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国崛起 第二二七章 生死存亡(三)
夕阳西沉,天边的晚霞壮美如画不慌不忙的将蔚蓝的天空点缀,就像给天镀了一层亮闪闪的黄金一样,紫色的晚霞将橙色的霞光混淆于一起,天空的色彩渐渐变得斑斓,随着夕阳西下,各种颜色的晚霞都争先恐后绽放色彩,嫣红、橙黄……
一抹最美丽的晚霞悄然之间离去,一月份的最后一天,最后几个小时开始由黑夜统治,而当夜色尚未深沉开来,法国雷芒、瑟堡、亚眠、敦刻尔克,比利时弗尔内、布鲁塞尔,以及荷兰鹿特丹,德国空军的一座座大型机场里,不眠之夜已经拉开了热闹的序幕。
一架架即将要为参加战略空投的德国空军空降猎兵各部服务的飞机,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大规模检查,一组组地勤技师有条不紊的对所负责的飞机完成各种检查,确认运输机、滑翔机等都处于最佳状态后,便开始为运输机补充油料,将滑翔机和运输机依靠牵引钢缆链接好后,一组组的运输机和滑翔机在跑道上间隔一定距离的排开。
这一切的准备给工作当然都与空军飞行员和空降部队无关,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好好休息,用深沉的睡眠为身体储备够足够的能量,缓解掉战前的紧张情绪,战略空投的一切准备工作都由机场部队完成。
轻型战场突击车、三轮挎斗摩托、吉普车,由防撞气囊包裹起来的一箱箱弹药、一捆捆机枪和火箭筒等,重装备和物资已经开始向滑翔机机舱内装运,繁忙的机场里最大的声响就是那些小型平板拖车和叉车的声音,这些车辆忙碌的身影间,各种各样的物资被装运就绪,执行战前敌情侦查的最后一批侦察机也起飞了。
同样,在比利时、荷兰、以及法国北部和南部的众多港口里,一艘艘运兵舰早上就把港口里的参战部队接走,他们已经在大海上度过一晚,而此时此刻在港口里装卸的船只,则是一艘艘运输船只,参战部队需要的牵引式火炮、自行火炮、扫雷坦克、清障坦克、主战坦克、步兵战车、装甲运输车、野战运输卡车、通讯指挥车、野战医疗装甲救护车等,连同各种各样的弹药和油料物资,都开始装运了,只不过车辆都是自行开入船舱。
装卸吊桥轰鸣运行,一艘艘停泊就位的船只有序的接受着各种各样的货物,各种参战车辆开着大灯缓缓的驶入坦克运输舰、滚装货船内,灯火辉煌的港口里一片繁忙的备战景象,与之相反的是,英吉利海峡、多佛尔海峡海面上的景象却相当静谧,昔日忙碌于清理水雷、战备巡逻的德国海军战舰都没有了,黑漆漆的海面上什么都没有,海浪翻滚,海风呼呼。
滴答、滴答,时间在历史滚滚前进的车轮中缓缓的成为过去,一分一秒的交替间,夜色更深了,星光熠熠、月光淡淡,1945年2月1日的凌晨时分,夜空很美,繁星点点如同天使闪烁的眼睛正眨着眼俯瞰大地,注视着这苍茫大地的人世间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战争场景,一朵朵黑云不甘寂寞的常常遮住它们的光芒。
灯光亮起来了,越来越多、越来越亮,一座座德国空军的机场里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精神抖擞,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就连昨天下午五点不到就被勒令上床休息的飞行员们,不少需要依靠吃安眠药才能安然休息的飞行员们,尽管早已不是第一次飞行、第一次参战,却像是刚上战场的菜鸟新兵一样紧张,他们每每都在心里暗自的发问——“真要攻入英国了?”
大英帝国,有着一个“日不落帝国”的辉煌字眼,曾今多少年让德意志民族为之黯然神伤,在梦寐以求的大国之路上,大英帝国一直是德意志民族最大的阻挠力量,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失败因由之一也是拜英国所赐,所以几乎每一个德意志帝国军人,都无比急切的想要击败英国,用敌人的惨败来为自己的强大所证明,用敌人的覆灭来为自己的崛起高奏凯歌。
紧张,在所难免,准备把大英帝国变成一个历史符号之时,任何人都会因为强烈的历史使命感而倍显精神,好在起床后不久的飞行员们很快就被通知尽快完成洗漱和吃早饭,临战前最后一次的航空勤务会议将在指挥中心召开,届时飞行员将以小队为主要单位,进一步明确各自的任务。
飞行员们都已经起床了,作为真正战争主体,也注定会是最先大规模成建制踏上大英帝国本土英格兰岛的空降猎兵部队官兵们,也自然不紧不慢的起床了,都说空降兵是最强的陆军战士,他们部队性质就决定了他们会在最为严酷的敌后环境展开作战,在敌人重重包围和打击中生存下来,就要求他们有最好的技战术、最严格的纪律和最强的战斗意识,因而当大战来临之际,曾参加了对挪威、丹麦等战事的,就更不可能紧张了,兴奋感也仅仅局限于一小会儿,随后他们就开始了冗长的准备中。
洗脸、漱口、吃饭,完成这一切后各空降猎兵以连为单位开始集结起来,进行战前的任务讲解,随后就是领取作战装具、武器、弹药、单兵口粮、医药包等等,降落伞具早已分发下来,每一个人都非常认真的“装扮”自己,各种各样的装备都需要在身上固定好,作为空降成功与否关键所在的降落伞包更是重点检查的对象,反反复复间,空降长还反复在人群中来回巡视和检查,确认每一个人都装带完毕,降落伞都处于最佳状态。
德国空军第一空降猎兵师二团三营一连的海德姆上士,是一连的空降士官长,此时此刻早已穿戴完毕的他徐徐踱步于连队之中,转了几圈后确认所有人都穿戴完毕后,从排头的第一名士兵开始逐个检查士兵们的穿戴情况了,刚完成几个人的检查,嘴里就开始念叨了。
“真他娘的晦气,今天竟然是2月1号”
“空降士官长,为啥晦气呢?”
“为啥晦气?”海德姆两眼鼓鼓的盯了一眼笑嘻嘻问道他的士兵,手脚麻利的将这名士兵的穿戴情况检查了一遍后,拎着武装带就敲在了这名士兵的钢盔上,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就是觉得今天晦气,一年前的今天,老子和女友吹了,也是在这一天喝酒闹事被宪兵给逮住,挨了处罚不得不顶着个上士肩章,来给你们这些菜鸟做检查工作,真他娘的晦气”
海德姆的肩章为野灰色呢料上端呈三角的宝剑形,并且镶银白色饰条,在版面钉缀了两颗银色铜制星徽,表明他的身份是上士,可他的这番话,任谁都会恍然大悟,猛然认识到,自己的空降士官长竟然还是这么一个有故事的人,尤其是在2月1日这一天。
“那咱们就去找英国人的晦气,狠狠的揍得英国猪连他**都认不出来为止”
有人赶紧附和道,刚刚还被紧张的临战气氛所笼罩的连队里立刻就小声议论开来,不少士兵间还悄悄的展开了讨论,讨论他们的空降士官长为何会失恋,是下半身不行,还是钱袋子不丰厚,谁也没注意到,再有几个小时后,他们就会化作天上的一朵朵降落伞,降落在英格兰岛上,生与死或许就只有这么一会儿是最安分的了。
“说得不错,咱们就是要狠狠的揍他娘的,英国人算个鸟,咱们得让他们瞧瞧,什么才是世界第一的军人,至于他们,就应该像他们那个啥五世国王一样,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北美洲去躲起来”海德姆大声的吼道,虎目怒扫所有人的脸颊,立马让刚刚那些还在臆测他风流韵事的士兵们闭嘴了,众人都该用眼神来交流。
非常专业的空降猎兵都是从德国陆军中精挑细选而来的优秀战士,他们良好的技战术素养和严格的纪律意识早已将他们淬炼成了最强的战士,对于一个小小的空降而言,他们早已非常熟稔,所以海德姆没用多少时间就完成了全连士兵的检查,很快就向开完动员会议的连长报告了部队准备情况。
等待,在时间的消融中一直存在,当出发命令下达之时,已经憋着怒气好一阵的海德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年前的今天是他因感情不顺而倒霉的日子,而今天他是干净的一条光棍,最亲密的战友就是手里的钢枪,他需要在这亲密无间的“新女友”陪伴下,登上运输机飞往英格兰岛,然后完成一个完美的降落,在英格兰岛上大开杀戒。
一队队士兵很快列队完毕,全身上下挂着各种各样物事的空降兵看起来都有些臃肿,连起码的步行都有些难以动弹,登上运输机、滑翔机,更是需要在同伴的帮衬之下才能完成,好在飞机很多、部队的纪律也很好,重装备什么的早就装运完毕,因此在凌晨2点到来之际,德国空军第一空降猎兵师已经完成出发准备。
航灯闪烁、机场跑道两侧的照明灯也是相当光亮,宽阔的跑道上只剩下飞机的发动机轰鸣声和螺旋桨撕裂空气的声音,连绵成片的运输机间引擎齐鸣,自然让机场里很快就被嗡嗡的声音笼罩,在淡淡的月光和星光之下的黑夜并不是浓浓的墨黑色,依稀的光亮让黑夜像一幅淡淡水墨画,一架架相继起飞的运输机和拖带着的滑翔机很快就涌入了黑夜的怀抱当中。
1945年2月1日凌晨2点,德意志帝国空军率先按照海狮作战计划第二阶段任务,出动了上千架各型运输机,让德国空军空降猎兵第一、第二和第三师齐齐出动,在夜色的掩护下向英格兰岛出发了,在此之前,德国空军从1月15日到21日,利用一周的时间持续不断的对英格兰东南角发起了难以计数的猛烈空袭,数以万吨的炸弹早已把这片不足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炸得面目全非,而当2月1日真正来临之前,针对各种各样战术目标的轰炸也卓有成效,因此到真正空降部队出动之时,德国空军已经没有再派遣战斗机前去护航的必要了,英国皇家空军已经在1月15日至今连续半个月的交锋中,彻底失去了反击能力。
二月的英格兰岛夜凉如水,虽说英国属于海洋性温带阔叶林气候,按理说常年应该是温和多雨季节温差变化小的气候,有着温暖的冬天和凉爽的夏天,可1944年的冬天似乎一直舍不得离开,隔着不到四十公里海域与法国相望的多佛尔,今夜吹拂的海风已经不再那么凄厉,但阵阵寒意依然肆虐着大地。
被德国空军无数次轰炸所**的海滩,一个个巨大的弹坑早已在潮起潮落间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水坑,幸存下来的木桩和铁桩大半截身子浸泡在海水里,寂寞的还有那些七零八落的三角水泥墩,这些都是用来阻挠德国海军登陆艇靠近海滩的工事,可能否在战时发挥出功效现在还不得而知。
由于英格兰的地貌变化多样,从海拔以下的平坦沼泽地到高达1343米的岩石山,岛屿东南部为平原和台地,土地肥沃很适合于耕种,北部和西部多山地和丘陵,而作为最容易成为德国渡海登陆的英格兰东南角地区,如果是和平时期,那么这片肥沃的平原、温和的气候肯定能让粮食年年丰收,可现在是战争时期,对于防守方而言,平原的用处远不如山地大,尤其英国陆军的直接对手德国,是继共和国陆军之后,世界上第二支实现高度机械化的部队,平原的地形最能发挥出机械化部队高机动性的特点。
英国陆军非常知趣,他们并没有想过能够将德国军队阻击在海滩上,一望无垠的平原非常开阔,平缓的海滩也难以借助地形修建强大岸防工事群,单纯依靠工程施工机械,在海岸人工建造出一条条“山脉”显然并不明智,而如果单纯的开挖出一条条壕沟、反坦克壕,修建出一条条坑道防线,构筑一个个机枪火力点和炮台充当防线当中的一个个重要火力支撑,这样的防线又始终处在德国海军舰炮射程之下,让士兵们趴在战壕里、端着步枪阻击登陆的德军,恐怕德国海军的一次舰炮火力齐射就足以让英军付出沉重代价了。
如何在平原防守,对于一支没有太多机械化力量的英军而言,这显然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问题,可如果什么都不做,让德国陆军安然无恙的登陆上英格兰岛,这显然又极其不符合实际情况,因此英国陆军还是做了许多工作,修建了一条完工率不足五成的海峡防线,重点建设的就是多佛尔这一英格兰岛突出角,一座座碉堡将其构筑得犹如一个长满刺的刺猬一样,而在其他地区,英国陆军同样修建一定的岸防工事,并辅以大量的部队来防守。
于是乎,为了防止在空袭中被毁而修建成半埋式的一座座碉堡,就像一颗颗珍珠一样,彼此间隔一定距离的镶嵌在英格兰岛东南、东部、东北海岸线上,一条条由挖掘机、推土机等工程机械开挖出来的坦克陷阱则是串联珍珠的“绳索”,而在距离法国最近的多佛尔,那正对法国的多佛尔海港早已被英国陆军工兵们炸得不成样子,港口水域里也凿沉了很多船只,德国肯定是没法让多佛尔海港投入使用了,但多佛尔的防守,英国陆军却没有忽视。
距离海岸最近的一个机枪碉堡,隐藏于稍稍起伏的海滩之中,碉堡有专门的地道和其他防御工事相连,而整个机枪碉堡除了正面有一定垂直角度可以让人看出它有人工修筑的痕迹,头顶上则是厚厚的钢筋混泥土以及厚厚的海滩沙砾。
碉堡不大,有三个射击孔,一旦需要,碉堡里的人可以推开射孔空的防护钢板,露出黑洞洞的机枪射击孔,再将射击孔前堆砌的沙土清理干净,一个个可以瞄准海滩的射击孔就此形成,而守卫在这个重机枪碉堡里的英军只有一个机枪班,8个人当中,还包括一名负责掌握有线电话负责传递战情的通讯兵,一名负责搬运子弹、冷却水、机枪备用零部件等的弹药手,三挺重机枪都有正副两名射手,三挺重机枪都是英国陆军从共和国购买而来的十足的大杀器米的大口径重机枪。
米口径的机枪属于重型机枪了,强大的火力用以杀伤敌人集群目标,压制轻型武器火力点,毁伤轻型装甲目标并可以实施高射,对低空飞行目标拥有强大的毁伤能力,而这样一挺全长1192毫米、枪管长1003毫米,配备白光瞄准镜之下全重超过25公斤,可以以每分钟高达600发的射速向敌人倾泻初速超过每秒800米的大口径机枪子弹,开火之时暴躁的怒吼和后坐力能让射手有一种强烈的快感,尤其是用脱壳穿甲弹和燃烧曳光弹射击之时,那强烈的攻击能力,足以在顷刻之间将一辆加装了普通防弹钢板的吉普车达成筛子。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机枪的脾气,那开火起来的突突声很容易让我满足,子弹强大的穿透能力和1500米的有效射程,让它可以轻轻松松将1500米外的一堵砖石墙壁达成碎渣,要是德国佬敢冲上前来,老子保证能把他们一个个打成半截“
汉克吧唧着一口香烟,和同伴们聊着,无聊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憋屈在狭小的碉堡里,比老鼠还要造孽,至少老鼠到了晚上还能外出活动一下,可他们呢?守在碉堡里,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通风不畅之下,碉堡里充满了一种令人不爽的异味,为了保证空气的可忍受程度,经过众人商量,每天只能让一人抽一支烟,幸运的是,2月1日这一天,在碉堡一侧的通风口打开之际,轮到汉克美美的品味烟草带来的美妙。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死人”
乔治眼睛都没睁开的说话了,长时间呆在灯光灰暗的碉堡里不能外出活动,任谁都感觉到生命似乎就是这样在无知、无趣中度过,为了警惕德国人随时可能发起的登陆战,他们就必须蜗居,与机枪为伴、与碉堡为友,除了轮换值班和抽烟的顺序能让人有所惦记,其他时候都是呼呼大睡,醒了睡、睡了醒,周而复始,就是为了迎击德国陆军登陆那一刻的到来,说实话,等了大半个月都不见人影的乔治,似乎都有些怀疑德国人不会在多佛尔登陆了,甚至根本就不会考虑侵占英国本土。
“没人把我当成死人?我他**早就快成死人了,窝在这不见天日的碉堡里,上帝啊,要是德国人迟迟不来,你就一道闪电劈死我吧”
汉克吧唧了一口烟,吐了一个不大好看的烟圈,大吼一声已经把所有战友吵醒,并没有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论太过于过激,面对众人呆滞的眼光,只是淡淡一笑,抚摸着冰冷的机枪,那粗粗的枪管,还有那金黄色的弹链,粗大的米口径机枪子弹在枯黄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异常的冷血,像是一柄柄要夺人魂魄的利剑一样,看着就让杀手感觉很爽,当然被杀也很爽,因为挨上一枚如此之大的子弹,命中腰部会直接成为两截身体的人,命中脑袋或者其他部位,那这些部位也就只能不翼而飞了,死的速度快了,也就自然爽了。
“嘿,你们知道吗?”
通讯兵爱德华突然开口说道,这厮长期以来就守在那部有线电话,每天早中晚分三次的向上级汇报碉堡的情况,除此之外偶尔还出去检查一下电话线路,因而整个碉堡里他是唯一一个经常外出的人,因而皮肤都比长期呆在不见阳光碉堡里的众人要黑一些,每每他这么说,也就是有小道消息了。
“知道什么?知道我们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灭亡?”乔治把烟抽完了,将烟头在混泥土墙壁上摩擦得直至熄灭,嘴上不忘念叨一句——“我就只知道,老子已经闲得蛋疼了”
通讯兵爱德华不说话了,他神神秘秘的看了看碉堡后的那道小铁门,那是和地道之间唯一的屏障,没人在意这凌晨两…钟,碉堡里那些已经生物钟紊乱的人乱嚼舌根子,就算是在碉堡里大吼大叫,也不会暴露碉堡的位置,更不会把海峡对面的德国陆军给招来,所以没人在意,因而爱德华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纸的正面印着一位极其漂亮并且**半露的美女,一副标准的英国贵妇装扮,“异性”的出现立马让碉堡里的男人都呼吸急促起来,半个多月没见过天日、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的他们个个都投射出狼一般的眼光,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人胸前的大片白色,以及那条深深的沟。
“我的乖乖,世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该不会是爱德华的秘密女友吧?”
“这女人的胸部应该有34E,肯定是这样”
很快,围绕着爱德华手里的宣传单顿时有了各种各样的议论,众人都没有看那美女图片之下的字眼,都被女人的容貌给吸引了,空气中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我不是让你们看这女人,而是下面的一段话!”爱德华将宣传单折叠起来,不让这些狼吞着口水的兄弟继续臆想下去,而是照着宣传单上的那段话,念道——
“不列颠的勇士们,你们的英勇果敢已经向全世界证明了你们的尊严与强大,你们的作战勇气和毅力已经闻名于世,大英帝国的勇士们,你们可曾想到,在你们誓死效忠的时候,你们的政府正把你们美丽的妻子、女友非法挪用,做着她们不愿意做的工作……你们所效忠的国王,早已逃之夭夭飞离不列颠前往了加拿大……难道你们还需要为一个昏庸无能的政府卖命、你们还愿意为了置国家和人民安危于不顾只顾及自身利益的国王效忠……”
不用爱德华继续念下去了,众人立马就明白了这是德国空军空投下来的宣传单,一定是爱德华外出之时偶然捡到了一张,那些严格限制官兵外出的宪兵总是能自由在阵地表面活动,他们这些天来似乎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搜缴这些蛊惑军心的宣传单,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让人心存疑虑。
“狗日的乔治五世国王跑了?老子还以为他会硬抗到底,想不到老子守在冰冷冷的碉堡里,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吃着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和冰冷的淡化海水,狗日的一天到晚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竟然在国家存亡之际跑到加拿大继续享受他那该死的烛光晚餐和盛大宴会”
“可不是嘛,就连大肚子丘吉尔,这狗*养的也跑到爱尔兰都柏林去了,要不是爱德华捡到这么一张宣传单,老子还以为他们会始终待在伦敦,与咱们共存亡来着,现在看来,一切都他**是个狗屁”
“去他大爷……”
愤怒、谩骂,正当所有人都为国家领导人的所作所为愤怒不已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沉默的声音,有所警觉的乔治立马将耳朵贴在了钢混墙壁上,叫骂的人也闭上嘴巴,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该来的,真来了。
“来了,来了,很沉闷的轰鸣声,和以前对咱们轰炸的机群声音完全不一样,看样子,德国人要登陆了,这是他们的空军空降部队,一定是这样”
乔治大声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内心为何却有一丝丝的惊喜,之前还想用重机枪把德国士兵们达成一块块碎肉的他,现在反倒是很期待德国人的到来,真是奇了怪了,乔治有些尴尬的看着周围的兄弟们,而其他人也都以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大家都在用眼神来商议出一个共同的决定。
碉堡里在没有了响动,八个人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只有那德国空军庞大机群所产生的微微震动,在空气中形成了那么一种让耳膜极其不舒服的嗡嗡声,除此之外,只剩下枯黄的灯光下,彼此相望却不敢开口的八名士兵,他们已经认为自己成了蒙骗上当的人,他们应该有权知道国王的离去和政府的迁都事情,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死死的守在这该死的、冰冷的机枪碉堡里,一旦德国人冲上海滩,那就卯足劲儿的使劲儿扫射,**越多的德国佬就越好,可之后呢?
显然,这座机枪碉堡只要暴露时间太长,很容易被德国海军大口径舰炮一炮端掉,直接在炮火中渣渣都不剩下的众人,谁又会被历史所铭记,难道这时候还期望着他们那位已经逃亡加拿大的国王,给勉强能找到碎片的他们颁发一枚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可这条防线上的碉堡不止一座,被“蒙骗”的士兵当然也不止这八个,要是未得知这个消息,恐怕所有人都还慷慨陈词的吹嘘着自己要如何如何的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可又曾想过,自己被敌人大炮炮弹炸得分飞湮灭的时候,他们所效忠的政府和国王已经安全逃亡了,那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政客们,又有谁愿意到这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机枪碉堡里,夜以继日、整戈待旦。
没人开口说话,但空气中已经传来了高射火炮特有的轰鸣声,那熟悉的炮声已经证明,德国空军的大规模机群已经深入英格兰内陆,正准备大规模实施空降了,惨烈的英格兰保卫战即将打响,作为历史小人物的乔治、爱德华、汉克等人,又该何去何从,冰冷冷的米重机枪没有答案回答他们,静静卧三脚架上的三挺重机枪成了众人做出选择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