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定远侯长子李乘歌大捷回京,封飞虎将军,圣上设恩荣宴犒赏三军。

侯府也摆了小宴,酒过三巡,夜色正浓。

叶蓁被长姐身边的丫鬟芷嫣带到后院芙蓉池边,“二小姐,将军就在前面醒酒。等外头客人差不多散了,奴婢会带人经过假装发现你们。”

芷嫣带着哭腔,“夫人打小疼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苦心促成二小姐给将军做继室,她把这泼天富贵捧到您面前,您日后千万别忘了她的恩德。”

“等、等。”叶蓁连芷嫣的衣角都没抓到就倚着树干开始喘息。

半个时辰前,她重生在被长姐喂了合欢药之后,这会儿药劲上来了。

她眼前发晕,难道这一世也逃不掉吗。

突然,一双手搀了上来。

“府上外男这么多,让人瞧着不好,我送二姐姐到阁楼上醒酒。”

这声音···她回头一看,是三妹叶雪。

叶蓁忍着难受劲儿,故意挣扎两下,“可我答应了长姐···”

叶雪脸色突变,几乎是强行把她拖进二楼的房间。

意味深长道,“二姐姐这副样子叫男人瞧见了可不好。”

“妹妹是为你好,这一回二姐姐不如过过清淡安生的日子。”

叶蓁嘴角一抽,确定叶雪也重生了。

看着她迫不及待下楼去给李乘歌献身,叶蓁闭上眼笑了。

前世就是从今晚这场**开始,叶蓁给李乘歌做了七年继室。

外人都觉得她过得多好,一个庶女高攀成侯府夫人,夫君更是一路直升成皇帝面前红人,封她诰命夫人荣光加披。

事实上。

第一年,李乘歌怨她爬床克死长姐,让她去尼姑庵洗了一冬天衣裳,叶蓁险些死在河边时,他娶了第一房姨娘。

第二年,他的第二位姨娘给叶蓁敬茶时自己烫了手,他却怪叶蓁狠毒,当着下人的面将她踹倒在地。叶蓁胃疼了大半年,落下病根。

第三年,他的两位姨娘先后流产,他又埋冤她身为主母看顾不好妾室,命她淋着大雨给侯府未出世的两个孩子挖坟。事后,叶蓁十根手指绑了三个月的钢针。吃喝不能自理,同年又被他的第三位妾室陷害,险些又被李乘歌丢进湖里淹死。

第四年,李乘歌从江南带回一对姐妹花,让她夜夜去弹琴,看他们耳鬓厮磨。

第五年,叶蓁对他纳妾已见怪不怪,可别的妾室闹腾,他也问罪于她。手废了还有膝盖,他就让叶蓁一宿一宿跪在长姐的灵位前忏悔。

第六年,叶家嫡母病逝,叶蓁被陷害下了大狱。每日闻着血腥味盼李乘歌相救,等来的却是他又红妆十里娶了妾室。

第七年,他与人闹不痛快多喝了两杯,将叶蓁错认为过世的长姐折腾了一宿,醒来第一件事就让人端上一碗避子汤。

七年光阴虽煎熬,但叶蓁并不觉漫长,因为这几个姨娘也没落好下场。

后来,叶蓁好不容易熬死嫡母崔氏,李乘歌也染上花柳病引发旧疾,不日就会升天。她终于能在侯府一人独大。

当时李乘歌瘦得皮包骨,出气多进气少,与那个叱咤边关,令匈奴闻风丧胆的飞虎将军判若两人。

他从未用那般温柔怜惜的目光看过叶蓁,“秦、苏、周三个姨娘的孩子都不是本侯的。郭姨娘和小郭姨娘从本侯这里偷东西补贴穷书生···”

“宁姨娘是陛下派来的眼线,曾姨娘出身差,不识字,与本侯相顾无言。”

他苦笑一声,“本侯最疼的柳姨娘昨儿耐不住寂寞和侍卫露天玩得忘乎所以。”

叶蓁当时痛快极了,她摆下这一局就是为了早日送他升天,“侯爷自己也年轻过,柳姨娘毕竟年纪小。”

果然李乘歌脸色更差了,顿了顿,“当年你使手段爬上本侯的床,在你嫡姐死后做了继室。本侯最讨厌被人算计,这些年恨你,听了叶雪的话才发现只有你对本侯是真心。”

“叶蓁,给本侯殉葬吧。”

“咱们生时不恩爱,死后本侯守着你,好好弥补。”

他枯瘦的双手死死掐着叶蓁脖颈,在她逐渐发紫的面容里笑得残忍又充满希冀。

“你、这个混账!放、开我。”

叶蓁只觉喉咙和心口如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又惊又怕。

谁来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李乘歌温柔帮她擦泪,“别怕,本侯以后只喜欢你一个,好不好?”

滚!

叶蓁最后僵硬地抚上小腹,好像感觉肚子里的生命也在挣扎,像她一样无力和不甘心。

······

叶蓁粗重的喘息越来越短促,前世的窒息与眼下火烧火燎的感觉重叠,她扬起修长的脖颈,忍不住伸舌头舔砥指尖。

这屋里黑黢黢一片,先前也不知熏的什么香,乍一闻倒是提神,可她中的是情药,提神的后果就是药力加速发作,一会儿功夫身上的轻纱已经汗湿。

而楼下李乘歌正在叶雪身上卖力的动作,哼唧声断断续续传进来,叶蓁迷迷糊糊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想了一个男人出来。

男人的手很长很软,可是手心有些糙,所以沿着自己身躯勾勒的感觉越发销魂蚀骨。

好热,好渴。

她攀上男人温热的肩膀,手指触到的肌肉结实劲瘦,除了后心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外,皮肤比李乘歌那王八蛋细腻多了。

可是不够,她还要更多。

一缕掺杂着檀香的气息缠绕在叶蓁耳畔,低沉喑哑的男声猝然让她清醒了几秒,“喜欢这儿?脱了衣服给你摸好不好?”

叶蓁打了个哆嗦,眼尾红得像被花汁染透。

她用力把人摁在身上,笑得浪**极了,“伺、候好本小姐,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