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眼睛放光的看着越洹,总觉得越洹和他,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越洹这么厉害的人?

什么都能做好。

这还是劈丝,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烟烟,你在看什么?”越洹疑惑不解。

苏若烟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我不过是觉得你非常的厉害……”

毕竟这种事儿,苏若烟自己都不会呢。

“接下去呢?”

“什么?”苏若烟傻了眼,完全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几个意思,“什么接下去呢?”

“丝线分好了,不是应该要绣花了吗?把你描的花样拿出来看看。”越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打算把花样拿出来看看。

苏若烟:“……”

她只觉得呢,自己还真当时不配……

一点儿也,不配。

“花样在这儿……”苏若烟把花样递过去,放到越洹的面前,“就是这个。”

“嗯?这是什么花样?”

越洹拿着这花样,疑惑的看了看,“你自己描的吗?”

“富贵竹。”苏若烟有些不大开心的说道,“怎么了?我描的花样很丑吗?你为何要问我描的时间什么?”

就这么丑吗?

“不是……”越洹当真是没看出来这是富贵竹,不过……他还是,有些脑子的。

“是我……孤陋寡闻。”越洹微微一笑,“毕竟,我只会纸上谈兵。”

苏若烟并没有被安慰到,她看着越洹,只觉得越洹……

是在哄自己。

因为苏若烟看到他开始描别的花样,虽然看起来还挺生疏的,但是……

看起来还挺漂亮的,“这是什么呀?”

“这是比翼鸟。”

成双成对的,比翼鸟。

越洹手里的丝线是红色的,但是比翼鸟,应当不是这个颜色的,他只是觉得有些时候需要一个有寓意的动物,“然后呢。”

苏若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惊讶,她大概是明白了越洹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越洹不管要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苏若烟就看着越洹绣好了一只比翼鸟的翅膀,似模似样的,虽然根本不知道怎么过度颜色,但是……

这能耐当真是比自己好的很。

苏若烟看着看着,就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好美的颜色啊。”

“是吗?”

越洹微微一笑。

看着苏若烟,深藏功与名。

“这个很简单的,我来教你。”越洹嘴里说着很简单,苏若烟却觉得,越洹此人,当真是太过可怕。

为何有一个男人,可以这般的能耐?

他什么都会,并且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和越洹一比较起来,苏若烟简直就像是个废物一般,“你以前学过?”

“此前从未学过,只能说是烟烟,教导有方。”越洹笑的开怀,苏若烟能如何?只能皮笑肉不笑的,随意笑了笑。

“是……是吗?”

这话说的,苏若烟第一个就不相信,若是她教导有方?怎么这么些年自己的女红还是一言难尽的?

难不成……

是她太笨吗?

苏若烟的眼神太过明显,越洹费心的想着要如何开口安慰她。

好在苏若烟本就不是悲秋伤月的性子,若是不会,那就不会吧,“既然如此……这嫁衣上的并蒂莲,就交给恒之哥哥了吧。”

越洹:“……”

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吗?

“这是烟烟的嫁衣呢。”越洹好脾气的笑了起来,他开始描并蒂莲的花样,其实并不是很难,只是苏若烟于这件事情上并不开窍。

“你为何这般厉害?无论做什么都这么厉害?你让别人怎么办呢?”苏若烟嘀嘀咕咕的开口。

心中似乎是烦闷的厉害,越洹笑而不语。

最后在苏若烟的注视下,到底还是开了口,“不过是平日里,做些精巧的小玩意儿,才会手巧罢了。”

毕竟,篆刻和那些精巧的小机关,都是要靠巧手才可以的。

苏若烟见过越洹篆刻的印章,至于别的当真是没有见到过,如今听越洹说起来,少不得有了些想法。

“就是你房里的那些吗?”

“对,就是我房里的那些,若是烟烟喜欢,日后我可以送一些过来。”越洹轻声道。

虽说他们的婚期定在明年二月初二,已经没了几个月。

东西运来运去,当真是没有多少意思,可是越洹舍不得苏若烟这般无聊,“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烟烟自己试一试,若是实在不好看,也没有关系,这是烟烟自己绣的嫁衣,无论如何,我都会喜欢的。”

苏若烟有自己想绣嫁衣的念头,对于越洹而言,已经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情了呢。

苏若烟看着越洹,有了一些茫然,她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好这些事情的,偏偏,越洹这般的相信她。

让苏若烟情何以堪呢?

“所以……我们试一试好不好?烟烟一向是很有耐心的,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很好。”越洹哄人非常的有一套,尤其是哄苏若烟,那就更加有一套了。

苏若烟被他哄的云里雾里的。

想了想,就答应下来,跟着越洹一起,开始劈丝,分线,然后一点一点的学着描绘花样。

她做事其实是没有什么耐心的,只是对于越洹,她会多出许多耐心来。

屋子里很是安静,两个人靠的非常近,苏若烟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也是靠的这般接近的。

讨论着东海和海图。

当时的苏若烟想着的是什么?

“东珠。”苏若烟忽然道。

越洹有些不明所以,神色有些茫然,“什么?”

“你之前问我东珠,我说喜欢的时候,你又说让我想想就好。”苏若烟的眼神还有些哀怨,“你让我想着。”

越洹:“……”

他还真就想起了这么一回事,东珠……

“东海太过遥远,我们暂时是没有办法过去的,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替你寻一颗东珠来。”越洹从不轻易许诺,但凡许了诺,都会完成的。

不过是一颗东珠,只要苏若烟喜欢,可以给她寻一匣子过来。

“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我只是觉得,你好似不是很喜欢以前的我。”苏若烟忽然开始翻旧账,越洹的神色瞬间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