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的日子过得潇洒又自在,日常就是去上朝,而后去大理寺处理公务,紧接着就是看着方清雅和越洹两个人讨论事情。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有些犯困,却也不能离开。留下越洹和方清雅单独相处,莫说她自个儿会心里不舒服,便是越洹也不能接受这事儿。

于是每一次都是他们三个人互相折磨。

方清雅倒是很想提出来让苏若烟离开,暗示了好几次,可苏若烟就当做没有听见,硬着头皮坐在哪儿,受到了方清雅诸多的不满。

苏若烟其实也挺郁闷的,想当初,越洹好歹也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京城贵女虽说不是趋之若鹜,却也不会这般嫌弃吧?

怎么自个儿顶着越洹的脸,就要被人这般的嫌弃?苏若烟老大的郁闷。

越洹看到了,只当是看不到,也没有去理会,成日里就是这样喜欢闹腾。

方清雅暗示了几次之后,也是歇了心思,只能忍耐着苏若烟在场,和越洹说了许多的话,苏若烟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

索性就开始练字。

她画画的水平从来都是一言难尽的,可是越洹的画技却巧夺天工,单单是她闺房中的那只兔子就可以看出来,她怕露馅。

不多时,四喜过来禀告,说是有客来访,苏若烟刚想出去迎接,就听四喜说,那客是来找夫人的。

苏若烟:“……”

这不就是来找她的吗?为什么她不能出去?

越洹看的忍俊不禁。

人有时候犯傻起来,当真是无可救药得很,方清雅见有访客过来,立马提出告辞,“刚好,我也去看一看宋东家。”

几个人很有默契的告别,苏若烟陪同越洹一起去见客,心里着实有些疑惑,她还能有什么访客?

她的朋友从来也没有几个,满打满算也只有女学里的几个,最近对她的态度好了起来,再有就是方清雅。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呀?”苏若烟小心翼翼的问道。

越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里倒是有了一些猜测,只是不好说罢了,就怕到时候不是,说出来,让苏若烟多增难受。

“你猜到了是吗?”苏若烟看他那个神情就知道,他是知晓的。

只是不愿意说。

“只是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但是不好说。”毕竟那个人的身份敏·感,如果贸贸然的说出来,只怕是会惹来麻烦。

苏若烟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直到见到了人,才惊讶出声,“峥哥哥?”

赵峥满脸疑惑的看着一脸激动的“越洹”,心里头有点儿诡异,又看了看一旁大腹便便的“苏若烟”,眉头轻轻的一挑,“你们俩这是……”

又互换了?

越洹何其聪明,如何能够不知道赵峥的未尽之意,轻轻的点了点头,“岐王殿下。”

赵峥:“……”

他这人一向是对人不对事,虽然挺烦越洹的,可看着苏若烟就不会厌烦,于是,就算苏若烟如今在越洹的身体里,他也能够和颜悦色的,“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查到了南方有一种秘术,可以让人阴阳转换。只是这秘术早已经失传许久,应当是没有人会的。”

“你们俩如今,这是什么状况?之前写信的时候,不是说已经互换回来了吗?”赵峥有点儿无奈,但是看着苏若烟和越洹这接受良好的模样,也不知道可以说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有一天,我受了风寒,上吐下泻的,躺在**差点儿以为自己快死了。那只一转眼,就又同越洹互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也不太清楚。”苏若烟对赵峥素来都是全无保留的。

越洹也清楚,所以并没有什么不满的。

只是他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赵峥这人,也真是神奇,明明都是同一张脸,他倒是分辨的很快,而且态度还截然不同。

至此,越洹明白了一件事儿,这和皮囊当真是没有关系,赵峥如今在乎的人,大概也只有一个苏若烟了吧。

“这样也挺好的。”赵峥摸了摸下巴,“如今也快临盆了,有越洹在,好歹你不用受产育之苦。”

越洹:“……”

他正在喝水,差点儿被呛得不行,这话说得,赵峥当真是一点儿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岐王殿下。”

“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赵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越洹,看的越洹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虽然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话被赵峥说出来。

当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呵。”越洹冷笑连连,“岐王殿下倒是,好心思啊。”

“不敢当。”赵峥皮笑肉不笑,半点也不想理会越洹,反而是对着苏若烟嘘寒问暖,问她怀孕可有累着,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得越洹真是想骂人,也不知道赵峥是怎么想的,明明受苦受累的人是他,结果赵峥关心的人一直都是苏若烟?

“倒也还好,可能越洹会比较累,因为我怀孕的时候,孩子还小。”苏若烟认认真真的回应。

赵峥不过是看了越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是他身为丈夫应该做的。”

越洹:“……”

赵峥这是什么理论?

岐王殿下的脑子,和旁人难道是不一样的吗?若非自己和苏若烟有这样的奇遇,就算越洹有心想要替,也是没有办法代替的。

怎么到了岐王殿下的嘴里,这就是应该做的?

“峥哥哥放心,夫君待我很好,从不会欺负我的。”苏若烟看了一眼越洹,下意识的替他说起了好话来。

哪知道赵峥是一点儿也不买账的,随意的看了越洹一眼,“烟儿啊,你还记得两个哥哥跟你说过什么吗?男人啊,一点都不能惯着,你可明白?”

苏若烟似懂非懂,赵峥就当着苏若烟的面,说了许多男人如何如何,如何的有劣根性,苏若烟听得云里雾里。

听到最后……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越洹在一旁笑而不语,岐王殿下的思想,当真是一般人难以比拟的,毕竟……

贬低别人的时候,都能够把自个儿也一起贬低,这种能耐,一般人哪里比得上?

“岐王殿下当真是,能耐的很。”越洹浅笑出声。

赵峥充耳不闻,“瞧见没有,这男人的嫉妒心啊……就是可怕。”

越洹:“……”

赵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