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显的是楚酥对顾依然藏着些客气。
这份客气显得很生疏，不像是情人间该有的样子，倒像是一对还不太熟悉的朋友。
顾依然前段时间给文习之一个任务，说的很隐晦，大致的意思是让她帮着探探楚酥的心。
天知道自家战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别扭的人。
“现在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楚酥？”
“咯咯咯……”
文习之这个问题让楚酥笑了很久都停不下来。
她的笑温柔中带着灵动，像烈阳下绕过树梢的微风，“谢谢你习之姐，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楚酥记得顾依然也问过她这个问题。
好像身边真正关心她的人都很在乎现在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而在此之前，她身边的人只在乎能否从她身上得到利益。
可她那时候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爱，母亲死后甚至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所以一度把那些虚假的关心当做真心，被人利用了还小声小气地讨好着别人。
眼里流出来的幸福光泽不是假的，文习之相信楚酥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相信她过的很幸福。
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在你心里，顾依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像是随口一问，文习之语气中带着些轻描淡写的味道。
楚酥愣了愣，她记得文习之和顾依然关系不错。差点忘了她作为顾依然的妻子，很有可能被对方当做情敌呢。
想到这里，楚酥的动作有些僵硬，“习之姐……”
她不知如何权衡这件事，惆怅片刻还是温和笑道：“我知道你和依然关系好，我不会妨碍你们的。”
“？？？”
这下子轮到文习之愣住了。
这话什么意思？文习之脑海里的风暴卷了个圈才记起自己在外一直被看作顾依然的姘头。
她们也确实在帮顾依然制造一种风流浪**的假象。
很久之前，她就隐隐觉得楚酥的反应不正常，但一直说不出来。直到现在，文习之才意识到楚酥对她的态度太好了，好到不像一个妻子看到丈夫在外面的情人。
面对楚酥的话文习之深深的皱起眉头，舌尖上打转的咖啡带着些苦涩的味道。
“所以楚酥为什么不吃醋呢？”她又问对面看着窗外大树的小女人。
在阳光下楚酥天生有种出尘入仙的感觉，周身散发着并不强烈的淡淡气场，好像所有一切对她而言都不值得上心。
“习之姐，我很喜欢你。你对我的恩情，我也不知如何回报。依然有他自己的选择，也有他想做的事，我不想去过多干涉，所以不论他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多问的。”
“就算他有一天真想回到韩小姐身边，完成他和韩小姐曾经的婚约，我也会……”
说到这里，楚酥顿了顿，眼底的光泽明显有些暗淡。
却也只是一闪而过，又重新亮起来，说完剩下的话：“我也会放他走的。”
莫名其妙的文习之胸口有些抽痛，闷闷的，紧紧的，那是心疼的感觉。
不知道是心疼楚酥的懂事和防备，是她永远不敢期待拥有，只小心翼翼维护自己手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幸福。
还是她早已学会隐忍，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能接受这些事情，也还是强迫自己接受。
文习之突然笑了，也或许是心疼顾依然吧。
不论是顾家嫡系鼎盛时期，还是后来成为碾压天地的战神，他都意气风发，风光无两，可偏偏在楚酥这里栽了跟头。
费尽心思对这个小女人好，却没有真正得到对方的心。
“有时候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文习之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咖啡，闪着光泽的眼眸里几分玩笑，几分认真的提醒楚酥。
楚酥点头不语，也回给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只当文习之是想为她自己争取。
不过她也没必要争取吧，她这么优秀，顾依然怎么会不喜欢呢？
……
“妮妮，怎么样？事办成了吗？”
韩妮妮才到家，韩父韩母就迎上来紧张的询问。
扬起手里一只黑色的盒子，韩妮妮满面得意，“当然是到手了。”
说完就把盒子扔给早在韩家守着的黑客。
黑客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开始分析数据。
很快楚酥的邮箱信息就呈现在对方的电脑上。
要不是为了获得这份数据，韩妮妮才不会坐在楚酥身后呢，她肯定要坐在顾依然旁边，跟依然哥哥眉来眼去，也不至于上这么枯燥无聊的课。
邮箱里的内容很杂。
除了大量的信用卡账单邮件之外，就只有一封在网上购买脑科学领域考研资料的邮件。
“找到了。”韩妮妮兴奋的直拍手。
在收件箱里有一封楚酥发给沈文疆的感谢信，内容是感谢考研那天沈教授亲自批改加试试卷，帮他们几个被算计的学生做主。
只有楚酥发去的邮件，没有收到沈文疆的回复。但这也足够了，只要稍微使些小手段，楚酥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随后学校肯定会迫于压力将她开除。
韩妮妮眼中散发着傲慢与得意的光泽。
跟她斗？她倒要看看楚酥是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当楚酥看到自己那封对沈文疆教授的感谢信被发在网络上的时候，还是王晓灵给她打的电话。
她不明所以的点进平台，就看到一片骂声。
“大名鼎鼎的科技医药大学居然故意收了学生钱在成绩上作假。”
“叫楚酥的还成了沈文疆教授今年唯一的学员。呸，学术界都是些这样的人，我看世界都没救了。”
下面有个人跟着啧啧，阴阳怪气道：“能收下这份贿赂，我看沈文疆教授的名声不会也是买来的吧？这学校以后没人敢考了。”
辱骂声此起彼伏，后面那些骂的更难听。楚酥不想再看下去，就去看上面附着的图片。
图片是她发给沈文疆教授的感谢信，为了感谢沈教授重新批改加试试卷，也感谢他愿意收下她。
扫了一眼，楚酥发现其中重要的信息被人刻意删除了，剩下的语句变得模棱两可，再被有心之人一渲染，就是她走后门拉关系进了沈文疆教授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