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在整个世界都为之震颤之际,苏云则是喃喃低语:“这样的话,能够让诡秘意志都忌惮的存在也算是出现了。”
“经过这样的惊吓,诡秘们还敢继续和前阵子一样,要对地球进行超级‘空降’吗?”
“是会变得小心翼翼?还是被吓得退走?又或是不顾一切的殊死一搏,尽快将地球吞噬,防止被那宇宙之神发现?”
“无论是哪一种做法,现在,这消耗了大量幻想力与信仰力缔造的神迹,必然会产生相应的作用,而对我来说,也是将主动权握在手中的机会。”
深深呼了口气,苏云沉声诉说出后面的话。
“现在,我已出招,那么,诡秘们,你们又要如何应对呢?”
如何应对?
诡秘的注意力,在未来者的意志下,已经投向了现实世界的奥托。
本来对奥托这个存在,诡秘一方只是关注着,并且考虑是否要将这个光幕影像里的大恶人吸纳进诡秘势力。
只不过,现实世界的奥托并没有展现出能够加入诡秘一方的特质,所以诡秘们也就是关注着这个‘大恶人’,也不去袭击对方——毕竟,奥托在光幕影像里的表现,某种意义上来讲对诡秘一方来说算是另类‘盟友’。
所以,对于奥托,诡秘一方始终是观察阶段。
然而,现在不同了。
奥托那家伙竟然接触了未知的神明,而那神明的强度之高,已经是匪夷所思的程度,仅仅是存在本身,便可以对标至高的诡秘意志。
所有的诡秘实际上都是诡秘意志的延伸,所以它们非常清楚,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毫无疑问就是和诡秘意志同级别的存在。
而且,和尚处于弱小阶段的世界意识不同,那是真正无论位格还是力量都达到了和诡秘意志至少同级别的可怕个体。
不可名状,不可言说,不可窥探。
其笑声,仿佛能穿透整个冰冷孤寂的宇宙,传递到宇宙每一个角落。
这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任何存在所能比的,那些地球众神,就算是创世母神提亚马特和那个神秘的存在比起来都完全不够看。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奥托那家伙能接触到如此可怕的存在,甚至能让对方听他讲故事。
到底是怎样的展开,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诡秘们无法理解,连未来者也是如此,这让混沌的诡秘们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由衷的恐惧。
嗯,如果诡秘们知道那段影像所散发的‘强大’感就是苏云盯着诡秘意志的恐怖存在复刻的,也不知道会如何作想。
是的,那神秘的宇宙神明其强大感,就是苏云照着诡秘意志的恐怖抄下来的。
这参照的条件,自然就是当初讨伐无光之巫女时,诡秘意志让其存在恐怖降临于高等诡秘领域的那个时候。
当时以究极体蓝染的马甲对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接触,但苏云毫无疑问败退了。
只不过,世界的隔绝让诡秘意志无法追击,而苏云就将诡秘意志的强大记录了下来。
现在的话,不过是将那份强大进行复刻罢了。
用诡秘意志的强大进行一番包装修改后,用来吓唬诡秘,这手段毫无疑问是十分有效的。
至于在这之后,奥托必然会被诡秘盯上的问题——没见他的‘天命观察者’马甲就在现实世界的奥托身边吗?
虽然这马甲毫无力量,但只要有需要的话,没有力量的马甲也可以立刻变得实力超强。
所以,就看诡秘一方会不会直接对奥托下手了。
此时此刻,现实世界的奥托似乎也意识到了很多事,从震撼中回过神后,深深呼了口气,脑中浮现出了许多东西。
最后,奥托看向了旁边的天命观察者:“所以,这才是你来到这里的真正理由吧?”
“前世的我,见证了那样伟大的至高存在,甚至还与之有了交流,这样的情况,已经超越以往在光幕影像里出现过的任何人。”
“所以,那个神秘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天命观察者平静的看了奥托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用深沉的口吻道:“无人能预测祂会因何开怀大笑。欢乐乃是智慧生灵的特权,其鼓舞信徒享受生命的欢愉,自命运刀锋般的转折中寻求快乐。”
“这就是欢愉,代表了宇宙的至高规则。”
“对我们这颗还未走出太阳系的星球来说,那样的存在,毫无疑问是距离太过遥远的,是理应根本无法接触到的伟大存在。”
“但是,奥托,因为你想要复活卡莲的渴望,你所追求的疯狂,去试图接触那不应由我们接触的虚数之存在。”
“这份疯狂的举动,最终引来了那‘欢愉’的神明,引来了其注视与关注。”
“如我们现在所见到的那样,前世的你,用你的愚行,逗乐了那位‘欢愉’。”
听着天命观察者的话,奥托沉默了许久,最后缓缓说道:“听着,那个伟大的存在似乎不是什么太好的神明,像一个哪里有乐子就往哪去的乐子神。”
天命观察者双臂环抱于胸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而因为你前世的举动,来自于宇宙至高存在的关注落到了我们的世界,也让这个世界承受了本应不该在如今所承受的东西。”
奥托:“……听上去之后肯定发生了许多糟糕的事。”
……
光幕影像,破碎的光幕影像,就这样重新亮起来了,化为了一片白光。
在那光辉当中,奥托的身体,在这白色的光辉当中不断下坠,其身上似乎在散发金色的光粒,又似在扭曲不存,变得混沌不堪。
似乎万事万物,都在这个时候变得扭曲且混沌,宛若被抽离了灵魂,又似被疯狂的杂糅。
在这过程中,那无法言明的笑声似乎一直在响,但仔细去听,又什么都听不到。
属于奥托的存在似乎正在遭受一个无比可怕的存在进行拆解和分析,又强行重新杂糅到一起,将他所隐藏,所包含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又毫不犹豫的重新塞回。
奥托在这过程中,什么都做不了,瞳孔在不断地震,并且一幕幕场景似乎在浮现。
一片红色的混沌空间,那是在不久前的光幕影像里出现过的,像是奥托末路的空间。
然后,又是切换画面,奥托看到了一棵金色的‘树’,并向着那棵‘树’冲锋。
接着画面再次转变,有着许许多多红色的,暗色的特殊个体浮现,阻挡在奥托前方。
手持虚空万藏的奥托,向那些东西发起冲锋。
重伤且身体已经残破不堪的奥托,终于到了金色的‘树’旁边,碰到了那棵树。
然后,又是一幕惊变出现,橘黄色的奸笑小丑面具,伴随着笑声出现。
这一幕幕场景快速切换,全是如照片般的定格,最终迎来了混沌与扭曲,似乎在表明奥托要做什么事,却最终被一个神秘的存在破坏了。
那个神秘的存在,似乎就是之前出现的那个宇宙神明般的伟大存在。
现在,奥托则似乎在遭受伟大存在的‘**’。
当然,这显然不是那个伟大存在主观意志上在‘**’,只是对奥托来说,那个存在过于恐怖,哪怕只是一些小小的动作,都能让他遭受无法言明的痛苦。
那个‘欢愉’的存在,如今只是在好奇,并基于好奇研究着让祂感受到乐子的愚者。
或许,那个至高且恐怖的存在会在找到更多的乐子后,让愚者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但现在的话,愚者所承受的,则是‘欢愉’寻求乐子所流露的大恐怖。
奥托非常清楚,他必须承受下这一切,如果无法承受的话,那么他所追求的,所渴望的,所坚守的追求将在这最后时刻前功尽弃。
所以,绝对不能放弃,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放弃。
即便要承受无数次灵魂被撕毁又重新粘合的巨大痛苦,奥托也要坚持到最后。
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奥托的人生,再一次被剥离了出来。
一幕幕过去的画面竟然重新浮现于这片纯白的空间,在那里显现出了杂乱的场景。
然后,人们看到了,奥托还未黑化之前,从小到大更多的画面,也是更清晰的场景。
堕落的父亲与家族中,奥托依旧是孤单的,但是,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没人关心,他的亲人中,其实有人关心着奥托,只是大多基于矜持和傲娇,并没有将那份关切流于表面。
然后,奥托和卡莲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直都是那么好的,两人其实也有争执,主要是卡莲那总是牺牲自我的思维让奥托很多时候对卡莲的思想理解错误,从而做出了一些事,导致双方有争执。
并且,奥托做的很多事,也并非是完全为了卡莲而去做的,他也展现了自己的善良,更是和卡莲一起收养了一个叫薇拉的孩子,并在其死后,奥托给其取名为奥托薇拉,其中包含着奥托的很多感情。
在天命东征遭遇赤鸢仙人的时候,符华其实也是和卡莲进行过交流的,只不过是借助了羽渡尘的力量进行意识层次的交流,所以实际上就算奥托不冲出去救卡莲,符华最终也不会杀了卡莲的。
还有,在卡莲遭受天命高层陷害的期间,奥托其实也接触了许多人,其中有人好心,也有人坏心眼,就连解救卡莲的那个馊主意,其实都是奥托的姐姐教给奥托的,而那个时候奥托也属于病急乱投医了。
可以说,很多之前奥托自己讲述的故事中,本该是他这个天生坏种之错的展开,其实并不是他真的坏,而是在周围环境和许多事情的影响下才做出的行为。
甚至在卡莲死后,奥托其实并没有直接堕落,而是怀着‘要努力将这本不美好的世界变成卡莲所期望的样子’的意志,离开天命当起了神父,并收养了许多孩子,尽心教导这些孩子们。
直至对天命忍无可忍的人们打着圣女卡莲的旗号对天命发起造反的时候,奥托才基于维护卡莲名誉的想法站了出来,加入反抗军,而他所收养的孩子们也因此加入了反抗军。
最终,奥托的孩子们有了牺牲,让其心中十分难过和悲伤,也更加坚定的去战斗,而那个时候,他也未曾堕落,虽然有复活卡莲的执念,却并未魔怔。
直至几十年后,奥托和卡莲所收养的孩子,奥托薇拉死去后,奥托才因为失去了最后的牵挂而走向黑化的。
一幕幕场景飞速展现,虽然还是没有把许多细节上的事透露出来,却补充了许多奥托在之前的讲述中并没有告知的东西,瞬间让天生坏种的奥托看上去不是那么坏了,也让现实世界的人们议论纷纷。
“啊这,这算是突如其来的反转吗?”
“硬要说是反转的话,确实也是反转没错了。”
“卧槽,原来奥托还隐藏了这么多的事吗?他为什么之前讲述的时候不说啊?”
“呃,主教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吧?”
“深意是肯定有深意的,但总感觉他讲述的内容里,是把他自己完全塑造成了一个天生邪恶的坏种,是靠卡莲这个拘束器才在一开始不坏的,而卡莲死后,他就彻底坏透了。”
“为啥要这样做?虽然只是稍微展现了一些内容,但看得出来,奥托绝对不是什么天生的坏人,他虽然没有卡莲那么圣母,但有着属于他的善念和坚守,如果不是因为想复活卡莲而魔怔的话,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了。”
“确实,看奥托做神父收养那些孩子,还有后来加入反抗军并领导新天命的情况来看,他可以说是一位相当优秀且可靠的领袖。”
“奥托薇拉,居然还有这么个人,之前讲述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居然还是奥托和卡莲收养的孩子,这可是相当重要的啊。”
“奥托薇拉死后,奥托在世间的最后牵挂没了,才真正走向极端,这才是这个男人黑化的真正过程,结果他刚才提都不提,总有一种要将自己完全塑造成大反派的架势,好奇怪哦。”
“这是故意讲成这样的吗?就是为了让那个未知的强大存在有乐子看?”
“有乐子看可还行。”
一个个议论层出不穷,让人们众说纷纭。
但有一个统一的认知,便是对奥托的认知反转了,而这份反转,也带来了大量信仰力和幻想力。
只是,对于那些神秘伟大的‘欢愉’,现实世界的人们却是下意识讳莫如深,不敢多言,就仿佛那可怕的存在随时会因为人们的讨论而注意到一样。
一股子‘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敬畏感充斥在所有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