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不要了。”

见她实在透不过气,身子也软了,李煦安才恋恋不舍退开,见她柔软的唇被自己吻得发亮,像雨后花瓣儿,娇艳欲滴。

他屏住呼吸,用拇指摸过叶蓁双唇。

叶蓁原本白皙如瓷的脸颊透着粉红,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眼波流转间,足以勾动李煦安心里的魔。

原本,他也不是干净的道教子。

将近十年的道根···

马车颠了一下,李煦安总算坐回自己位子,自嘲一笑,小师叔若知道了必定要笑我。

叶蓁见他已没有先前的愤怒阴森,想来也已消了气。虽说这个方式实在让她不习惯,但她心里明白,李煦安是在吃醋。

换个角度,她应该开心,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有什么好计较的。

但是···

她轻轻碰了碰唇,皱眉道,“真的疼。”

李煦安很少见她露出脆弱的一面,先前从白云观回来,脚都肿成那样还装作若无其事,好像她生来就不会说疼和痛,也无人可以让她说疼痛。

李煦安神情一动,探臂把人抱进怀里,狭窄的车厢顿时又闷热起来。

叶蓁怕他还要亲下来,急忙挡住嘴巴。

却听他柔声道,“别动。要不要揉一揉?”

“不、不用。一会儿就好了。”她索性把脑袋钻进他肩窝,让他修长的手指无处可碰。

“董章喜欢你,一时半刻他还不回西北。贫道送叶公子去清宗门来回最快也要半个月,留你在京城···甚是不妥。”

半日的功夫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若是给董章和董苑半个月时间···李煦安怎能安心。

叶蓁只当他跟自己要承诺,想了想,郑重开口,“我找机会与董将军说清楚就是。”

李煦安闻言,漆亮的目光有了笑意,“机会来了。”

叶蓁:?

很快董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国师留步!”

李煦安在叶蓁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含笑看着叶蓁,悠然开口,“大将军有事?”

董章额头全是晶莹的汗珠,看着密不透风的车帘,直言,“叶二小姐可在车上?我与她说几句话,请国师通融。”

李煦安眼睛亮得跟星辰似的,眸光却谈不上温润,叶蓁在他的注视下,明明什么都没做,也说不出为何有些紧张。

见她不开口,李煦安的声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刚好能让董章听见。

“二小姐可要与董将军说些什么?”

他边问边靠近叶蓁,纤长的眉毛低垂,凤目停驻在她唇上,先前被吮吸到发麻的感觉突然就涌上来,叶蓁生怕他掀开帘子。

前世再多凶险的事,叶蓁都过来了,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二字,心脏也到了喉咙里,紧张不已。

她只得维持波澜不惊的声音,“董将军。”

董章听见她声音,心底默默松了口气。

来的路上他想问国师为什么总要私下见她?为什么总要为难她?

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事,董章很想提醒国师,他的靠近已经让叶蓁被人议论很久。若真是为侯府积德,就不该再这么对她。

可现在,叶蓁平静的声音和一张车帘就让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锁着眉,半晌才开口,“阿苑已经回宫了,她不放心你,让我送你回府。”

“叶二小姐若是愿意,现在可下车,本将军护送你一程。”

这···

叶蓁下意识看李煦安,对方靠着车厢壁,脸色恹恹的,“在大将军眼里,贫道的马车坐着不舒服吧。”

这酸味···

叶蓁突然有些理解李乘歌娶那么多妾室回府的原因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低声道,“何止是不舒服,怕是要出人命。”

李煦安忍俊不禁,右手食指抵在唇上,“二小姐这意思···是要跟他走?”

叶蓁抿唇,“我若真走了,二爷···”

李煦安突地捏住她的腰,俊美的五官充斥着窒息的霸道,偏生眼角那颗泪痣还勾着笑,“你试试。”

叶蓁费力地别过脸,看似被胁迫,实则隐在背光处的唇角微微上扬。

“将军特意追过来,我若拒绝,岂不是不知好歹。”

李煦安贴过来,额头抵着她的发,“你还敢心疼他?”

“那你刚刚亲了贫道就不负责了?”

叶蓁气笑了,“谁欺负谁。”

李煦安枕着她肩膀,“你欺负贫道。”

叶蓁无奈,扬声对董章道,“董将军特意跑一趟,本不该辜负将军好意。”

董章心神一凛,全神贯注盯着车帘。

然而叶蓁没有解释,顿了一下,只说,“改日登门拜谢。”

董章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勒紧,和那日在城外一样,登门拜谢四个字不过是婉拒的一个词。

他心上一动,会不会是···国师不准她出来?

董章手握边境十万大军,最不缺的就是冷静和沉稳,纵然没有证据证明叶蓁是被国师所迫,但也不能证明叶蓁不是被国师所迫。

他道,“叶二小姐也知我妹妹执拗,何况今日是我带你们出来的,虽说有国师送你,但没亲眼见你回府,我也不好跟妹妹交差。”

“我就给国师驾一次车吧。”

话音刚落,他足尖一点,轻易从马背越到车上,在道童怔愣中拿过马鞭,“国师坐好了!”

“驾!”

马蹄一动,叶蓁身体惯性后仰,软绵绵靠在李煦安怀里。

他咬着牙齿,在她耳边道,“沾二小姐的光,能让堂堂镇北大将军给贫道驾车。”

叶蓁也很意外,无奈道,“我、也不知会这样。”

李煦安一手抱着他,一手夹着符纸,凤目亮得似燃了火,而后瞳孔一紧,符纸刹那化作马儿形态,悬浮半空呈奔跑之态。

叶蓁惊讶之余,很快发现马车的速度和马儿扬蹄的节奏丝毫不差。

李煦安温声对外头的董章说,“不必大将军费力。”

董章扬起的马鞭像是固定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马儿机械般奔跑起来。一下让他想到书中那句撒豆成兵,竟是真的。

他们征战沙场的人从不信这个,因而事实摆在眼前,他下意识想拔剑斩了这匹马。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董章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马蹄蹦跑中渐渐离了地面,悬空奔腾,而马车就这么凭空前行。

炎炎日头下,竟觉有凉风从身畔掠过。

街上百姓见状,合十跪拜恭迎,更有妇孺指着半空惊呼,“国师仙驾!”

失重的感觉很明显,叶蓁手心全是汗,不由自主靠近李煦安。

李煦安一脸傲娇,眉头挑得比任何时候都高,还不忘扬言,“大将军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