所以我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陈飞尘闭上双眼,他思考了会儿后说道:“大家都坐下吧!”说完,他张开双眼坐了下来,刚落座就听到一阵齐刷刷的坐下去的声音,众人都是服从命令坐下。

陈飞尘环视着众人,他突然很意外朝着刘光达的儿子招招手说道:“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胆颤,这就是刘承志的感受!他一步步小心不能再小心的走到了陈飞尘身旁。陈飞尘这个时候放抬起头转过身看向了刘承志。

刘承志感觉陈飞尘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只感觉到自己仿佛没有穿衣服一般。

良久,陈飞尘才打量完毕,陈飞尘缓缓转过身,他收回目光低沉说道:“你知道吗?你父亲是我的战友!阻击廖湘集团,你父亲和我并肩战斗!接着就是一直是互相支持迎接新中国的成立,你父亲虽然看上去像书生,但是他却有着军人与书生的风骨!作战风格只有一个字能评价,那就是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是狠,狠到就是能安全无事他也没有做到,血拼苏联老毛子二个集团军,硬是保存了主力部队脱离包围圈!你知道你父亲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你知道吗?”

陈飞尘也没有想让刘承志回答,他接着就说道:“投笔从戎就是书生、就是知识分子最大的遗憾、最大的悲哀!如果国家强盛,那么像你父亲这样的知识分子更应该到他应该呆的岗位上,为国家的建设、富强作出应该作出的贡献,你父亲的遗体我看到的时候,你父亲身上都是枪眼,身子都快被子弹打烂了,可是你父亲手里还死死攥着手榴弹!知道吗?手榴弹,你知道临死还拿着手榴弹意味着什么?!”

陈飞尘竟然流出了眼泪,他哽咽说道:“意味着你父亲就压根就没有想着活下来,他这是想引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可是你,你作为英雄的儿子,你竟然避战!你简直就是丢了你父亲的脸,知道吗?丢脸!”

陈飞尘突然转过头红着双眼看着刘承志吼道:“避战就是军人最大的耻辱!被俘不可耻,可耻的就是避战,比战前逃命都要可耻!而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是刘光达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你太让我失望了!失望!明白吗?失望!”

他接着看向了刘光达的爱人,他语气有所减缓,他说道:“嫂子,你我虽然之前没有见面,但是刘光达和我不止一次谈到过你,说你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也是苦人家出身,但是你却能代替刘光达同志一个人*持家务,上孝父母,下养子女!你实在是贤妻的典范,刘光达还和我谈起他儿子的名字,刘承志,承志,就是继承他的志愿,他当初说其他儿子的名字时候,他眼神透露出的就是希望,就是期盼,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妻子、他的儿子竟然避战,竟然当了逃兵,嫂子你说刘光达他还在的话,他该怎么想,怎么想?”

刘光达的爱人一下子痛哭起来,嚎啕大哭!她边哭边喊道:“我只有他一个孩子,光达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他上了前线,有个三长两短,刘家就断后了,光达他革命一辈子连根都没有了,这不行啊!我怕我死了到了下面会没有脸去见光达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