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节中意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谭氏风寒发烧,是老天爷有意成全顾瑾之的计划。

若不是顾瑾之的一粒安宫牛黄丸治好了谭氏的发烧,她大概对顾瑾之仍是戒备与不信任。

现在,她仍对顾瑾之这个人的人品没有信任度,却相信了顾瑾之的医术。

她主动把顾瑾之请到坤宁宫,问她还有什么药要献给她。

顾瑾之就趁机说了富贵如意膏。

谭氏没有听说过什么富贵如意膏,她问是做什么的。

顾瑾之说:“专治百病……”

谭氏曾经以为,号称能治百病的药,都是坊间卖狗皮膏药的赤脚大夫说出来的话。

顾瑾之这么一说,谭家竟然有几分想笑。

“你拿来给本宫试试。”谭氏道。

顾瑾之就回到平就殿,从自己随身的药箱里,取了三钱富贵如意膏来。她又从另外的箱笼里,拿出深藏在衣衫底下的一根烟枪。

她把东西拿到坤宁宫的时候,谭氏有点惊讶。

她大概没见过这种药。

顾瑾之告诉她吸食的方法。

谭氏道:“……本宫这一时,也寻不着试药的太监。不如你先用点,给本宫瞧瞧怎么用。”

顾瑾之当即就变了脸。

她站起身,冷笑着睥睨谭氏,道:“娘娘,您是不知晓这药的贵重。既然您不看重它,我自有用处。我且告退了。”

说着。拿了东西就要走。

谭氏见她这样,忙让宫人把她叫了回来。

她竟然对顾瑾之的傲慢态度不生气了。

越是暧昧不明,谭氏心里越没底。越是硬气,她觉得顾瑾之越有底气,反而相信了她。

顾瑾之留下东西,就告辞了。

等她走后,谭氏仍有点犹豫。她让身边一个小太监试了试。

第一次吸食,小太监差点烫了手。

吸食之后,有点头晕,恶心。

谭氏一听这话。心想吃药都这样。先不太舒服。说明药效起了作用。而后,那小太监也说很好,浑身是劲儿。

谭氏这才把剩下的用完了。

顺天十六年的正月初一,顾瑾之正式给谭氏用了她的药。

从初一到初三。她每日都给谭氏送。

一开始的一两次吸食。不会上瘾。如果断了。忍一忍就过去了。所以顾瑾之走得比较频繁。

一连三天,她每日送去的谭氏,谭氏都用了。

谭氏以为这是巩固药效的。

她觉得浑身舒泰。

到了正月初四。顾瑾之送了五天的量给谭氏,才出宫的。她一再叮嘱,让谭氏小心使用,每日不能过量。

谭氏都答应了。

她看到顾瑾之送来的东西,眼睛有点亮,顾瑾之就知道,她的计划更进了一步。

正月初四,他们一家人和诸位亲王一样,从宫里出来,各自回了各家的王府别馆。

顾瑾之一家人也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别馆。

燕山和彦颖惊讶不已,都说:“咱们还有一个家啊?”

顾瑾之和朱仲钧都笑。

一路上,都是朱仲钧抱着彦绍的,此刻才把孩子给了顾瑾之。

这两天天气放晴,但仍是冷得刺骨。

别馆正院的上房,已经烧好了地龙。

燕山对房子有兴趣,到处看一看。彦颖跟在哥哥身后,觉得燕山走路太慢了,不停的说:“大哥,你走快点。”然后又说,“你跟在我后面……”

彦颖想挤上前。

燕山停下脚步,想了想,走到了弟弟身后,说:“好,我跟在你后面。”他倒不计较谁前谁后。

朱仲钧看着他们兄弟如此悌爱,忍不住眼角堆笑。

一家人休息整顿片刻,就开了角门,到了顾家。

顾家早已收拾妥当,等着朱仲钧一家人回来。

中午的时候,朱仲钧、顾瑾之和孩子们,都在顾家用了午膳。

彦颖很快就跟顾瑾之的两个弟弟混熟了。

顾瑾之的两个弟弟,都才十来岁,原本是不会带着小孩子玩的。但是宋盼儿有言在先,让他们陪着外甥,两人就很听话,带着彦颖到处跑。

顾瑾之看着有点害羞的燕山,道:“你也和舅舅去玩?”

燕山往顾瑾之身后缩了缩,羞赧笑着,低声说:“娘,外头冷……”

宋盼儿听到了,不等顾瑾之开口,替顾瑾之回答道:“燕山别出去了,外头的确冷。”宋盼儿总觉得燕山弱不禁风。

外头冷是其次,主要是燕山有点害怕和陌生人玩。燕山天生就有点胆小,不似彦颖那般熟络。

他不满七岁,胆小并非什么大毛病,顾瑾之也不想让孩子觉得不自在。故而,她留着燕山在身边。

吃了午饭,朱仲钧还有人地方需要走动,他出门了。出门之前,他问燕山要不要跟着他,燕山很喜欢粘着父亲,就跟着朱仲钧去了。

顾瑾之和彦颖、彦绍留在顾家。

顾延臻也需要出门拜年。

八弟顾琇之和九弟顾煊之在跟前说话。

顾琇之中了举人,今年二月份的春闱,他要参加,最近都在刻苦读书;而顾煊之,才中了秀才。

说了几句话,顾瑾之对顾琇之道:“琇哥儿,你回去温书吧。”

顾琇之坐在这里,也颇为不自在。他和顾瑾之小时候的亲昵,都不见了。如今,他看顾瑾之的目光,和看宋盼儿一样,带着几分敬畏。

顾瑾之心里颇为遗憾。

听到顾瑾之这话,顾琇之忙站起身。给她们行礼告退。

煊哥儿见哥哥走了,顿时要抱彦绍玩。

他很喜欢小孩子。

而他和顾瑾之,虽然七年不见,却无半点生疏感。不得不承认,血脉的纽带是无比牢固的。

顾瑾之就把彦绍交给了煊哥儿。

彦绍还在蹒跚学步,煊哥儿领着他,到处走。

宋盼儿看着他们,唇角有笑。

“煊哥儿小时候不爱玩的,只喜欢跟在你后面。如今大了,反而爱玩乐。结交了一帮朋友。我见他也懂轻重。就懒得管他,结果这么多年,去年才中了个秀才……”宋盼儿道。

煊哥儿在念书上,不及琇哥儿有天赋。

顾瑾之在庐州的七年。时常听母亲写信提及。

“翰林院每隔三年就进那么一批进士。最后也不是人人都能声名显赫的。”顾瑾之道。“能进学固然是好的,不能也别强求。要不,我和王爷说一声。给煊哥儿在亲卫里谋个差事,说不定将来还能做个御前侍卫……”

亲军有二十六卫,里面大部分都是贵胄弟子。

宋盼儿一听这话,也没有立马拒绝,只是道:“王爷会不会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的?”顾瑾之道,然后她又问,“娘,您上次说,煊哥儿那门亲事,如今怎样了?”

煊哥儿今年十八岁,宋盼儿从前年就开始替他物色。

去年她给顾瑾之写信,也提及此话。

前任礼部尚书邹时行,去年致仕,回了浙江老家。邹家在浙江也是名门望族,门第显赫。

邹时行回了家,他有两个儿子,都未回去。

宋盼儿看中的,是邹时行第五孙女,是邹时行第二儿子的嫡出女儿。

那姑娘今年十六岁,容貌清秀,举止大方,去年五月的时候,宋盼儿在顾家的宴会上见过一次,一眼就觉得很好,有眼缘。

她派了相熟的夫人去探口风。

而邹家,听说是顾家的,话里话外都是非常乐意。

邹家也看中了顾氏门第。

两家原本就要定亲的。然后顾延臻在中间说:“琇哥儿比煊哥儿大。既然是定亲事,也该先紧着琇哥儿,否则旁人不说你这个做嫡母的刻薄?”

宋盼儿气了一回。

如今儿女都大了,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宋盼儿也不好跟年轻时一样,那么无所顾忌的发火。

她冷静下来想想,觉得顾延臻的话虽然不中听,却在理。

所以,宋盼儿暗地里给邹家递了音,意思是让邹家等一年。

邹家竟然同意了……

这半年里,宋盼儿似乎没有替顾琇之相中什么合适的人家。

她等得着急,估计没少和顾延臻吵架。

顾延臻有了妥协,说愿意等琇哥儿选了进士再说,先紧着煊哥儿的。

“……你爹爹说话,我不爱听。他说什么,琇哥儿的婚事,若真没有合适的,等他中了进士再说,煊哥儿就先定下来。你听他那口气,说得煊哥儿有多不如琇哥儿一样,我听着就不乐意。”宋盼儿道,“我现在,就等着过了春闱。他要是中了另说。要是没中,可怨不得我,我立马就给煊哥儿说亲。”

顾瑾之笑。

她不太关心父母之间的争斗,只是对未来的弟媳妇有些好奇。

煊哥儿年幼的时候,母亲忙着和父亲置气,煊哥儿大部分的时间,是和顾瑾之一处度过的。

他们虽是姐弟,却情同母子,顾瑾之也非常关心煊哥儿的亲事。

“……您暗地里派人打听过吗?”顾瑾之问宋盼儿,“邹家五小姐,人品如何?”

“怎么不打听呢?”宋盼儿笑道,“我去年时常往邹家行走,别说打听,我都见过好几次了。他们家,读书人家,门风好。她娘性格敦厚,几个姐姐出阁了,在婆家也素有贤名,我瞧着是个温柔知礼的。”

顾瑾之笑。

她和宋盼儿聊了片刻,煊哥儿带着彦绍回来了。

彦绍有点困。

顾瑾之接过孩子,要把孩子抱下去睡觉,宋盼儿却接了过来,道:“我抱过去……”

她很想和顾瑾之的孩子们多亲近。

顾瑾之就把孩子交给了母亲。

“七姐,娘和你说了什么?”煊哥儿突然低声问顾瑾之,“是不是说了邹家的事?”

顾瑾之一讶,笑道:“正是呢。”

“七姐,你帮我跟娘说,叫她别费那个心思了……”煊哥儿声音更低,耳根有点红,“我有中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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