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见木门被打开,被冻得浑身哆嗦的男人连连道谢,并把意识已经不清醒的同伴拉入了房内。

水门帮他把同伴扶到了火炉旁取暖,然后返身就从暖壶中倒了两杯热水给他们。

“好心人啊,太感谢了,你们救了我们的命。”男人捧着杯子吹了口气,又道谢了一遍后才咕嘟咕嘟的把热水全灌进了肚子。

“是该感谢,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好心人可不多了。”梅麻吕直直的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饭,只甩给他们一个背影。

虽然来者看上去并不是赏金忍者,只是普通人,但她还是谨慎的没有露出正脸。

不然这二人以后遇到了打听消息的赏金忍者,然后通过相貌判断出她的身份把她给供出去可就不好了。

到时候赏金忍者会像马蜂一般一波一波的涌过来,即使他们没能认出波风水门的身份,可她若是不想束手就擒,那就得暴露自身的实力。

这就会让水门产生怀疑,一个杀穿了好几个国家的忍者突然跑到雪之国隐居,途中还顺便救了一个遇难的大少爷?这可真是有够假的呢。

而水门一但产生怀疑,并因此察觉出不对,那强烈的精神力量就会影响他脑内的封印,而一但潜脑操砂被破解,那她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光如此还得背上一个大锅,虽然自己给自己背锅感觉有些怪,但确实会被其他分身鄙夷的。

快两个时辰之后,磨磨唧唧不愿露面的梅麻吕终于准备好了午饭,而两名遇难者也终于缓了过来。

她端着一锅肉汤缓缓地走了过来,然后砰的一下把锅放在了桌子上:“你们吃吧,我不饿。”

气氛很诡异,三道莫名的视线聚焦在她的脸上,水门的眼角直抽:“你这是”

梅麻吕用一条围巾将整个脑袋都裹住,只留下了一双绿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疑。

这要不是哪个在逃的抢匪那就n离谱。

“咳咳。”梅麻吕清了清嗓子,看了水门一眼就转身返回了卧室。

水门对二人道了声抱歉就紧跟着走向了卧室,一脸奇怪的开口道:“发生什么了吗?”

“呵,虽然外面那俩看着没什么恶意,但本小姐,咳,老娘长得这么美,万一他们起了歹意那怎么办?所以我还是不露面了。”

梅麻吕想到了一个让水门挑不出毛病的借口。

“呃,那直接说你是我的妻子不就好了嘛?”水门在这方面好像有些天然呆。

“你在想天鹅屁吃。”绿瞳少女没好气的继续道:“再说了,你不知道有人就是喜欢牛头人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好像有些不自然。

“牛头人?牛头人不是你名字的一部分吗?”水门一脸奇怪:“它还有其他的意思吗?”

“好啦你别管那么多了,快回去看着那俩人,别叫他们偷去什么东西了。”梅麻吕不耐烦地将水门推出了屋外。

“不会的,别把人想得那么坏,这世上”水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梅麻吕等了几秒后没见水门出声,皱了皱眉抽出骨制小刀就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波风水门一脸沉凝的看着趴在桌上的二人,右手轻轻地按在他们的颈部上。

半晌,水门转头凝视着梅麻吕的双眼:“他们已经死了。”

虽然他很不愿意这么想,但这幅场景很难让人不把事情往糟糕的方面去想,例如少女在做饭时下了毒药,因为绿瞳少女一开始就对二人表现出了不喜的态度。

“不是我。”梅麻吕否认,但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她看了一眼屋外已经渐小的雪花,低声说了句:“该走了。”

二人的死亡未必是因为毒药,她和水门都不懂得医疗忍术,很难验证二人是因何而死。

但凡事都要往坏处想,她不得不考虑浪忍已经发现了她踪迹的这种情况,在明知实力不如无法硬来的情形下,他们选择了投毒的方式。

在少女走向房门时,水门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待梅麻吕目光不善的回头瞪视时,他认真的点了一下脑袋:“我相信你。”

在少女否认后,他没有继续怀疑的理由。

捡回了昏迷不醒的他,在艰难的环境中却辛苦的照料了他一个多月,还笨手笨脚的为他缝制了一身衣裳。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波风水门早已把梅麻吕当做成了自己的家人。

啪,梅麻吕将他的胳膊甩到了一旁:“我用的着你信?你信不信关我屁事。”

她推开屋门翻身上马:“动作麻溜点,把财物全带上,其他的就留在那吧。”

水门抽了抽嘴角就返回卧室内从床下拿出了首饰盒,然后把现金塞进衣兜后就坐在了团猿的背上:“接下来我们去哪?”

说完后他不舍得看了一眼那破旧的木屋,那里有着他这段时间的回忆。

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失去了记忆,艰苦的环境,一般来讲这些东西撇的越远越好,可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倒也不坏。波风水门微笑看着身前的灰发少女。

“波之国。”绿瞳少女没有回头去看那坐在她身后的男人,轻拍了下团猿的脖子,马匹就迈着小步返回了纷乱世界的方向。

波之国和雪之国一样,是一个没有被忍界地图上标注的小型国家,发展落后程度与雪之国不相上下,但落后的方向却是大相径庭,波之国主要是穷。

一个又穷又没忍者的国家,并且方向与她之前所行进的方向完全相反,只要路上小心一些就可以将那些紧跟在屁股后的浪忍甩掉。

马蹄踏雪发出了有节奏的嘎吱声,在这幽静的白雪世界却不显得突兀。

白马,美丽的少女,帅气的男人,被白雪覆盖的世界,这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还带着些许的诗意。

这让水门这个自认为是贵族大少爷的年轻人忍不住想要吟诗一首,但实际上只是忍者的他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半天只蹦出了一句:“真美啊。”

“是啊,真TM的美。”漂亮的绿瞳少女呵了一声,她眼中的光景与波风水门截然不同。

用各种生物的皮肉包裹住骨头的白骨马,披着人皮和人肉的少女,被背叛被殴打然后被封印了记忆的可悲男人,不掺杂色的白雪下覆盖着数不清的腐尸,这还真是很有意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