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忽悠国师(上)

法软翠绿的青草地卜小绿与严杨氏抱头痛哭。对苦岖圳心。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五年来分离后的苦楚心酸一口气宣泄殆尽。

方铮站在不远处,定定看着她们,他的眼角不由也湿润起来眼眶很快泛了些许红光,然后他使劲眨眨眼,拼命忍下夺眶的眼泪。

身旁围着的亲军们对小绿这位元帅的如夫人自是熟悉,见到母女二人团聚,不少冷硬如铁的汉子也不由悄悄背过身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母女二人哭了不知多久,方铮这才走上前,扶住小绿瘦弱的肩,轻声道:小绿,我们先回营,团聚是喜事,莫再哭了”

小绿点了点头,顺从的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又扶起了严杨氏,柔声道:“娘,绿儿已嫁为人妻,这位便是绿儿的夫婿,他,,他待绿儿很好”

严杨氏急忙擦泪,凝目望向方铮,却见温暖的阳光下,一个身着银白亮甲,面目俊秀的少年正在对她微笑,只可惜他的笑容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贼兮兮的味道,看起来颇有几分邪气。

严杨氏微微一惊,此子如此年轻,竟是统帅十余万华朝将士的北伐元帅?他到底有何本事?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待自己女儿好吗?

看着方铮邪气的笑容,严杨氏心尖猛地一跳,想到这位方元帅命人带给她的那封肉麻至极的书信。她不知为何竟红了脸,随即她整了整衣衫,朝方铮裣衽为礼,柔声道:“奴家多谢方元帅五年来对绿儿的照拂之恩,多谢元帅命属下搭救奴家于目固之中,此恩之大,如同再造”

方铮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管不顾的抓住了严杨氏的手,抓得死死的,严杨氏一惊,想挣却挣不开,俏面不由浮上几分羞怒。

“岳母大人言重了,你我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小绿是我夫人,您就是我的长辈小婿怎敢当岳母大人之礼,实在折煞小婿也,”

严杨氏见方铮说得一本正经。语气诚挚,料来他抓自己的手也许是忘情所至,并非刻意轻薄,想到这里,严杨氏到觉得若挣脱开他的手,却落了俗,闻言只好红着脸,任由方铮紧紧抓着她的手。

只不过这位方元帅表现得太过诚挚了,说着说着,方铮虎目眨巴几下,竟落下泪来,连声调也越来越哽咽:“岳母大人,您与小绿一别数年,您是不知道啊小绿每日想你想得泪湿枕巾,夜不成眠,这么多年来,没睡过一天踏实觉小绿她”苦哇!呜呜”当然小婿也想您,想您的程度不亚于小绿,今日幸见岳母安然无恙小婿心中之喜,实在无以复加”呜呜,岳母大人啊”呜呜,您虽然不那么年轻,可手上的肌肤依然是那么的白哲嫩滑”小婿觉得真白啊”呜呜”

“呀!”严杨氏仿佛被狗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羞红着脸使劲挣脱了方铮的手,然后指着方铮,怒也不是,骂也不是,好生纠结。

小绿急忙打圆场道:“娘,夫君想是跟女儿一样过于心切,故而忘形”

方铮急忙呜咽着点头道:“对对对,情深所至,故而忘形小婿的感情向来都很丰富的

小绿不着痕迹的回过头,狠狠瞪了方铮一眼。

默啜大营内,一名百夫长急匆匆走进王帐,大声道:“禀大汗,大营内外都找遍了,仍不见严妃踪影,她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默啜脸色铁青,闻言几步冲上前,将百夫长踹得一滚,暴怒道:“这么大的活人,怎会凭空消失?本汗营内戒备森严,她是怎么消失的?给本汗查!昨夜是谁负责王帐附近的巡夜?弄丢了本汗最心爱的妃子,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百夫长望着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般的可汗,不由打了个冷颤,急忙抚胸为礼,出帐去了。

默啜在王帐内越想越气,心中浮上几许悲凉。

严妃,严妃,你终于还是弃我而去了,难道我这几年来对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打动你的心么?你的心里除了那个死鬼丈夫,竟容不得别的男人占据你心中一丝一毫之地?本汗哪一点比不上你那死去的丈夫?

“轰!”

狂怒中的默啜一脚踢断了王帐内一张红木所制的几案。

“来人,来人!”默啜两眼瞪得如解铃,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红丝:“照顾严妃起居的那几个侍女,全都给我杀了!杀了!严妃不见了,她们也不用活了!”

“呜”低沉而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彻大营,声音呜咽,如同哀悼那即将逝去的万千生灵。

一名万夫长跨步而入,神态恭谨的抚胸道:“我伟大的可汗,点兵决战的时候到了,身为您忠实的子民,我们愿在可汗的带领下,踏平一切阳光能照到的角落。”

使劲甩甩头,默啜强忍住心头的伤痛,决战的时刻已到,没时间追查严妃的下落了,默啜深信,当自己一战而胜,鼎定乾坤,当整今天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时,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一定会出现,一定会匍匐在自己脚下,称颂自己是万王之王,一定!

“传本汗令,全军分三路尽出,目标:华朝北伐大营!”

辽阔的草原上,放眼天之尽头,忽然多了三道不起眼的黑线,如同大海深处涌向舁边的三股浪潮,分东,西,北三个方向,快的向北伐军的大营奔腾而来。

大营内,穿着华朝士兵服色的突厥战士站在辕门前高高的精戒塔上,手搭凉棚凝目张望了一会儿,忽然用突厥话大声叫道:“来了!默啜的骑兵来了!”

大营内严阵以待的突厥士兵们闻言急忙将华朝将士临走前留给他们守营用的拒马,铁蒺藜,绊马索,以及存数不多的弓箭和箭矢布置妥当,另派人飞快向帅帐奔去,给默棘连报信。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突厥人是天生的战士,他们从不惧敌人的强大,对他们来说,越强大的敌人。越能激他们战斗的意志,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只要骑上战马,他们有将世上所有一…下邪击碎的强大信心。哪怕敌人是同样强大的默啜帐巾浙稽。

默棘连坐在帅帐内正在品尝方铮留给他的龙井,听到帐下战士来报,饶是默棘连早已有了思想准备,此刻也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连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也浑然未觉。

“来了,默啜终于还是来了”默棘连老脸有些白,一切正如方铮和自己所料,默啜果然尽起大军,像一匹凶狠残忍的饿狼,恶狠狠的向大营扑来。

咬了咬牙,默棘连将手中精致的茶盏狠狠摔到地上,强自镇定的道:“分出两千人,保护好小可汗,其余的人马上集结,且随老夫共同抵抗默啜!”

“是!”帐下战士凛然应命。

“慢着!”默棘连叫住了他,脸上露出几分带着安慰性质的微笑,也不知是安慰帐下的战士,还是安慰他自己:“告诉我们英勇的战士们,默啜的兵力只比我们多了三万,我们只需坚守半个时辰,华朝的盟军便会来救援我们,老夫向战士们保证,这是草原上的最后一战,以后你们可以带着无数的牛羊和奴隶,回到自己的部落,过着殷足富裕的日子”

“是!”战士的士气明显高了许多,他舔了舔嘴唇,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出帐传令去了。

默棘连重重跌坐到椅子上,脸色一片灰白。他能安慰帐下的战士,但他无法安慰自己。

方铮”他真会来救援我吗?但愿会,毕竟华朝向来崇尚信义,说过的话若不能做到,想必方铮回朝也会被世人所鄙夷,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转念一想,方铮”是那种害怕被人鄙夷的人吗?他的脸皮”

患得患失之间,默棘连老脸不停的变幻颜色,浑身如同生了病一般,一会儿火热似炉,一会儿又冰凉如铁,,

情势已至此,不论他来不来救,老夫已无路可走了”

,,

三道黑色的巨浪离北伐军大营越来越近,分三个方向隐隐对北伐大营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之势,唯有大营的南面,是水流湍急的榆河,这是真正的死地。

马蹄轰隆,旌旗招展,原本阳光明媚的草原,一瞬间乌云蔽日,天地为之阴沉悚然,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机开始肆意蔓延。

默啜大军的前锋离大营辕门不足五百步了,营内的突厥战士甚至能看清他们**战马奔跑时鼻孔喷出的白气,以及敌人那一双双布满血丝的冷酷眼睛。

“弓箭准备!”营内防守的突厥百夫长大声命令道。

“据!”齐崭崭的箭矢散着幽幽的冷光,对准了越奔越近的敌人。

“希幸幸”百步之外,默啜帐下前锋的十几匹战马被绊马索绊倒,忽然栽到在地,马上的骑士也凌空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撞在早已布置好的铁蒺藜上,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出,便被蒺藜上的铁刺刺穿了头颅,瞬间毙命,脑中流出的红白之物眨眼间便染红了翠绿的草地。

受惯性影响,后面冲锋的骑士躲避不及,被倒地的战马所阻,也被重重绊倒在地,一时间,百余骑便在大营的辕门外到下,还来不及爬起,便被后面疾快冲锋而来的战友无情的踩踏在脚下,冲锋的势头微微一滞之后,又开始恢复了一往无前的冲势。

“放箭!”留守大营的突厥战士大声暴喝道。

漫天箭雨激射而出,天色顿时为之一暗,眨眼间,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向营外疾奔的突厥骑士头上射去。

只听得不断的惨叫声,默啜前锋中密集的阵势出现几处真空地带,不少骑士中箭,惨叫着翻下马去。然后又被后面滚滚而来的洪流所淹没。

“放箭!”

战场上没有怜悯,敌人的死亡才能换得自己的生存,这是二选一的题目。

辕门外五百步的距离,默啜的前锋还未与默棘连正式交上手便折损了好几百人。

“骑射兵上!”

默啜立于中军之后,满脸铁青的命令道:“向辕门方向覆盖式射箭!压下敌人的弓箭手!”

令旗挥舞,中军近万骑士同时策马,驶出了中军,向辕门奔去,奔跑中,骑士动作统一的取下了斜背在身后的强弓,动作干脆利落的张弓搭箭。

马蹄如闷雷般,离辕门越来越近。

“放箭!”随着命令下达,近万骑射手同时松手,箭矢铺天盖地射向辕门。

留守大营的战士顿时倒头栽下马去,默啜前锋的进攻终于又恢复强劲之势。近了,越来越近了”

“哟嗬嗬”当先的数十骑扬着弯刀,口中安出怪叫声,率先冲进了大营的辕门。

默啜远远瞧着,脸上现出欣喜之色:“快!全部冲进去,鸡大不留!这群卑劣低贱的华朝人,不配活在世上!”

默棘连眼皮快的跳了几下。抽出弯刀,抖擞着老迈的身躯大声道:“全军冲出营!与他们在草原上决一死战!”

命令一下,营内数万突厥战士顿时也怪叫几声,挥舞着弯刀策马向外冲去。

“轰!”

两军如同对面冲撞而来的巨浪,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杀!”一名默棘连帐下的百夫长冲在第一个,用突厥语大声呼喝道。

话音刚落,百夫长便一刀狠狠劈向一名默啜的战士,雪白的刀先,掠过,战士脸上斜斜的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的敌人,口中喃喃道:“你”你竟是突厥人”

百夫长狞笑一声,在马背上格起脚,狠狠将他踹落马下。

“冲!全部冲出营去!默啜的进攻之势已缓,该我们奋勇杀敌了!”默棘连立于帅帐之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此刻他满脸狰狞,全然不复往常儒雅素淡的模样。

喝了很多酒,晚上回来躺**睡了一觉,脑子清醒后才开始码字,码到现在,凌晨点多,

我的命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