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成伟着实气的有些癫狂。

他不过是去了一趟石格村,哪怕算是去找武广、韩业东等人的时间,也才区区两三日而已。

结果,出去了一趟,自家没了!

这……怎么办?

还未向主公证明自己的实力,就已经没了家,只剩下一堆老弱,哪里还有战力?

“他们是怎么杀的人?”

这时,徐尘直接带着人走了过来。

他面色冷峻:“是谁先动的手?”

那老者看了看,忙道:“这位大人,是那单容先动的手啊,他上来就杀人,然后许诺所有跟着他的人都可以吃饱饭,年轻人都跟着跑了,剩下我们这帮老骨头,被嫌弃,根本不要!”

徐尘点头:“现在他们去了哪里?回去郑郏县了吗?”

“这……不知道啊,好像是向东去了。”

“没有情报吗?”

徐尘暗自皱眉。

情报方面,一直都是他的短板,哪怕是在青兰县,石格村的探子侦探范围才只有十多里而已。

而溪源县这边呢?

更是完蛋!

连敌人去了哪里都不清楚!

这也就导致现在的局面略微有点被动。

单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攻打溪源县的,而是收拢兵力。

一共五千流民,现在只剩下一千多了,都是老弱。

怎么办?

打单容容易,甚至都不必直接动手,可跟着单容跑掉的那些流民又该如何处置?

如何去定义?

逃兵?

人家也只是想吃饱饭而已,吕成伟这边也不是正规的大军,很难去界定。

这是一笔糊涂账,那些跑掉的流民也很难处置。

“先不打了,进城吧!”

徐尘有些烦躁,直接带头,来到溪源县城门下。

“我是徐尘,开门!”

他几乎是以命令的语气开口:“把城外这些百姓都放入进城,安排好住处,你就可以滚蛋了。”

城头上,溪源县的知县先是愣了下。

不是这……一点都不掩饰了吗?

直接让他这个知县开城门?

但想到徐尘其人,他根本不敢还嘴,立刻让人打开城门,而后携带着一千两银子以及家眷等人,直接跑路了。

至于剩下的银子……根本不敢携带。

带的银子太多,容易丢命啊!

于是乎,偌大一个溪源县,就被这般轻易攻打下来。

入驻县衙后,徐尘立刻召集所有衙役,颁布告示。

“本人徐尘,自愿出兵帮助朝廷剿贼!”

“现如今已经清剿了溪源县所有贼人,所有百姓可放心,现在彻底安全了。”

“就这些,没什么可说的了,先提前祝愿大家伙新年快乐吧!”

县衙的衙役并不多,只有四十多人。

所以也不需要什么纸质的文书了,全部口头相传。

都是大白话,没有咬文嚼字,也很容易理解。

不多久,消息传开,几乎所有百姓都惊呆了。

清剿了所有贼人?

然后……让知县给跑了?

到底谁是贼人啊!

晚些时候,溪源县县衙。

徐尘让人准备了简单的酒菜,小喝一口。

平时,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是不喝酒的,但手下这几个都是兄弟,战事当前,就小酌一口。

“以后碰到溪源县的原知县,留他一命。”徐尘直接吩咐。

因为这老小子很懂事。

跑路的时候还留下三千多两的银子,还有溪源县的县志,全部都给准备好了。

他粗略的看了看,发现这溪源县还是有可为的。

百余年前是通往南北的主路,后来因为有着一个小山的阻隔,所有的商队都选择了绕行星定县,再走郑郏县,南北便畅通无阻了。

而不走这条路的话,至少要绕路数百里。

商队的行进速度和大军相差不多,都是为了装载更多的粮草与货物,一天也就走个三十多里路。

可想而知,如果绕路几百里的话,便要耽搁数天的时间。

在路上,多耽搁一天的时间,便多一份危险啊!

万一在路上碰到山贼什么的呢?

非但所有的货物要丢,小命都未必保得住!

“看到没?打一个县城,真的很容易!”

徐尘道:“以后你们带兵打仗,也都要记得,不要扰民,攻打一个县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吕成伟等几人都沉默了。

那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是人不同啊!

人的名,树的影,自家主公已经“凶名在外”了!

随便一句话,就拿下了一个城池。

原因很简单,身为知县的,可以拼死抵抗,甚至带领全城的人抵抗。

但,后果呢?

如城池被破了,所有人都要死!

所以相比于自家人全部死亡,携带着一点银子跑路,然后好好活着,它不好吗?

说句最不好听的,打不过自家主公,哪怕弃掉城池,都可以正常活命,朝廷不会问责。

正常的,率兵打仗,但凡是逃兵,都是要倒霉的。

唯独在南望府这个地方,打不过并不丢人。

能活着跑掉的,都算你有本事!

“主公,咱怎么处置单容一伙人?”

开口的是韩业东,言语很是平淡,但看那架势,已经是准备开打了。

旁边的王老大也跟着点头:“主公,要不我先带人把郑郏县给打下来。”

郑郏县是单容打下来的县城。

但那老小子不老实,竟然跑来南望府的地界收拢人马,还杀了人,注定没有活路了……除非主公特赦。

所以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

怎么打?

你单容能跑来南望府收拢人手,那我们就敢把你老巢给打下来。

打不下也没关系,叫一声王哥,教你没有活路!

他们这些兄弟,都说几千、上万的人马,都是虚的。

哪一个战力的背后没拖家带口?

唯有王志,五千兵马,那是实打实的!

至于石格村……那都是疯子。

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老实,真打起来,一个比一个狠!

“那单容什么出身?多大年纪?有没有儿子?”徐尘问。

“大概三十七八岁,倒是有个儿子,去年刚成婚。”

“嗯!”

徐尘点头!

除去平时开玩笑,他徐尘说话算话的。

他之前和魏兴德说要南望府十二城加上东亭县,现在还在遵守,并未越界。

但现在的郑郏县,让他有点心动!

这可如何是好!

贯穿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如果拿下来的话,几乎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哪怕朝廷大军打过来,都要考虑再考虑。

而如果再把溪源县与郑郏县的小山路打通,为行商节省数天的路程……完全就是躺着捡钱啊!

唯一的问题是,郑郏县并不属于南望府管辖的地界!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