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皦玉是真的害怕了。
她虽然叫嚣得厉害, 但真当她被压着,头顶殿下炽热的眼神时,她又开始退缩了。
她脸红成了夕阳的模样,努力用手撑在他胸前, 小声懦懦道:“殿下——咱们, 咱们慢慢来。”
齐观南眸子渐渐的低沉下去, 却依旧没有放过她,“男人都如我一般怀有色心——你以后还敢不敢说那些有的没的?”
折皦玉连忙摇头, “不敢了不敢了。”
就跟个小猫崽一般。想来想去, 又道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说军营里的话来开玩笑了。”
应当是说要抱殿下的话惹恼了他。
哎,怎么如此生气呢。还来作弄她。
齐观南存心逗弄她, 依旧偏着头看她,居高临下,看向了她的脖子。人的脖子是最脆弱的,容不得一点点侵犯, 他的目光一过去, 折皦玉就觉得有些害怕,连忙将手护住脖子。
只是如此一来,她就不能撑住殿下的身子了, 他随之而下,不轻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之所以不轻不重,是他用手撑在了榻上。
两人离得太近了。
折皦玉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忽然道:“殿下, 我能听见你的呼吸声。”
齐观南好笑, “我也能听见你的。”
折皦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而后脸慢慢的开始红, 扭扭捏捏的问:“你还不起来吗?”
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眼殿下撑在榻上的手, 开始胡言乱语:“还蛮有点力气的,是吧?”
齐观南大笑起来。
他起身,将羞恼的姑娘用一张小毯子包起来顺势带进了怀里,“阿萝,我想抱抱你。”
折皦玉今天的红脸就没有下来过。她又开始害怕了。
齐观南就知道自己做得过了。又将人郑重的扶正放在**,“你不喜欢这样?”
折皦玉点点头。
齐观南温和的安慰:“既然不喜欢,我们就不抱。”
折皦玉松了一口气。
她解释,“可能是太快了。”
齐观南:“是,太快了。我也觉得应该要慢些的。”
他含着歉意道:“只是我看见你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念。”
应该是梦境的影响——两人同时想到。
所以才会做出这般出格而不理智的事情。
但这毕竟不是梦——两人都同时想到。
不过是不是梦,齐观南都确定自己十分欢喜阿萝。他轻声道:“阿萝,你只当我是在追求你,我们并没有就此定下来,不用着急的。”
折皦玉便觉得有些愧疚。
哎,殿下如此的好。
他只是想要抱抱她而已!
但即便心里这么想,她却觉得这份提议是不错的。这有利于她。
那就不需要犹豫。于是先点头,而后想了想,十分周到的道:“你这般对我好,我也对你好的。”
她将毯子裹了裹,往前面一倒,直接就倒进了齐观南的怀里,“抱吧!”
齐观南又开始笑了,他轻柔的抱着小姑娘,“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啊?”
折皦玉缓缓摇了摇头,“我其实还有好多事情没想明白,但是就这样吧,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太熟了,有些问题也不用说。”
倒是瞬间又成了个稳重通透的小姑娘。
齐观南被她依偎,整个人都是满足的神态。折皦玉窝在他的怀里看不见她的神色,但他自己遥遥望向左边的铜镜,他的目光里面溢出些难以言表的欢喜。
这份欢喜被他定义为安定。
南北征战多年,许是在拥入阿萝的时候,才知晓原来安定是这个感受。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向阿萝的头,轻轻的在她的头发上绕圈——他曾经见过一对夫妻如此做过。
原来也如此有乐趣。
他欢喜起来,心里满满当当,头发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折皦玉实在是受不了了,出声道:“殿下——我的头皮要冒火了。”
她都要生气了!
齐观南笑着放下她的头发,又盯上了她的手,“我给你算算命?”
这也是他在军中听人闲聊的时候听来的招数。说是算命的老头这辈子最是幸运,摸过无数女人的手。
看手相的时候,自然是要碰触的。阿萝果然嫩,什么也不知道,好奇的将手给他看,“殿下什么时候学的?”
齐观南揽着她,“随意学了学。”
他正要仔仔细细探寻下阿萝的手掌,就听外面传来了齐怀瑾的声音。
“皇叔,阿萝,我来找你们了——”
他是跑着推门而入的,王德贵也不敢拦,而后跟着进门,只见阿萝姑娘正包着毯子坐在榻上,殿下歪在一侧,中间放着一本书。但无论怎么遮掩,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息却隐隐约约萦绕着。
而且,阿萝姑娘的头发也散了一些。
王德贵是什么人,心瞬间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让他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太子殿下。
天爷!这可不能被发现啊!
王爷……王爷怎么会跟阿萝姑娘……这,这差了辈分啊。
齐怀瑾却丝毫没有怀疑,直直的走了进来,将门关上,还极为稳重的道了一句:“阿萝,咱们大了,皇叔也老了,即便是长辈,也不该上榻去。”
折皦玉做贼心虚,“哦,哦——我是觉得书房比较冷,所以就上榻来了。”
齐怀瑾看了看她身上的毯子,“还冷吗?我再给你拿床被子?”
折皦玉:“好啊。”
齐怀瑾开门去跟王德贵说要被子。折皦玉便趁此机会朝着齐观南说了几句哑语:“别告诉怀瑾,他受不了,要砍人的。”
齐观南点点头。
齐怀瑾背着他们看不见,但在门口面对屋子的王德贵却看见了,他吓得打了个哆嗦。
齐怀瑾狐疑,“今日真的冷吗?”
又回头看皇叔和阿萝,“皇叔冷吗?”
齐观南:“不冷。”
齐怀瑾又转身,“那你就给阿萝拿一床被子就好。”
他又把门关上,兴冲冲的往榻上冲,高兴的道:“阿萝,我想好解决办法了。”
折皦玉不敢看他,“什么办法?”
齐怀瑾:“我封你一个女官,你以后就可以不用成婚了。你以后就帮我管着大大小小的事情,皇后也越不过你去。”
折皦玉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怀瑾,你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她说,“我自己的事情很多的。我忙都忙不过来,读书都没有时间读。”
齐怀瑾瞬间又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才道:“说来说去,你就是跟我生份了。”
齐观南拍拍桌子,“怀瑾,你是太顺了,既然如此,便忙起来吧。”
齐怀瑾不敢反驳,但他真的忙起来了。
折皦玉松了一口气。他忙起来就好,就没时间盯着她有没有狐狸精了。
她偷偷摸摸往安王府去,美其名曰是陪伴六公主。但是到了王府就先去种花,然后眼巴巴的等殿下下朝。
两人钻书房,又美其名曰教书。
王德贵心惊胆战,守在门口丝毫不敢动,势必要拦住所有的东西去书房——即便是一只蚊子。
折皦玉歪在齐观南怀里,“王公公是不是发现了?”
齐观南:“是。他眼睛最尖。”
人活久了就成精了。
折皦玉表示理解,“他是看着你我长大的。”
齐观南很喜欢这句话。这句话一说,便将他和阿萝的年岁变成差不多了。
他点点头,“对,他是看着我们长大的,自然熟悉我们的性子。”
阿萝已经不拒绝他的拥抱了。他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色心依旧。
但不能让她看出来。
否则又要吓跑了。
他叹息一声,手却不老实,又去拉她的手,他的手大,两人的手指头缠绕在一起,迅速被玩出了花样。纠缠来纠缠去,肌肤相亲,齐观南的喘息声就略微粗了些。
折皦玉吓得连忙跑了。
齐观南眸色有些暗,哄道:“阿萝,我不做别的。”
折皦玉战战兢兢拿出镜子给他看,“你还是……还是自己看看吧。”
齐观南接过镜子看了看,发现自己的眼眸确实与平日里不同,都要溢出水来了。
沾满了□□。
他叹息,“咱们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他的心思变得可真快。
最初,还想着她还小。
然后,想着可以先碰碰她的头发,她的手指头。
现在,他想,她已经不小了。
明年就是出嫁的年岁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却听见阿萝道了一句:“还是……还是先这样嘛。”
她小声的道:“现在这样就跟**一般,还蛮刺激的。”
齐观南埋怨的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想想我。”
折皦玉:“你怎么了?”
齐观南万般风情,“我是个老男人了,你说呢?”
开黄腔!
折皦玉跑回家了。
殿下越发像盛开的花朵了。
他在招蜂引蝶。可惜她还是害怕。
为什么害怕,她也不知道,就觉得他的眼神太有攻略性了,太过于灼烈了,她忍不住想躲。她还担心好多事情。
比如说——
她情不自禁的想:她的嘴上有胭脂,要是两人亲一亲,他岂不是要吃掉她的胭脂?
胭脂不能吃吧?
她翻来复去的,而后朝着手掌吐了一口气闻了闻,嗯,不臭。
下次去的时候,要吃点糖。
她直到深夜才睡过去。
她又开始做春梦。
她梦见她和殿下在书房的榻上手指头相缠,然后,殿下用一种极为灼烈的眼神盯着她,牵扯着她的手指头去吸溜。
然后,他将她压在身下,稳住了她的唇。
他撬开了她的牙关,唇齿交缠。
啊——
折皦玉醒了过来。
她先是害羞,害羞得不行,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猖狂。
但是接下来又想:口水那么脏——
咦~
下回要是殿下实在想亲她,可要清理下嘴巴才行。
她小小年纪就担心起自己将来的口齿问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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