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泰气场全拿出来，摆出刚正的架势，那身上的衣摆似带着风一般，没有丝毫心虚显露。

“那就是说秦家并没有禁止上下游渠道和纤花科研合作咯？”婀娜多姿的美女网红挤到秦泰跟前，摄像头在渠道商脸上转了圈，“那景城几个高校要从纤花科研购买器械的事是不是真的？”

“那么大一块蛋糕，我就不信秦家说放手就放手，肯定没少给人家使绊子吧，还把这么多渠道公司偷偷弄来开小会。”

“我们可不是来开小会的！”

“不是？葛总，你们不是来开小会的？”有渠道公司看准机会踩对手公司。

对手公司感觉到针对，心火也飘起来，“那你们公司来做什么的？借厕所？”

“好！你敢说秦家公司是厕所，有本事你当秦总面说。”

秦泰在秦家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记者招待会面对过不少，从来都是从容以对，连稿子都不需要准备。

可是今天这群网红根本不想得到真相，他们只想把事情闹大，让秦家变成他们的引流标签。说着说着不对付的渠道公司还借机互斗互踩起来，更是乱成一锅粥，不管秦泰怎么说都会被人怼回去。

“好了，你们别在这里斗嘴，没事就先回去吧。”

秦泰推着几个渠道公司差点打起来的负责人，让保安开路，放他们走。

“小秦总，有事？”

楚酥从容淡漠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好像窗外的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秦岈休拳头放在落地窗上，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挺会玩啊楚酥，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赢了吧。”

咖啡勺在咖啡杯上碰出清脆的声音，楚酥搅拌着浓稠的咖啡就像搅拌这纷乱的场面。如果秦岈休看得见，一定能发现她嘴角的弧度，“没小秦总会玩，我只是看天气不错，就出来走走。”

楚酥话语间事不关己，秦岈休不傻，他能听出她话语中的要挟，这一切都只是她回击的开始，他要继续针对纤花科研，她就要把这晴好的天气搅和出风暴。

“行，那我们就继续玩下去，看看谁先死在风暴里。”秦岈休随手甩下手机，眉目间的戾气深沉。

咖啡厅里的温度适宜，音乐也和缓。

华甜交接好工作匆匆赶来，看着手机上秦家相关的网络直播现场，放下包惊奇道：“以秦家的公关能力，谣言绯闻不是没有出现过，不应该被牵制住啊。”

她趴在桌子上，没有点咖啡，像害怕错过楚酥的任何一个表情一句话般直直看着眼前令她佩服的领导。

“头上都出汗了，先点喝的。”楚酥不急着答，招呼服务员给华甜点了冰镇的卡布奇诺，“你不曾和三大家族接触，自然不清楚他们最大的弱点。”

没想到领导还记得自己爱喝的口味，华甜心里都是笑开的暖意，愈加想多学些东西，以后在工作上好为领导分忧，“我知道舆论压力是一个弱点，但是又觉得秦家不该轻易败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弱点上，楚总快说说，别吊我的胃口了。”

楚酥从开始就想培养华甜，自然不跟她卖关子，“舆论压力是这个弱点的一部分，确切的说他们最怕的是信任危机。”

服务员给华甜送来咖啡的时候楚酥又加了两份甜点，“秦家以往确实被舆论攻击过，但那都是无根浮萍，攻击者并不想得罪秦家，所以不敢露面，最后变成记者们的新闻素材。这是公关部最擅长应对的情况。”

“这次我们算公开与秦家科研器械公司开战了。”华甜点头，喝下一大口咖啡，又把服务员送来的甜点向楚酥面前多推了些，“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拿出大量材料证据证明秦家打压同行业公司，想一家独大的心思。”

她领悟的快，楚酥省不少心，“那我为什么找网红不找记者，其实记者的报道更加官方，更受人们信任。”

华甜只沉思几秒就回答：“因为记者有顾虑，会受到秦家的牵制，而网红是不受控的，就算秦家想针对这些人，用手段让他们不敢再说话，他们也会留下曝光秦家的证据，做那个无名英雄。”

楚酥很满意。

可华甜还有一事不明，“我们也同样惧怕这些手段，楚总不怕秦家反过来用这个方法针对我们吗？”

“因为他们不能用。”楚酥送了口蛋糕进嘴里，丝滑的感觉让她微微眯起眼。

和她相反，华甜连咖啡都不想喝了，聚精会神的看着楚酥，等着她继续往后说。

“三大家族是众所周知的龙头企业，他们要树立绝对的君子形象，要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仅会被人嘲笑讽刺，还会影响到其他领域的威信度。家族集团企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候亏损的不仅仅是科研器械产业。所以就算秦岈休想以牙还牙，秦家长辈也绝不会让他胡来。”

“楚总，你好可怕……”华甜低头僵硬的喝咖啡，不由自主道：“这一局等秦家挺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掉不少血了。”

楚酥淡笑不语，华甜还漏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纤花科研接下来该如何生存”，她没提醒，等着她自己想起来。

还没等华甜询问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她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华甜抬头看向楚酥，见楚酥点头回应这才起身去咖啡厅外面接。

这不是唯一的来电，等华甜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她已经一连接听了三个电话，“都是合作商。”她举着手机，整个人像在梦里。

平时他们接触最多的是上下游渠道商，直接合作商资源都在秦家手里，要通过大渠道商才能合作。

“秦家和纤花科研的战争让他们感受到危机，购买一部分纤花科研的器械可以冲散一部分风险，不管哪边出问题合作公司都有解释权。”楚酥早已经料到。

这么多绕过渠道商的订单，华甜确实高兴，但她又实在高兴不起来，“现在上游渠道商也因为秦家的压力拒绝合作，我们的原材料库存不足，根本生产不出那么多器械啊。”

她可不觉得那些渠道商敢得罪秦家，就算秦家今天受挫，尘埃落地前他们也不会和纤花科研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