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还想再回牢里去吗？”顾远征真的慌了，顾依然身上的气势不像在吓唬他。
顾依然手里的力道又重了些，“一回生二回熟，里面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指尖用力，顾远征就彻底开不了口了，只剩满脸恐慌，瞳孔都仿佛要从眼框里爆出来。
在顾家这些年，他顾远征不是没做过要人性命的事。
但他一贯低调保守，这种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刻还从来没有过。
顾依然就是个疯子，顾家嫡系什么都没有了，他再无后顾之忧，什么做不出来？
顾远征怕了，他是真怕了，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的手拍打着顾依然的手腕，没有让他放松，又摸索着打翻身边能制造出声响的东西，想引来外面的保镖。
顾依然笑他，“安生点吧，我既然能进来，你觉得那些人还会在吗？”
“什么？”顾远征两个字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眼底一片绝望。
他整个人开始疯狂挣扎，却拧不过顾依然的力气。
谁知，就在顾远征以为自己今天真的会死在对方手里的时候，顾依然却趁着他最后一口气，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顾二叔，看在这些年你们帮我守着顾家产业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们安安生生的一切好说，要是再对楚酥下手，我保证不出三天，你和顾持的头像就会挂在城北的墓园里。”
说完，顾依然彻底松开手。
等顾远征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屋子的漆黑。
……
“依然，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凌晨三点多，楚酥起夜，路过客厅的时候听见入户门有响动，才知道顾依然回来了。
“以前这么晚不都不回来吗？”楚酥想到什么，好笑的侧过头，“被哪个女伴赶回来了？”
她还迷迷糊糊的，自顾自的说完就走进洗手间，也不等着顾依然回应。
等回到房里的时候楚酥才发现，男人脸色难看的坐在**等她。
“在你心里，我只要不回家就在和别的女人过夜？”顾依然斜倚在床头，无框眼镜早不知被他扔到何处，眸子里的情绪忽明忽暗，渗透着危险的气息。
楚酥不自觉后退一步，“抱歉，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开玩笑而已。
后面的话被顾依然压在唇中。
“给我记清楚。”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温热的触感，撩动着楚酥的耳廓，“我顾依然在婚内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把他在外风花雪月的事用来开玩笑，不介意他和韩妮妮叙旧情，对楚酥来说，他到底是什么？合伙人吗？
“好了，我又没生气，你解释什么？这么晚了，早点去睡……”
为什么不生气？看楚酥笑得温和顾依然压在心中的火气更盛，同时被点燃的还有那份强烈的占有欲。
他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也不让对方有挣扎的余地。这张嘴，越说着不在意的话他越恼火。
……
“姑姑，我们都等两小时了。”
顾凡凡嘟着小嘴坐在阶梯上，两根肉肉的手指头伸的老长，就差问一句：你知道这两个小时我怎么过的吗？
“爹地妈咪会不会有事？”楚安小眉头拧在一起，神色十分不安。
坐在两个小娃娃中间，顾囍长长的叹一口气，再一次把手机锁屏。
现在是早上十点半，两个小时前她带着两个小崽崽回家。因为忘带钥匙，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考虑到楚酥平时这个点都到公司去了，就发信息问顾依然在不在家。
顾依然说：在家。
顾囍说：开个门。
顾依然说：懒得起，在外面等着。
这一等，两小时就过去了，把孩子种地里都该发芽了。
咔哒！
一声门锁的响动。
三个人齐齐回头，那扇对他们紧闭两小时的入户门终于开了。
“哥，你……”
顾囍冲上去正要抱怨两句，顾依然转身摆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别吵，楚酥刚睡着。”
“？？？”
一个顾囍带两个崽子全都满脸懵。
“哥，你对我嫂子做什么了？这个点才刚睡着？”顾囍招呼楚安关门，自己则满脸不能理解的跟在顾依然身后，“是快到考研了，但你也不能让我嫂子通宵复习啊！”
停下回房的脚步，顾依然回头看着为楚酥抱不平的顾囍，“有空去秦家做个检测，我怀疑你脑子里有坑。”
说完顾依然钻进楚酥房里，关上房门。
顾囍看着那扇被扣上的房门久久回不过神，有种什么即将远去的错觉。
“姑姑，我们留下来陪妈妈。”
“嗯，姑姑，你可以走了。”
两个小崽子的声音回**在身边，顾囍感觉自己像一个闯进别人家里的陌生人。
她完全忘了自己今天还有事，早就跟两个小崽崽说过，带他们回来拿了东西就送去妈咪公司。
“姑姑你怎么了？”顾凡凡最先看出顾囍情绪不对劲，她扯着顾囍卫衣衣角，小脸上挂着担心的神色。
顾囍低头，蹲下身，把两个小娃娃拥在怀中，眼底的情绪被她压下去，再起身时又恢复一贯的表情。
“那你们乖乖听话，让妈咪多睡一会儿。”
“好！”
听着小娃娃乖巧的奶音，顾囍转身离开。
等小姑姑关上入户门，楚安和顾凡凡对了个眼神，两人轻手轻脚的钻进顾囍房中。
顾囍虽在赤燃给自己准备了间公寓，家里的房间也没怎么动，衣柜里还是她之前穿的那些衣服，只是现在穿不了了，重新买了许多大号的男款。
关好房门顾凡凡就迫不及待的问哥哥：“什么秘密呀？”
楚安没有回答，把自己的电脑拿出来架在**，调出电脑上的数据。
那是顾依然发给他的基因资料数据。
他很谨慎的看着妹妹的眼睛，琢磨了半天才磕绊着说：“我们，爹地，可能不是亲生。”
“？”顾凡凡满脸不明所以，“什么是亲生？”
这个问题楚安也不懂，他是在整理过数据后偷偷搜索基因数据相似度高的原因时看见的词。
“大概就是……爹地不是我们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