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同去酒楼,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他们的想法和目的都非常的简单,为了女儿和未婚妻。
平日里大家都是在朝为官,这三人一个位高权重,一个身子不好,一个古板刻板。
谁都没有想过,这三人还能坐在一块儿,相谈甚欢。这件事情,不知不觉当中,就成为了江湖传说。
苏府内。
苏若烟和方清雅躺在软塌上相谈甚欢,原本方清雅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被苏若烟给带坏。躺着躺着,就躺出了滋味来。
“若烟妹妹,同你相交之后,我就觉得,我以前过的,那都不是什么好日子。”
方清雅由衷的感慨,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啊。
在庄子上的日子,方清雅过的,当真是开心。
每日里吃吃喝喝不说,累了就休息。
饿了就吃。
什么名门闺女的风华,都被丢的远远的。
“方姐姐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经常来,我没有什么朋友。”苏若烟歪在软榻上看起了话本来,在她看来,正经事的确要做,但是消遣也是不能丢下的。
自个儿又不是什么苦行僧。
难不成非要这么委屈自己吗?
“好,那边这般说定了,日后我有空,就常常过来寻你。”方清雅回答的也很是轻快。
听得外头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文官家的女儿,大多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她们这些当丫鬟的,应当是早就习惯,可偏偏苏若烟和方清雅两个人,是其中的异类。
她们俩就属于,一个敢说,一个敢做的。
芍药看着冬雪,“这个,我们家姑娘啊,不拘小节惯了……还希望你家姑娘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我们家姑娘,那是非常喜欢苏姑娘的,怎么会介意呢?”
屋子里两个气氛融洽,屋子外面的几个,就开始互相吹捧。
柳奕见难得有姑娘过来找苏若烟还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差不多时间,就喊两个小姑娘过去用饭。
“我娘亲的手艺极好,可她很少亲自下厨的呢。”苏若烟说着话,牵着方清雅的手走到桌边,柳奕长得明艳动人,苏若烟的长相有很大一部分是遗传的柳奕。
方清雅看的有些发呆。
回过神来才知自己有多么的失礼。
“苏伯母,是晚辈失态了。”
柳奕却只是温和的笑着,问她方才在看什么。
“只,只是觉得伯母和若烟妹妹很像。”方清雅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太对头,“若烟妹妹长得,和伯母很像。”
柳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觉得方尚书那个人古板的不行。她原本还在担心,这姑娘也会古板的不行。
没料到居然这般有趣。
三人相谈甚欢,柳奕成婚之前,也是才名在外的,和方清雅非常的有共同话题。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的非常开心。
和苏若烟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打了个哈欠,就开始坐在椅子上打盹儿。
手中的话本刚好翻到私相授受那一页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可在黄河的苏若烟和越洹,原本也算不上是什么正经未婚夫妻。
她开始想着,要不要亲自给越洹绣一个香囊,这主意来的颇为突然,但是她想了想自己的闺房。
连一个绣篮都没有,要绣香囊?
这莫不是在为难自己?
方清雅和柳奕相谈甚欢,约定好了过几日再来,苏若烟亲自送方清雅出门,想了想时间尚早,就去买丝线和布料。
因着和宋桃的关系,苏若烟买东西一般都是去宋桃名下的铺子,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铺子。
掌柜的倒是热情的很,可架不住苏若烟根本就不会绣东西。
什么配色啊,丝线啊,布料啊……
她简直就是,一头雾水。
“这些到底要如何区分才是?”苏若烟虚心求教。
掌柜的看着苏若烟,一时之间也摸不准这位贵女想做什么,“不知这位姑娘要买丝线,所为何事?”
“想要绣一个香囊,送给别人的。”苏若烟说的颇为坦**,那掌柜的瞬间就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知这位姑娘想绣一个怎样的香囊?”
“什么简单就绣什么吧,我女红一般,并不怎么精通。”苏若烟已经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什么女红一般。
她压根就是不会的。
家里还有一件红嫁衣,是需要她自己绣的,苏若烟对着那件红嫁衣,已经快愁白了头发。
她原本想着,买一件成衣的,可近日来越想越觉得,买一件成衣,并不好。
那是她和越洹成亲要用的礼服。
苏若烟对越洹有了越来越多的期待,所以才会对自己,有越来越多的挑剔。
苏若烟都开始想着,要不要去找一个女红师傅来。
但是京城里,大概是没有人愿意教她女红的。
毕竟……小时候干过太多丰功伟绩的事儿来,总是会让人……忌惮的。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越洹很少穿浅色的衣服,倒是苏若烟穿的比较多,他自己的穿衣风格,以玄色和黑色为主。
这一点苏若烟很是清楚,衣柜里总是有风格迥异的两种衣服。
“我就,都买一些吧。”苏若烟每一个颜色的线都买了一种,还买了许多的布料,能不能绣出来,是不太清楚的,但是东西,是一定要买全的。
芍药和牡丹同她一块儿出来。
瞧见苏若烟手里的东西,两个丫鬟纷纷的睁大了眼,“姑娘,奴婢没看错吧?这是绣花用的丝线?”
苏若烟点了点头,抱着那一摞丝线,只觉得像是抱住了什么艰难险阻的东西一般。
只要她绣出一个香囊,就能把这些艰难险阻全部都消灭掉。
只是幻想很美丽,现实总是非常的让人痛苦。
苏若烟回到家里之后,用过完善就开始了奋斗……
可谁知道,劈丝这种技术活,根本就……根本就,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为什么那么难?”
“这已经都那么细那么细了,还要我怎么办?”
“这针眼儿我都看不清,到底要我怎么样?”
苏若烟差点儿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