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皦玉喜欢上了齐观南的牙齿。她手指头在上面碰了碰, 尖尖的,又磨了磨,得出结论:尖尖的但是不伤人。
她笑起来,清醒了一些, 又有些不好意思, 顺势趴在殿下的身上, “我摸完了,那你亲我吧。”
齐观南不敢直接亲, 老男人的亲和小姑娘的亲有些不一样——就是做的春梦也不一样。他也算是打听清楚了, 阿萝所谓的春梦,不过是隔着门窗隐隐约约看看他的上半身。
小把戏罢了, 不及他梦里揉入骨的痛快。
可这种心思是不能说的。她问起他做的梦来,他也只是浅浅说一句:与你一般无二。
即便只是这般,阿萝也是羞红了脸,好几天都不敢看他。
真是一个胆大又胆小的姑娘。
齐观南便不敢放肆了。他眉眼温和, 轻声问:“那我可以怎么亲?”
他的手指头伸出去, 食指点在她的唇上,“只是这样碰一碰,还是可以……”
他的食指轻轻一用力, 撬开她的牙关,而后在她唇舌之间停住,“还是可以……这样?”
折皦玉被吓得一阵惊呼,急急往后面退。太放肆了!太惊险了!怎么可以这样!
这可比吃手指头□□多了!
她转身就要跑, 却被齐观南顺着她的腰身一捞, 就捞到**压着了。他笑盈盈的, 眉眼之间带着一股纵情, “阿萝乖, 我都任由你磨牙齿了,你也要顺从我一会。这般你来我往,方才是夫妻相守之道。”
折皦玉被吓得不行,被压着又动不了,只好强词夺理,“可是——可是我们不是夫妻,我们现在还只是**呢。”
一句话,让齐观南说不出反驳之言。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让步,“那就先碰碰唇吧。”
但就是这样阿萝也害怕,眼睛都闭起来了。他便觉得好笑,“怎么一会儿胆子大一会儿胆子小的。”
折皦玉:“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但也有些不服气,“那你换我来吧。”
齐观南:“也行。”
他再次搂着她的腰身一翻身,就变成了自己躺着,她坐在了他的腰上。
她撑着他的胸膛,深吸一口气,先是有些迟疑,而后恶狠狠的压在了他的唇上。
齐观南本是激将法,激得她主动一会,而后又觉得阿萝实在是美味,见她碰在唇上半响了还不知道动,便生了邪心,也不愿意让着她了,搂着她的腰身往上,自己坐了起来,就将人盘在了自己的腰间。
两人便都“坐”了起来,齐观南依旧搂着她的腰,面对面,脸对脸,眸对眸,她都能看见他眼里**漾的春水。
好可怕!折皦玉第一次这么近看殿下。她想要移开一点,但又移不开。后知后觉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殿下的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她想要动一动,却被他扣得纹丝不动。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
折皦玉浑身一瘫,软在齐观南的怀里起不来。
她脸红了一团,小声道:“殿下,你这也……太放肆了。”
齐观南却闭着眼睛,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以示安抚,一只手隔着她与他的距离。
不能太近,太近了……碰触到了,更会吓着他。
他眼神晦暗莫名,终究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阿萝,从我身上下来吧。”
折皦玉哎了一声,“好。”
还有些失望。
男人的滋味,其实还是不错的。
她依依不舍的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殿下,看得齐观南又是一阵心酥。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眸子都红了,还是没能忍住,最后将人又搂了回来,将人放在**,自己错对着她,不再直接压着了,只压着唇,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折皦玉回过神来的时候,嘴巴都破皮了。她捧着铜镜左看右看,三分委屈,十分烦恼,“殿下——阿姐肯定会问我的。”
齐观南衣襟半开——被阿萝迷迷糊糊摸开的,他也不愿意自己将衣裳穿好,只盯着她笑,“那你就直接告诉她吧。”
折皦玉很是犹豫,“那怎么可以……阿姐会骂我的。”
齐观南哄她,“与其以后还跟别的男人**,不如就一直偷我。这般一来,你这辈子就偷我一个人了。便告诉你阿姐也无妨的,到了年岁,你总是要成婚嘛。”
折皦玉很是为难。
齐观南:“那你怎么想呢?还要偷别的男人?他们多脏啊。”
折皦玉还是不愿意现在告诉阿姐。
齐观南就不逼她了,只是一把将人抱起来抵在墙角又吃了一次。
怪不得色字头上一把刀,怪不得情之一字,也能成为一关了。
他将人压在胸前,喃喃道:“阿萝,你可不要抛弃我啊。”
折皦玉偷偷摸摸回到家里,阿娘去接寰玉和十三娘了,阿兄阿姐不在家里,真是大幸!她马上让厨房送了一盘热乎乎的饺子来,然后故意咬破了嘴皮。
春草:“……”
折皦玉捧着铜镜看看又破掉一块的嘴皮,满意了。她马上进房间,躺在**盖住被子就开始傻乎乎的笑。
——殿下好傻啊。
他竟然怕她抛弃他。
她怎么会呢?她不会偷其他人啦。她只是说说的,她对殿下很是一心一意的。
然后忍不住出声咯吱咯吱笑了出来,拉着春草絮絮叨叨。
“我只告诉你哦,你千万别说出去。”
春草:“奴婢肯定不告诉其他人。”
折皦玉:“其实殿下心里最喜欢我了。”
他还怕失去她。
哈哈!
她神气活现的道:“我拿捏死他了。看着吧,以后就是我作威作福的日子了。”
春草:“……”
即便没拿捏死,您也是作威作福的。这么多年来,没看见王爷拒绝过她家姑娘一星半点的要求。
于是她笑着道:“是,您拿捏死王爷了,你可以作威作福了。”
折皦玉高高兴兴的睡了,睡之前还道:“阿姐来瞧我你也别怕,反正我嘴巴上的皮是吃饺子破的。”
春草无奈,“是。”
姑娘时而聪慧从而傻乎乎的。
她笑着道:“您睡吧,我守着。”
一夜过去,也没人来看她。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满,“真没人来看我?”
春草:“是。”
折皦玉没忍住,“那我去看看她们。”
但是所有人都出门了。春草:“姑娘,已经快午时了。”
折皦玉心虚,“我睡了这么久?”
春草:“是啊,姑娘昨晚上做的是美梦吧?我见姑娘一直笑。”
折皦玉却想不起来了。
不过应该是美梦。她都没有烦心事的。
因昨日做了很出格的事情,嘴巴又是破的,所以她今天就不出门了。等到下午的时候,十三娘和折琬玉回来了。她正在除草,见了她们就笑:“你们今日回来得很早啊。“
折琬玉:“马上就是七夕了,先生说想办一个七夕宴,请曲陵的姑娘们都去。”
十三娘小声道:“听闻到时候还会邀请各家公子来王家吃吃宴。”
折皦玉马上就明白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不过是打着各种明晃晃的借口来给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相看人家。
傅十三娘小声问:“阿萝,你去吗?今日王家姐姐还特意问起你来了。”
折皦玉不想去。她道:“还是算了吧,怀瑾如今现在正盯着我呢,我哪里敢去这种宴席,万一和男人说几句话,他就要发疯的。”
折琬玉很是无语,“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般对你是好是坏,总不能以后都不嫁人了吧。”
折皦玉想到她已经有了殿下,便甜滋滋的道:“没事的,反正我也不急。”
她嘚嘚儿的走了。但是晚间折寰玉回来的时候却让她答应,“你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出门见见人也是好的。除了家里人,你连个相好的姑娘也没有。”
冯氏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个,劝解道:“没有就没有吧,你们将来在京都就行了,人之一生,哪里能交那么多朋友,就姐妹两岁两三人就够了。”
“再说了,她一颗心都扑在花花草草上,半点不肯花心思去学别的。读书我都没管的,还管交友做什么?她自己高兴就行了。”
折皦玉连连点头,“阿姐,我不愿意出门去跟不认识的人交谈。”
要是一定要交谈也能交谈,但就是觉得麻烦。
但是折寰玉坚持要她出门多接触人,而且是同龄人。她道:“即便再惯着她,也要她知晓世间人的多样,免得将来被人骗了。”
折皦玉嘀咕一声,“我其实挺聪明的,我不会被骗的。”
折寰玉拔高声音,“你很聪明?!你知道人心莫测吗?你知道乱世之下人人为了自己能有多奸诈吗?你知道将来身为一家主母要跟多少人打交道吗?你不是还想嫁人的吗?你嫁过去之后,一家子人七八十个,你连骨头都要被啃了。”
折皦玉脑袋低了下去,越来越低,“我去,我去,你别生气嘛。”
阿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哎,可惜她跟殿下的事情还不能说。否则这时候也能反驳一句了:“姓齐的也没几个,皇家子嗣少得可怜。”
跟她家有一比了。
不过即便阿姐知晓了她可能也不敢反驳,应该说,在这个家里也没人敢反驳阿姐。
自从阿姐打仗回来之后,一身的血煞之气,即便是折老夫人也不敢跟她横着来。
冯氏果然在一边不敢吭声,更别提十三娘和折琬玉了。
等到折寰玉回去换衣裳——她刚回家,衣裳还没有来得及换,剩下的人就悄悄呼出一口气,“阿姐的气势越发大了。”,折琬玉道:“阿萝,其实阿姐说的也没错,你确实多跟人接触接触是好的。而且这次也是要给阿兄相看姑娘的,是自己家的嫂子,你总要上心一些。”
折皦玉:“好啊,我懂的。”
于是麻烦的事情就来了。先要一家子姑娘们选衣裳,再要选头饰。就是胭脂水粉都买了新的,就是指甲也是要染的。反正,最后她成了一个人比花娇的人。
她把这事情写信给了殿下。她最近太忙了,就不能去了。但是她要去王家七夕宴,想问问殿下能不能不去。
是的,她没想让他陪着去。她只是想让他不去。
他去做什么!被那么多姑娘看吗!不准去!只准给她一个人看。
她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写的。于是齐观南一看就笑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阿萝。
正在看,就见五皇子和六公主来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皇叔。”
齐观南躺在摇椅上将信慢慢折好:“嗯?”
五皇子,“皇叔……王家七夕宴您去吗?”
六公主:“王家表姐写信来问的。”
五皇子:“李家表姐也来问了。”
六公主:“皇叔去吗?”
齐观南:“不去。”
五皇子和六公主就点点头,“我们知晓了。”
他们也没想着皇叔会去。
但很快,太子上门了。
他苦恼的道:“父皇让我去王家的七夕宴。”
齐观南心情很好,就是看齐怀瑾也顺眼多了,闻言道:“那你想去吗?”
齐怀瑾犹豫极了。
在皇叔面前他不敢说谎。
“从阿萝拒绝我开始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了,我也从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渐渐地明白,阿萝可能真的不属于我了。”
齐观南:你终于明白了。
他还是安慰了一句,“世上的缘分就是如此,你跟阿萝也许这样更好。夫妻会和离,但能够交付后背的朋友却不会分开。”
齐怀瑾心还是很痛的。
他道:“我还是爱着阿萝。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如此等下去。”
他说,“我总是要先定下一个太子妃来的。”
齐观南就笑了起来。怀瑾果然还没有定心性。幸亏阿萝没有相信他,瞧,这不是已经想通了吗。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阿萝不等他,也不能让他一直等阿萝。所以他笑着道:“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齐怀瑾:“这一次王家七夕宴,阿萝也去。到时候我不敢见她,想让皇叔陪着一块去。”
而且……他不愿意让阿萝跟别的男人现在就定亲。
他闷声道:“我若是另外定下来太子妃,阿萝就成了一块肉,曲陵城里的王侯公子定然会朝着阿萝出手的。”
七夕那日宴席上并不拘束男女说话交谈,而且又是有意撮合,必定还有些接触的玩乐。到时候肯定有男人对阿萝垂涎。
“可阿萝这般的性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他们面目丑陋,一点也配不不阿萝。皇叔,你便跟我一起去吧?你去之后跟在阿萝身边,就没人敢对她起心思了。”
齐观南神色古怪起来。他想,以后怀瑾知道他跟阿萝的事情之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怕是要后悔死吧?
他头疼起来,尽量道:“可我也是男子……跟在阿萝身边不妥吧?”
齐怀瑾早就想好了:“有什么不妥的,有我在呢,不要紧的。大家都知道我对阿萝的心意,看见你也知道是我让你去的。哼,我看谁敢去你面前对阿萝献殷勤。”
然后又安慰齐观南,“皇叔,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你是我和阿萝的长辈,又是阿萝名义上的先生,你跟阿萝说几句话也没什么的。”
齐观南:“真的?”
齐怀瑾只差拍胸脯保证了:“当然是真的。皇叔还能不信我吗?”
齐观南:“那我就给阿萝写封信,问问她,看我能不能去。”
齐怀瑾犹豫,“阿萝会不会不让你去呀?”
齐观南:“为什么?”
齐怀瑾:“毕竟你是我的皇叔嘛,阿萝会以为咱们两个是一边的。我好怕她误会哦。”
这话说完之后,他发现皇叔的目光就更古怪了。
他好奇的道:“皇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齐观南缓缓摇了摇头。然后道:“但我还是要写信去的,免得到时候阿萝误会。”
也行吧。齐怀瑾连忙准备笔墨纸砚,道:“那你就写温和一点……就说你也相看安王妃吧?”
齐观南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刚要提笔写字,听见他这句话马上停笔,“我可没想找。”
你别害我。
他一五一十地写道:“怀瑾也去王家相看未来太子妃,因十分惶恐,怕不能抉择,所以来请我一块。”
齐怀瑾看见这封信就伤心了。他问,“能不能不要这么写呀?”
这样写就暴露了他的目的。他其实还不愿意让阿萝知道自己已经要选太子妃了。
他对阿萝还抱有一丝希望的。
齐观南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次之后,你是要定下来的。”
齐怀瑾闷不吭声。然后道:“皇叔,你不懂,这是身为太子的责任。”
齐观南笑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话,而是道:“嗯,我不懂,所以要由你自己去走这条路了。”
他摆摆手,“让人送去折国公府吧。”
齐怀瑾闷闷的,“是。”
但折皦玉收到信的时候很高兴。她为了跟殿下避讳,所以若是殿下去的话,她就不跟他走在一块了。所以才不愿意让他去的。
不跟她一块儿难道要跟别的女人一块儿吗?
但是怀瑾做了一件好事啊。
他竟然让殿下来!
她跟齐怀瑾从小长到大,他什么心思她还是知晓的,于是又欢喜又忧愁,“也不知道以后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瞒着也不是,不瞒着也不是。
哎。
但现在总是高兴的。所以她开始折腾自己了。她要穿得很漂亮去见殿下。
太过激动的后果就是被冯氏和折寰玉连连堵在门口问,“你收了安王一封信就欢欢喜喜地收拾起自己来——怎么回事?”
折皦玉乖巧的道:“殿下说那日他和怀瑾也去,怀瑾是去相看太子妃的。”
其他的话没说,但冯氏和折寰玉已经懂了。
两人互相看一眼,“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艳压群芳?”
折皦玉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折寰玉,“那你是什么意思?”
折皦玉:“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漂亮一点嘛。”
折寰玉:“懂了。”
还是小姑娘的心思。
于是也没问,只是宽慰道:“没事的,不用管其他人的眼光。”
折皦玉:“……”
阿姐可能误会了,但这样误会也挺好的。
她就不用解释了。
等到七夕宴那天,折琬玉和十三娘因为是学堂的女学生所以去帮忙了,毕竟这个宴席是她们的先生办的。
折皦玉和冯氏并折冠玉傅十一郎还有折寰玉后面去。
他们到的时候,王家灯火通明,处处都是来的客。
折皦玉四处张望,折寰玉见了,问:“你找谁?”
折皦玉:“殿下不是说会来吗?”
折寰玉笑着道:“那是贵客,肯定是最后来的。”
折皦玉失望的哦了一声。折寰玉:“你先跟我走,我要介绍些朋友给你认识。”
折皦玉不敢反抗,只能点头再点头,“那我就认识认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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