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要那个。”楚安掂着脚，小手指着情报部桌上一本枪械图解。
年近四十的姐姐笑得很灿烂，热情的把图解递给楚安，“拿去看吧，要什么跟姐姐说。”
“好，谢谢。”
两个孩子走到沙发区，小脑袋凑在一起，安静乖巧的翻枪械图解。
没多久，顾依然从办公室出来，看两个孩子手里拿着的书脸色沉了沉，“谁给你们的？”
听顾依然的语气不悦，办公室里的人都紧绷起来，特别是把书给楚安的人更加捏了把汗。
她正想主动道歉，楚安和顾凡凡却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小声道：“自己拿的。”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主动承担责任？办公室的人都颇为诧异。
顾依然也没有发火的意思，只是把楚安手里的书扔回办公区，“这本别看了，跟我来办公室。”
这本枪械图解是情报部中一个情报员带着孩子来上班时带来的玩具，图书馆里借出来的，里面的错误量极大，既不权威也不专业。看着玩可以，真要用上就是误人子弟。
虽然他家两个小崽子用不上，但也不至于看这种垃圾。
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发火，跟着顾依然回到办公室后两个孩子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爸比，这……”
顾依然切换屏幕，让内容进入编程界面，正想爬取顾家内部网站的信息，他听到楚安叫他，就侧过头来看他。
楚安的眼睛看着顾依然，手却指着屏幕。
“你想玩电脑吗？”顾依然问他。
赤燃里备用电脑多的是，他们想玩的话他会让人送进来。
可楚安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他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了些，手指着顾依然屏幕上的一个角落。
顾依然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眼眸中闪过诧异之色。
那里是个细微的代码错误，顾依然的习惯是全部写上去再逐一检查，现在有错误很正常。
楚安小小指尖点着的是一个标点，这个标点只是最基本的错误，但也足以影响程序运行。
是巧合吗？顾依然看着楚安。
刚满一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太齐整，能看懂绘本上的图画已经不错了，竟然还能找出他代码上的问题。
为了验证楚安究竟是凑巧指出还是真的懂一些编程知识，顾依然将电脑推到他面前，“交给你一个任务，把里面所有的错误找出来。”
楚安的语言还不完善，点头后就将顾依然的电脑又向着自己面前拉扯了些。
他从来没有用过电脑，不知道怎么滑动屏幕，就用手指头做着动作。
看着他的动作，顾依然转动鼠标，滑到楚安想要的地方。
五分钟，三个错误。
楚安的速度不慢，还很是细致。
当他瞪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顾依然的时候，顾依然知道他检查完了，于是把电脑重新拉回自己面前扫了一遍。
他眼眸中的色泽愈加深邃，藏着复杂的情绪。
楚安一个都没漏，将他代码草输中的所有错误都找出来了。
“谁教你的？”顾依然不解，如果他情报不错的话，顾囍和楚酥对编程都不了解，万年公司也没有程序上的业务。
楚安没有很欣喜，也没有很得意，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顾依然的眼睛，分辨他眼里是喜是怒。
“书。”他说出一个字，小手想把那本书指出来，但在顾依然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又弱弱的把手指头缩回来。
“你是说你看过家里的书就会了？”顾依然猜测。
楚安点点头，看着的确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子。
“爸比，我也会！”顾凡凡不甘示弱，伸着小短腿爬到顾依然腿上坐着，给哥哥甩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顾依然眼尾扬起笑意，“你会什么？”
顾凡凡不会电脑，她没有楚安的天赋，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就头大，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会输给哥哥。
她拿起顾依然桌上的本子和一支中性笔，一二十分钟后，一只惟妙惟肖的素描小青蛙就出现在本子上。
顾凡凡的天赋也同样令顾依然震惊，这真是两个才一岁的孩子吗？他没养过孩子，不代表他不懂孩子的生长规律。
“这些都是你们看书学来的。”
两个孩子乖巧的点头，姑姑平时就喜欢打游戏，也不陪他们玩。只有一局游戏结束才跑来逗一逗他们，所以他们有大量的时间消遣，总是在房子中摸索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
把孩子送回家的隔天，顾依然去了国外，一走就是两个月。
除了调查散落在海外的顾家人，回来时他身上还背着一只沉重的背包，里面是他编程方面的所有笔记资料。
顾依然回来的时候，顾囍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
楚酥换了新的电脑，把自己之前的工程电脑扔给两个孩子玩游戏，她则在新的电脑上备考。
进门就看见楚安瘪着个小脸，满脸烦躁的模样。顾依然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楚安时而敲击几下键盘，时而又停下来沉思。
顾依然诧异的发现，两个月前指出他程序上错误的小家伙今天竟然在用楚酥的老工程电脑写代码。
他真的知道代码是什么东西吗？
仔细看楚安写出来的内容，顾依然发现他电脑上的字符有规则且很工整，他是在用代码爬取所有编程相关的教程。
结束编写，楚安点动鼠标，屏幕开始上下滚动。
没有出现错误，他真的爬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依然目光幽深，这孩子怕比他儿时还不得了。看来，他把笔记资料带回来给他是对的。
“爸比！”
顾依然专注看着楚安的电脑屏幕，顾凡凡叫了好几声他都没听见，直到程序跑完他才收回心绪，看向顾凡凡。
顾凡凡献殷勤般抱着自己的画册塞进爸爸怀里，她不想让爸爸一直看着哥哥，偶尔也看一看她呀，她也很厉害的！
“爸比，你重男轻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