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我?”

刘洪大笑后豁然呵斥:“来啊,来!”

十多名巡逻小队成员相视一眼,有些犹豫,旋即望向院墙上面的徐尘。

火光映照下,徐尘一脸的平静,却是没有再出声。

“哈哈哈!”

刘洪仰头长笑:“徐尘你个狗东西,看到了吧,大家伙已经不相信你了,哈哈!”

他肆意又畅快,而后便见十多名巡逻小队之人缓缓靠了过来。

“你们……”

他瞬间收敛笑意,怒不可遏:“你们要做什么?还敢帮徐尘?他勾结了贼人啊,你们都疯了吗?”

巡逻小队不以为意,继续向前。

刘洪顿时大怒:“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不是贼人,松手,放开我……”

院墙上的徐尘这才出声:“随便把他丢进一个破房子里面吧,还有,把他的嘴堵上!”

巡逻小队的成员照办,从地上捡起一个破抹布就塞进了刘洪嘴里。

“泥……啊啊……”

刘洪呜呜出声,奋力挣扎,奈何面对十多个人根本没用。

火光渐渐远去,四周渐渐变得暗黑起来。

小舅子白元武看了看,小声道:“姐夫,这些村民好像不是很听你的话啊。”

“你也看出来了啊?”

徐尘似笑非笑,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在他这个村长的命令下,刚才的十多名巡逻小队成员竟然犹豫了!

这岂不是说明在刘洪这几天大肆宣扬闹事下,已经有部分村民开始相信他勾引贼人孙占利了?

还真被白书君和顾妙婉说中了!

没公信力了!

说话不管用了啊。

只是因为流言蜚语出来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解释?

“有点意思。”

他喃喃着,嘴角是冷冷的笑。

什么狗屁的民心所向,原来都是假的?

且不说什么信任了,在没有任何证据面前,就敢如此怀疑他?

果然,这人不能当的太好啊。

——虽然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走吧,先回去睡觉,明天可是有一场大戏等着老子呢。”

转来翌日。

天色刚刚放亮,白梦瑶就起来忙乎了。

徐尘少见的起了个大早。

饭后,他冲着顾梦瑶道:“告诉阿姨和嫂子,今天在我出门之前,都不许出门。”

接着就坐在门口的茶几旁,慢悠悠的喝茶。

昨晚下了一层小清雪,天气好像骤然冷了下来。

就着暖暖的朝阳,喝着热乎乎的茶,徐尘紧了紧身上的破旧袄子,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那叫一个惬意。

不多久,有人跑来敲门。

白梦瑶准备去开门,徐尘却是高声冲外面道:“什么事?”

外面的人回道:“村长,我是李冲啊,那个刘洪怎么办啊?”

徐尘点头。

这人是其中一个巡逻小队的队长,还算靠谱。

于是他便应了一下,高声道:“等着!”

啊?

等?

这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李冲明显愣了下,却还是回复:“好好好,我这就通知下去。”

过了一会,十字路口那边传来动静。

白元武跑到二楼看了看:“姐夫,村民们差不多都来了。”

徐尘问:“看到五花大绑的刘洪没?”

“有点远,看不清。”

“没事。”

徐尘也不在意。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外面响起敲门声。

“村长,我是李冲啊,咱什么时候开会啊?”

“等!”徐尘更加简洁。

外面的李冲便走开了。

很快,十字路口附近就响起了声音呜呜泱泱的声音,听不清,但听得出情绪。

那是……不满!

又是半个时辰,李冲又跑了过去,依旧是被徐尘一个“等”字给打发了。

十字路口的情绪更加不满了。

终于,在千余村民等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徐尘家的大门吱呀打开了。

吵闹的场面忽的为之一静。

便见最前面走来穿着破旧袄子的徐尘,后面是衣着鲜艳的白梦瑶、顾妙婉等四人。

走到近前处,众人快速收起诸多情绪,勉强笑着打招呼。

“村长。”

“村长。”

回应众人的是徐尘的一脸冷漠以及抬手噤声的手势。

他走到高台之上,缓慢的逡巡众人。

眼见徐尘如此严肃,压迫感十足,几乎所有人都秉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千人的场面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片刻,徐尘终于平静开口:“把刘洪带过来。”

几名巡逻小队的成员快速行动,从不远处的一个破房子里把狼狈的刘洪薅了出来,来到高台后,解了绑,下了嘴里的脏抹布。

“徐尘,我草……”

本还看起来很老实的刘洪骤然爆发,从袖子里抄出一跟小孩手腕粗细的棍子砸向徐尘的脑袋。

“砰!”

徐尘微微后退,看准后,一记飞脚踹了过去,刘洪掉下高台。

这变化来的太快,吓的许多人倒抽凉气。

直至刘洪被巡逻小队的人控制起来,众人才长长的放松下来。

徐尘依旧面色依旧平静如湖,声音却是中气十足:“谁给他松绑的?”

负责带领刘洪过来的几个人顿时低下头。

其中一个结结巴巴道:“村长,我……我想着都是一个村的,也不知道他会……会突然暴起。”

“所以你猜为什么要绑着他?”徐尘问。

“抱歉村长……我们错了。”

“嗯,没事。。”

徐尘应了下,随口道:“反正就这一次,以后你们错不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下侧的众人愣了愣,一时没回味过来。

徐尘则抬手指着被绑在高台柱子上、堵着嘴的刘洪。

“今天有两件事,第一,这犊子昨晚烧我家房子,你们可知这是什么罪?”

众人面面相觑。

村里没有秘密,连昨晚谁家公公扒了儿媳妇灰这种事都藏不住两天,就更别提刘洪烧房子这么大的事了。

而见众人不吱声,徐尘道:“有谁愿意上来帮我控制这犊子的嘴?”

“我,我。”

众人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挤在前面有些傻憨憨的刘二狗就举手跑了上来。

徐尘道:“我让他说话的时候,你就拿下他嘴里的抹布,其余时候一直堵着。”

刘二狗忙点头。

徐尘道:“现在让他说话。”

刘二狗便拿下了抹布。

“徐尘我曹……”

“塞上!”

“呜……”

嘴巴被用力堵上的刘二狗愤怒的瞪着眼,目眦尽裂。

徐尘道:“拿下来……塞上,拿下来……塞上……”

如此被折腾了七八次的刘洪整个人都快炸了。

尤其是刘二狗的动作相当迅速,看似瘦弱的一只手臂格外的有力。

结果就是他刚开口,就被狠狠的堵上。

哪怕他的舌头已经咬出血了都不在意,每次最多只能吐出两个字,憋的他脸色如猪肝。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徐尘问。

刘洪犹豫了下,变得老实了,轻点头。

“那你再憋一会。”

徐尘则看向众人,缓缓开口。

“想来大家都没接触过我大乾律法吧?可以理解,毕竟咱们这里穷乡僻壤的。”

“所谓杀人放火,前后两个词连在一起,已经可以说明放火的严重程度了吧?”

“现在,我负责的告诉大家。”

“按大乾律法,放火烧自己房子的,打五十棍;烧别人房子的,打一百棍;情节严重者,一百棍加上徒刑三年。”

嘶!

闻言,众人皆是倒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