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烟原本以为,这一次和越洹互换,也会和从前一样,很快就换回来,可是……苏若烟发现,这一次似乎是不一样的。
因为一连几天,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和越洹依旧没有任何要换回去的迹象,从前他们偶尔有几次互换,都是在苏若烟迷迷糊糊的时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当真也记不太清楚,这次是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互换的。
苏若烟还真是有些好奇。
“恒之哥哥……”苏若烟喊出这个称呼,总觉得有点儿,撒娇的味道,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越洹,脸上还有这隐隐的赧意,“你说我们之后,还会换回来吗?”
越洹听见恒之哥哥这个称呼,只觉得神清气爽,毕竟,他一直都觉得苏若烟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喊他名字的时候,会很好听,只是那声音也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才能听见。
总不能他自己对着镜子喊恒之哥哥。
这也太……
越洹把这想法抛诸脑后,没有再想入非非,他看着苏若烟浅笑盈盈,“不怎么清楚。”
这话说得是实话,毕竟越洹连最开始,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都还没有搞清楚。
“黄河水患也差不多了,黄河一系的官员,贪污受贿这事儿,也已经交由禁军押解回京,我们在此,也无用武之地,况且我的身子也好了许多,是时候要回京城了。”越洹有些感慨,这其中的艰辛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毕竟,一开始行动的时候,当真是举步维艰。
“陛下是个明君。”苏若烟由衷的感慨,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毕竟她可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老糊涂。
“陛下的确是明君,他决定动手铲除黄河一系官员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何事,所以早已经挑选好了官员送过来。”越洹心中感慨。
苍玄帝选的这些,可都是一些年轻的寒门学子,还没在京城的那个名利场混过,都是一些存了心思要为国为民的。
其中不乏一些家乡曾经遭过水患的,洪灾的,还有雪灾的。
这让那些年轻的学子们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有意义,相当于是一种补偿心里。
“吃药。”
还没等他们两个人互相感慨完,许青山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这药方已经确定,因为这药方,许多人都好了起来,虽说先前死了许多人,但是他们也知道,瘟疫带来的灾难,是在所难免的。
“许青山,你怎么还是那么凶?”
越洹有些无奈的开口,接过这一碗药,一饮而尽。
许青山看罢之后蓦然瞪大了双眼,只觉得今天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你居然,把药喝完了?”
“嗯?”越洹皱眉,“药难道不是给我喝的?还是说,我应该喝一半,留一半?”
许青山的眼角抽了抽,指着越洹大骂他不要脸,“你今天转性了?前几天不都要苏姑娘哄着你,你才肯喝的吗?”
越洹:“……”
那是因为苏若烟不愿意喝药,自己哄着他罢了。
可见在世人的眼中,自己这个大理寺少卿,是有多么的……幼稚。
“今天换换,总是让烟烟哄我喝药,也不是什么好事。”越洹说的光明正大,许青山只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气呼呼的端着碗走了出去。
越洹的高烧的确已经退了,但是并不知会不会还有残留的病毒,所以这些日子他还是要在这里。
七日之后,陛下选拔的那些官员,一个个走马上任。
一群老蛀虫清理掉之后,黄河一系百废待兴,每一个官员都带着一腔热忱过来,想要建设家园。
越洹的任务也已经完成。
在把所有的事情交接完成之后,他带着苏若烟,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路过汴京城的时候,还特意去看了看越国公,这一路上越洹自然知晓自己和父亲之间的误会,只是有些话,越洹当真是说不出口的。
他当然也知道苏若烟是一番好意,自然没有让她的一番苦心白费,只是在用晚膳的时候,苏若烟明显感觉到,这父子俩的气氛不大对。
越洹和苏若烟的口味很不一样,通常而言,人的口味是会有变化的,但是有些喜好却是根深蒂固,没法改。
苏若烟当时不知自己要当多久的越洹,实在是不想委屈了自己。
所以用膳的时候专门选自己喜欢吃的。
那羊汤……可是她的心头好。
只是越洹似乎不喜欢那股味道,如今她眼睁睁的看着越洹被越国公劝着喝羊汤,只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父亲,我自己来。”越洹着实有些招架不住越国公的热情,只是他渐渐地想通了许多的事情,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当年,并不是越国公要放弃自己。
他只是迫不得已,想要为他寻求一线生机……
当年的事情,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父亲,多谢您。”越洹轻轻道,越国公原本还有些尴尬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愈发尴尬起来。
他有些嗔怪的看着越洹,“好好的,道什么谢?只要你平安无事,为父就心满意足了。”
越洹笑意盈盈,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喝汤,虽然味道有些奇怪,却并非是难以忍受的。
他喝着也觉得不错,怪不得……
苏若烟这般的喜欢。
“父亲,回去京城之后,我想吃烤羊排。”越洹淡淡的说道,越洹可以回京,但是越元洲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越洹这一次得罪的人实在是有点多,越元洲和苍玄帝都不怎么放心,故而让越鸣护送越洹回京。
之后再去北边。
对此越鸣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原本也很担心弟弟。
总觉得按照弟弟这做事的手段,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暗戳戳的想要他的命。
他们在汴京城没有逗留多久,天一亮一行人就继续出发。
越元洲站在不远处,心疼的看着一行人,还非常矫情的挥了挥手,越洹真心是没眼看,可是他唇边的弧度却越来越大,显然并不讨厌。
“恒之哥哥,你是不是原谅越国公了?”苏若烟小心翼翼的问道。
越洹抬起头微微一笑,看着苏若烟若有所思,“我倒是觉得,你喊越国公不如喊父亲来的亲切。”
苏若烟:“……”
这是,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