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那个张狂的女子说要求一个和李煦安一样的人做夫君时,叶蓁心里就不舒服。

刚刚那舞女···简直不知羞耻!

叶蓁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吃闲醋,死过一回的人有什么看不开想不通的,何况李煦安是喜欢她的。

但是,她也不知怎么就没控制好自己。

从大厅出来,外头下起小雨,泥土和花草的清香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客房在西面,院里有四个嫩生生的姑娘,两个在院里打扫,两个往屋里搬新的床褥。叶蓁表明身份后,四人对她十分恭敬。

叶蓁摸出些碎银子赏了四人,让她们去外头伺候。

四人明白国师不喜欢她们近身伺候,乖乖退下。

叶蓁把窗户关上,怕湿气进来,然后换了熏香,到床前摸了摸,觉得被子有些薄,让她们又抱过来一床,正要出去煮水沏茶,见姚夫人身边的嬷嬷提着食盒进来了。

“夫人见姑娘没吃好,让老奴送些热乎的过来。”嬷嬷陪着笑脸,一看叶蓁已收拾了房间,知趣地停下脚步。

叶蓁确实没吃饱,便没客气,“多谢姚夫人。”

嬷嬷看她这般,又道,“姑娘莫动气,那贱蹄子痴心妄想,冒犯国师,夫人已下令把她发卖。”

“扰了您和国师的兴致,老爷和夫人于心难安。”

“还请姑娘在国师面前帮老爷和夫人说说情。”

嬷嬷从袖袋掏出两个金元宝,默默放在叶蓁身前桌子上,睁大了眼睛看她反应。

叶蓁淡淡扫了一眼,她向来不缺钱,能有多激动。但为了让嬷嬷放心,还是多看了两眼,以表示自己有点心动。

姚兆安和姚夫人在李煦安身上找不到漏洞,便想从她这里下手,若她也密不透风,岂不让他们着急?

嬷嬷眼皮跳了一下,又摸出一锭来,“辛苦姑娘了。”

搞定叶蓁后,嬷嬷是挺胸抬头走出院子的。

悬着心的姚夫人得到消息后总算有了笑容,“那丫头姿色气质说是一府的小姐也不为过。”

“国师看她那眼神还真是不避讳。”

姚兆安嘴角抽了两下,“哼,不都是男人,酒色财气总有一个能沾上。”

姚夫人道,“我看国师那样子多半还没吃到嘴,明儿选了坟地,我们不妨帮国师一把。投其所好,总不会错。”

*

叶蓁煮茶回来,发现院里侍女不在,再一看窗户上透着李煦安挺直的身影,便知是他把人赶走了。

李煦安把玩着桌上的金元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金子映衬下显得更加莹润通透。

叶蓁看得有些失神,李煦安斜看过来,“三个元宝,你就把贫道卖了?”

叶蓁低着头进来,先把茶水放下,转身再去掩门,不想李煦安轻啧一声,“做什么关门,你想把贫道怎样?”

叶蓁关门的动作一顿,耳根微微红了。

背靠着门,低咳一声,“外头有冷气,怕你不舒服。瞎说什么。”

李煦安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是这样,刚刚你甩脸子走人,贫道还以为这会儿要罚我了呢。”

这口吻,怎么听着还有些失望?

他不提这个就罢了,既然要说,叶蓁也忍不了,边他倒茶边问,“我走之后就该散的,二爷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李煦安眼里含着笑,却死死压着嘴角,“姚夫人要打要杀的,那舞女吓得不轻。”

“贫道···”他故意拖长音调,就爱看她抿唇提气。

叶蓁心道,难不成姚夫人要杀了那舞女,是他求情才留了一命被发卖?

都那样勾引他了,他还求情!

叶蓁憋着股气,“比起被发卖,姚大人更喜欢您她带回来吧。”

“二爷慈悲,该把人带回来安慰安慰才好。”

李煦安瞧她脸颊都气鼓了,失笑一声,“贫道要是真带回来,你可就得不着这一百五十两黄金了。”

明知他是开玩笑,叶蓁也不知怎么了,竟听不得这些话,咬着牙,“若是二爷真喜欢,我倒贴金子都成。”

李煦安笑不出来了,“贫道逗你的。她惹你生气,贫道只折断她腕子已是留了情面。”

叶蓁一听他动了手,心下惊讶,气势也弱下来,“那、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李煦安手指微微勾了勾,“到跟前来,贫道就告诉你。”

叶蓁没犹豫,坐到离他最近的凳子上,还没坐稳手就被他抓过去亲了一下,“去厨房要了些金笼酥。”

“怕你饿。”

叶蓁闻言,更觉得自己方才闹的有些过,人前没给他留颜面,方才还那样说···

李煦安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有些委屈,“贫道时时刻惦记着你,你倒好,见着金子就把贫道卖了,你答应他们什么了。”

叶蓁如实回答,“帮他们在国师面前说说好话。”

李煦安借着手掌遮挡,眼尾肆无忌惮地勾起来,“吹枕边风?”

叶蓁心跳突然加快,“不是这个词。”

“也不是这么用的。”

话音刚落,李煦安拉着她到**坐下,因为铺了两床薄被,软软的,挺舒服。

他又道,“不能白收人家金子,贫道现在给你吹枕边风的机会。”

说完就把耳朵附到叶蓁唇边,白里透红的耳廓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扑鼻就险些让叶蓁失了理智。

叶蓁呼吸骤紧,心道,还能这么玩儿?

哼,这个坏东西八成早就算计好了,一步步把自己往**带。

他这人表面仙风道骨,看着清心寡欲,那些捉弄人的心思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李煦安一本正经,“说啊。”

叶蓁看他鬓角的发漆黑如墨,发根处还渗着晶莹的汗渍,顿时呼吸热了。

心念一动,就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所谓的···吹枕边风。

可她不知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霎时李煦安浑身僵硬,撑着床的手指一点点陷入被子,再死死抓紧。

从耳朵开始蔓延的红晕像燎原的大火,任凭他怎么克制都不管用。

“谁、谁教你这、这么吹的?”他吞吞吐吐质问了一句,匆忙起身往窗边走,脚步都发软。

叶蓁还没意识到自己险些把人拿下,还得意地笑,“不是二爷让我吹吗?人家好歹给了金子,我自然是要卖力些的。”

李煦安闻言,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若没有阁楼那晚的事,他顶多脸红心跳,而现在一幕幕销魂画面在脑海里闪现,让他觉得这房间里四处都有她的清香,躲不掉的。

太他妈折磨人了。

更无语的是,他想念两句清心咒,结果发现想不起来怎么念!

李煦安推开窗子,凉风一吹,好了许多。

叶蓁却着急了,“云追说你不能吹凉,快关上。”

李煦安听见她过来的脚步,好不容易平缓的呼吸再次停滞,忙不迭拉住窗子,“关、关上了。你坐着歇息。”

“贫道去把金笼酥拿过来,凉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