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公主魏清漪看起来并不柔弱。

她英气十足,同时高高在上,好似天生就带着无尽的贵气。

所以徐尘才以“贵小姐”来讥讽她。

这三个字本没什么问题,但出现的场合与时机不对,便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当时的魏清漪只是生气而已,口头上斗角。

可此一刻,她几乎是张牙舞爪,面目都快狰狞了,直接朝着徐尘扑了过去。

“啊啊啊,我瞎了你!”

“喂,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徐尘二话不说,直接反手给她按在了桌子上:“我警告你啊,再敢胡来,小心我不客气!”

接着又补充:“我虽然答应了魏兄不动你,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其他手段折磨你!”

“啊啊啊!”

“你鬼叫什么?我说错了吗?”

徐尘呵斥:“你一个小小的贵小姐,就算有些能耐,但现在你是俘虏,敢不听话?”

“啊啊啊,王八蛋!”

“你再骂?”

徐尘本就擒住了她的一条手臂,稍稍用力,魏清漪便疼的呲牙裂嘴。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在大叫着,无尽怒火在燃烧!

“好,给你脸了!”

徐尘下了狠手,三两下直接卸下她的两条胳膊。

“你……敢如此对我?”

魏清漪看着自己晃**的、不听使唤的两条手臂,忽的一阵气急。

好似方才所有的怒火被捂住了似的,一时间有点茫然。

“再不老实,卸掉你的双腿。”

“你……”

她气结,无可奈何,囫囵的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徐尘见对方老实了,这才展现笑颜。

“咱们先说回之前的事儿。”

“你……还提?”

“怎么不能提?”

徐尘侧目:“我只是问问而已,因为之前听说过一些传闻,想确定真假。”

他琢磨下:“我见你刚才彻底气炸了,是觉得我的话带有侮辱性?还是被我说中了啊?”

魏清漪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中含着熊熊的怒火。

“你大概不知道,你的这个问题,放在京城,但凡谁敢公然提及,当日就要掉脑袋,哪怕私下提及,被我父皇知道了,也要死。”

“哦……”

徐尘恍然大悟。

竟然是真的!

好家伙!

说白了,这事在京城是禁忌啊,提都不能提,侧面印证了真实性。

不是……虽说这大乾朝廷不怎么样,可那也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的皇帝啊。

竟然有这种喜好?

专门抢别人的老婆?

太刺激了。

当初师雨荷和他说这个事儿的时候,他将信将疑,毕竟那狐狸精的人品摆在哪里。

十句话里面,可能有十句都是假的。

结果真是大出所料啊。

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女子,竟当真是师雨荷同母异父的妹妹?

于是他故作生气道:“你听说过一个叫师雨荷的女子不?她是我的敌人,想要活捉她,让她伺候我。”

魏清漪瞥了眼,心下冷笑。

这王八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还以为她不知道他和师雨荷的关系?

王叔在进城的时候已经和她说了!

所以这是在套她的话。

太阴险狡诈!

“我知道一些内幕,你帮我把脱臼的双臂接上,我便告诉你。”

她并未揭穿,选择了将计就计。

“不可能。”

徐尘毫不客气:“除非你先告诉我,否则以后你就趴在碗里面吃饭吧,睡觉的时候,衣服也无法脱下。”

“你……还敢羞辱我?啊?”

魏清漪又是一气,只觉得方才被捂着的大火又有烧起来的架势。

父王和母后的事情,在她这里也是最大的禁忌。

今日,她还是第一次听人敢提及此事,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那一刻,她甚至都忘记了怀里的匕首了,彻底失去理智,只想撕碎这王八蛋。

接着是那个“动”字以及“贵小姐”,都是在她的人格上面狠狠的践踏。

尤其是这王八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似杀了个人,然后说“我只是不小心而已”,漫不经心,很无辜似的。

太气人,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再浇油!!!

“我何时侮辱你了?”

“你……”

魏清漪暗咬银牙。

这还不是侮辱吗?

这简直……比“动”她还难受千百倍啊!

但很快,她深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毕竟,此一刻的她是“深处敌营”,不可轻举妄动。

要智取!

渐渐的,她恢复了平静、平和。

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人的无心之举吧。

南望府,相较于整个大乾,泥塘一样的地方,土包子一个,又能有多少见识呢?

“世人都说武义王神通广大,我不信!”

她微微仰着头,像是高傲的天鹅。

徐尘却是缓缓摇头,很是郑重:“我信。”

魏清漪不为所动,继续保持刚才的样子。

“武义王自以为是,以为只是拿下一个区区的东亭县,便可以目中无人了?”

她不屑道:“在我看来,他就是泥塘里的土鳖,世上竟然有人觉得这样的小人物厉害?我不信!”

徐尘道:“我信。”

“你……”

魏清漪几乎都快无语了。

这……什么人啊?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呢?

自己夸自己?

她干脆直接开口。

“既然武义王如此厉害,怎么敢放纵那单容等人这般放肆?”

“老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不是说南望府是他的地盘吗?单容带着人跑到他的地盘四处掳掠,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样的人若是好汉,天底下哪里还有孬种?”

这话若是被心性不好的人听了去,怕不是要当场炸锅。

可他徐尘他什么人?

阴狠狡诈,手段狠辣!

岂会被这么简单的激将法激怒?

若论激将法,呵,就某人刚才的行为而言,怕不是要叫答答!

不过这鱼儿既然钓了,且上钩了,自然要收杆了。

他一声叹息,无奈道:“其实打单容并不难,但问题是打下了郑郏县后,很难治理啊!”

“你就吹吧!”

魏清漪撇嘴:“吹的天花乱坠,你得有那个本事才成,你说说看,那郑郏县怎么就难以治理了?”

徐尘又是无奈叹息:“因为啊……南望府倒是我的地盘,可那郑郏县不是啊,只是挨着南望府而已。”

魏清漪愣了愣。

这人的意思是……要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