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这待着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行。

江羡仙垂下眸子,暗想。

谢春莹擦着眼睛,咬着嘴唇,有些许无措。

刚才她看见嫂子手臂上的守宫砂了,嫂子是不是因为不喜欢表哥······

她诚恳地抓住江羡仙的手。

“在我眼里,你一直是我的好嫂嫂。”

江羡仙一愣,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二人就这样睡下了。

翌日清晨。

江羡仙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小姑娘的身影。

她摸了一下床榻,一片冰凉。

看来已经早早起来了。

“嫂嫂!起来吃早膳了!”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谢春莹的声音。

江羡仙起床出去,见她忙进忙出将早膳的事宜准备妥当。

细柳玉珠,一一二二都只有站在一旁观望的份儿。

“这些事情交与她们做就好了。”

江羡仙坐在桌前,这才发现早膳已经是大变样了。

由原来精致的甜粥,精美的汤包全变为了其貌不扬的鸡蛋饼子,不过闻着倒是像模像样。

她看向谢春莹,问:“你起那么早就是为了给我做早饭?”

谢春莹脸一红,别扭道:“也不是,我吃不惯府里的饭。”

此话一出,江羡仙毫不留情笑出了声。

昨夜将饭菜扫**一空的是谁?

那可丝毫不像是不爱吃的样子。

谢春莹嗔怪地推了她一下,而后将鸡蛋饼夹到她碗里。

“这道菜是我娘教我的。”

江羡仙咬了一口,没注意到小姑娘那脸上露出的悲伤。

鸡蛋香气在嘴里弥漫开,饼是松软的。

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原本以为,谢春莹不会下厨做饭呢。

“好吃。”

谢春莹笑笑,也开始吃起早饭。

“李管事,贫道来检查上次留下的符篆。”

老李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就将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人手拿拂尘,站在他床边。

如果不提这件事,他压根没注意。

原先一天闹一次的屋子,自打那少夫人住进去,鬼便销声匿迹了。

“大师同我去一遭吧。不过府上来的夫人住了进去。”

大师眼睛一眯。

“是哪位夫人?”

老李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就开始穿着衣服。

“还能是哪位?前不久从岭北来的那位。”

大师没有再多说了,跟着他很快就到了一个朱红色木门前。

他扫视一眼,门上沾了血的黄符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若有所思道:

“这符都被人揭下了,这几天都没闹出什么事吗?”

老李摇摇头。

不过大师的话却让他开始狐疑,这段时间这间屋子也确实安分得有些异常了。

“你先进去通传一声,里头都是女眷,我也不好贸然进去。”

老李答应了,上前开始敲门。

“少夫人,我带大师来检查房子了。”

“进!”

大师进去,见到里头一片清明之景,略微一愣。

这里怎么也不像是有污浊之物的地方。

跟前一月见到的简直是大相径庭。

“大师可看出什么了?”

江羡仙看他不像是行骗之人,便好奇地问道。

“这处今日看着倒是正常了,不过是谁将门口的黄符揭下了?”

江羡仙摇摇头,里头的女眷也跟着摇头。

细柳暗自退了一步,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黄符上沾了些污物,若是哪位姑娘碰着了,还请让贫道为其解决。”

“大师!”

就在空气寂静时,忽然有人举起了手,江羡仙顺着看过去······

那正是细柳。

“我前些日子坐在台阶上,不小心沾到了,可否为我解决?”

她有些紧张,一张脸红白相加。

大师点点头,掏出怀里的一个插着柳条的细长型瓷瓶。

将水往细柳手上倒。

哗啦的洗手声在庭院内响起。

“这样就无事了?大师还要再看看别的吗?”

江羡仙出声问道。

大师摇摇头,甩了一下拂尘离去了。

谢春莹见大师彻底离去了,有些不信。

“这是什么江湖骗子,什么污物,用泡着柳枝的水能洗干净?”

老李见事情解决,美滋滋回去睡大觉了。

“细柳,那黄符你揭下来仍在何处了?”

细柳猛然被江羡仙的提问噎住,一时答不上来。

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能说上一句话。

“不是我弄的。”

她有些许无措。

见众人不信,便再次补充道:“我那么怕鬼,怎么会将黄符揭下来!”

江羡仙喝了口茶水,没回应。

这件事就在忙碌中翻了篇。

“少夫人,今日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

茶庄门口,阿满带着茶农将一切弄好。

见到江羡仙立即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做得不错,你再这样做上七天。”

阿满点头,而后继续开始泡着茶。

一时间,这处飘着凉爽的薄荷茶香。

有不少过路人过来,阿满从善如流上前招呼,竟还做得有模有样。

江羡仙看了两眼,便决定撒手了。

老李在庄子里头查着物资进出的时候,脸都绿了。

这少夫人不会管家,竟将所有的茶全部倒了出去,还没有一毛钱入账。

他掐着人中问账房:“是不是记错了?茶叶拿出去那么多,怎么可能没有一个铜板?”

账房先生哀叹连连。

只得附耳小声将江羡仙做的事情说给他听。

“完了···要是叫少爷知道了···”

老李瘫坐在地上开始后悔自己收下那钱了。

若是将庄子败了,少爷还不得收拾了他。

他愁苦地想去找少夫人,却想起自己在合约上按的手印了。

他连连叹了好几口气,最后驼着背回了房。

庭院。

谢春莹跑进来。

“嫂嫂,府里派人传了口信,说是姨母病倒了,叫我们回去守几天。”

江羡仙眉头微蹙,放下手中写满了商铺的纸:

“前几日看着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谢春莹也是不解,姨母虽然日日这样的清减,但是身子骨还是不错的。

下人居然传话说,姨母病倒在**,连饭都不能自己吃下去了。

她虽然怀疑,可是那下人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江羡仙绞着手,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便去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