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得小手还想向着周围借力，但脚下平稳度一点不少。

哥哥的步伐更稳一些，妹妹看输了就生气，瘪嘴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才十个月不到就一下子走的这么稳，实在太令人惊讶了，这是多大的惊喜！

“安安，凡凡。”楚酥呼唤他们。

两个孩子侧过头来，对妈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

妹妹反应更快，小跑两步向着楚酥扑来。

楚酥向前迎，将人接在怀中。

哥哥的性子要稳一些，不像妹妹一样往前扑，而是小步的，稳稳的，走到楚酥面前。

扶着楚酥的手臂，哥哥低头，注意到妈妈手臂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

他懂得事不多，愣了愣，看看那绷带，又看看妈妈。

像是明白了什么，哥哥缓缓放开扶在楚酥手臂上的小手，然后扭头看向楚酥背后的顾依然。

顾依然平时和孩子相处的少，现在看来，脑部缺陷并没有在这方面影响孩子。相反，两个孩子的学习速度非常快，对身体的掌控力也不弱。

他蹲下身，朝着哥哥楚安招手。

楚安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步步往前挪，最后咯咯笑着扑进顾依然怀中。

“爸爸。”

楚安的发音已经很稳，能准确的叫出爸爸，妈妈，姑姑，姨姨，叔叔之类的称呼。

妹妹顾凡凡就厉害了，她能把称呼编成一串歌。

“看到没哥，都是我教子有方。”顾囍得瑟着邀功。

被顾依然不屑的瞥了眼，“你不教学的更快。”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

楚酥将孩子扶正，让妹妹自己站着，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发现来的人竟然是楚愈。

“姐，打扰到你休息了吗？”楚愈笑得很温柔。

楚酥摇头，她也很惊喜。因为楚愈的工作和学业繁忙，她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小愈愈～”

顾囍也很久没见过楚愈，听到声音急忙抱着孩子从房间出来。

看见顾囍，楚愈的眉眼顿时弯了起来，眼睫下藏着波光一般。

“依然，这是我弟弟楚愈，在城南读大一。”楚酥拉着楚愈进门，跟顾依然做介绍。

楚愈乖巧的叫：“姐夫。”

之前两人没机会见面，但顾依然一直知道楚愈的存在，也做过详细调查。

“给你看点好玩的。”顾囍低头，牵着两个小崽崽走到楚愈跟前。

她放开手，两个小崽崽就稳稳的走到楚愈身旁，抱着他的小腿。

“这个叫舅舅。”顾囍提醒。

两个孩子愣了愣就学着叫人。

楚愈没养过孩子，对孩子的生长规律不了解，当他看到两个原本被人抱在怀里的小崽崽已经学会慢慢走路，惊喜之余，倒有种时光流逝的匆匆感。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沙发边，从口袋摸出两只棒棒糖，每个孩子递一只。

得到小舅舅的礼物，两个孩子高兴的咯咯直笑不停叫着：“舅，舅舅……”

将他们抱在沙发上坐着，楚愈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脸盘大小的棒棒糖递给顾囍，“这个是给囍姐姐的。”

顾囍看着那只棒棒糖愣了愣，“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说完就跳起来踩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揉楚愈头顶。

楚愈的脸在她胸口，眼中一抹狡黠闪过。他抬起手轻轻搂住顾囍的腰，避免她从沙发上跌落。

“很可惜，从今天开始囍姐姐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在场的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唯有靠在顾囍房门上看热闹的顾依然似乎想起什么，眸色向下沉了些。

“祝顾囍姐姐，生日快乐。”楚愈一字一顿。

顾囍的动作和表情全都定住了。

临近深夜的微风已经有些凉，撩起顾囍柔软稍长的发丝，打破静止的画面。

顾家嫡系变故后，她和顾依然再也没有过过生日。生日对于没有父母的孩子来说，就是心口的一把刀。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楚愈轻笑，从沙发旁边拿起带来的蛋糕，放在餐桌上，“因为在囍姐姐房里住的时候看见了一张出生照，照片反面有日期，我猜就是囍姐姐出生的日期吧。”

虽然父母的行踪尚不明了，顾囍和顾依然都刻意回避生日，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突然有人记得她的生日，顾囍心头一抹酸涩浮起，喉间滚动，有些说不出话来。说不开心是假的。

最后还是顾依然鼓掌打破僵局，“我倒是忘了，刚好有件东西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几个人在餐桌边落座，顾依然从房中拿出一只精巧的黑色盒子，推在顾囍面前，“看看吧，性能一定是最好的。”

顾囍瞥了眼顾依然，脑海中浮起警惕声，唯亲哥与坑货不得不防。

盒子打开，顾囍的眸子闪了闪，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而楚酥和楚愈看清盒子里的礼物后则当场愣住。

那盒子里竟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小型手枪。

当着楚酥和楚愈的面给她送枪？

是要有多深的感情才能让顾囍忍着给亲哥开颅的冲动，不去看他脑子里有多大的坑。

“这玩具枪不错哈。”顾囍尴尬的想把事情圆过去。

不料，顾依然勾起嘴角，两个字：“真枪。”

顾囍：“……”

你刚从牢里出来，就想给我送进去吗？

再看楚愈，眼睛都直了。

他也见过真枪，之前有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家里是老猎户，交枪的时候没全交，藏着一把小土枪。当时可是学校的“天之骄子”，谁都想去他家看两眼。

那把小土枪哪能和顾依然现在送给顾囍的这把相比。

“囍姐姐，我能……”楚愈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还是道：“我可以看看这个吗？”

顾囍毫不在意，一把将枪推到楚愈面前。

男孩子都喜欢枪，楚愈也逃不过枪的魔力。

顾依然眸间流转着丝丝暗涌。在枪里，他放了一颗子弹，楚愈打开弹夹的时候就会看见。

如果他有什么心思，这时候是最好的动手机会。

只不过……

顾依然眼眸轻闪，又被浅笑遮掩过去。

只不过这颗子弹是一颗气弹，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高温下却会化作气体，消散在空气中。

手枪的材质和手感都非常好，楚愈不认识枪的型号，上面也没有明显标识，但就是越看越喜欢。

他退出弹夹，看见里面有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