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文艺少女 下
我不记得过去世界第四次十字军具体是多少年发生君士坦丁堡被十字军攻克的事件,但在这里,君士坦丁堡在1207被十字军**。
有时候,我感觉罗马帝国跟过去生活的那个国度的历史很相似。两者在各自的地域都是一个老大哥,两者都为自己的文明感到由衷地骄傲。没错,虽然罗马人没有发明纸、指南针、黑火药和其他推动世界文明进步的科技,但他们是古老的帝国,早在蛮族还是小部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将地中海囊括趁内陆湖的大帝国,即便越来越衰落,可衰落的罗马还是欧罗巴基督信仰的守护者,屹立在东方的最前线跟异教徒斗争了千年之久。只是两者同样是因为国力的衰落,让两个古老又骄傲的国度和文明不断地被人打脸。一个被人粗暴地打开国门,被人骂以东亚病夫,另一个更惨,国都被洗劫以后,整个文明和国度就此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崩溃,苟延残喘到1453,彻底灭绝在奥斯曼的铁蹄之下。
很庆幸,这里有一个穿越者狠狠地给该死的命运车轮踹了一脚,让车轮的行驶轨迹碾过威尼斯人和十字军的蛋蛋,将之碾成粉末。
存活下来的罗马帝国将那次洗劫留下的痕迹如实地记录下来,就犹如我们中国人看待南京大屠杀、八国联军进北京般将之变成了印在脸上的耻辱烙印。当然这也是帝**队不可磨灭的耻辱。以至于,每次无数次在战场上到了关键,皇帝王亲总是会叫着“你们想重现一次在君士坦丁堡的耻辱吗?”就提刀带上亲卫集体去玩命。
据历史学家的统计,蒙古西征之前,东罗的皇帝一共有78位皇帝,死在战场上的皇帝一个巴掌数的过来,但在蒙古西征之后,又有皇帝57人,11人死在战场上。作为一个身上流淌着皇室血液的人,我的成长可是从骨子里体会到了便宜老爹对西欧各国和异教徒额仇恨。不过仇恨是个好东西,虽然容易让人发狂,却让东罗多了许多骁勇的皇帝和王亲。
只是,帝国上层阶级的女性呢?
我静静地等待文艺少女的回复,猜想着她会是以一副怎样的态度来回应我。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还是继续愤怒的情绪来回应我的强词夺理?又或者深明大义地表示理解我们?
我等了很久,等到来了文艺少女越来越下垂的小脑袋,走进一听,隐约间有抽泣声。
怎么又哭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女人,掏了掏身上,从后面给她递出一张手帕。
文艺少女转身抬头,泪水溢在眼眶中,睫毛上了沾上了晶莹细钻,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看着都让人心疼。她看到了手帕愣了愣后才夺走手帕。
没用,反而砸了过来。
轻飘飘的手帕飞出,借着慢悠悠地**在半空中,随后飘到我脚边。
文艺少女胡乱抹了把脸,红着双眼睛,开口就扯着哭腔:“你走啊!我不想跟你说话!!”
几年以后,百思不得其解的我问文艺少女在塔利亚大剧院莫名其妙哭泣的原因。从过质萝莉正式进入御姐年龄的女孩很是恼火地地捶了我一拳,理由是我令她成为了君士坦丁堡被攻破的罪人,想到无数的家庭因此而四分五裂,面对脑海中无比恐怖的地狱景象,她当然要哭…面对,狄俄涅街要被拆除这件不可扭转的现实,她当然更有理由哭….明明知道被我这个可恶无比的恶棍欺负,无法反抗的她更应该哭…
……其实她更应该祈祷上帝下道雷劈死我……
此时此景,我捡起了地上的手帕,转身离开。
身后的哭泣声更大了。
“我讨厌死你了!!!”
文艺少女歇斯底里的哭喊让我一阵揪心。
想想我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过分。用成语怎么形容我这种行为来着…仗势欺人。没错,我没想过真要拆除掉那整条街,可人家并不知道,所以我的行为跟记忆里那些开着好车撞死人却毫不在意地叫嚣着自己老子是大官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换而言之,我就是个人渣吗?
对了,我居然还对先上了温迪尔后补票的提议心动。
我记得我以前可不是这样人。
会扶老人过马路,捡到了钱包还会在原地等失主,拉个女生的手都脸红半天,像文艺少女那种级别的女孩如果约我出去,我大概会兴奋得一夜睡不着,第二天傻乎乎地一大早就跑过去….
似乎过去我屁股的所在的位置只是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平民百姓,而现在…
果然权力真的将我腐蚀成了一个人渣吗?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渣?今天或许只是骗骗小女生,未来呢?要知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从军校毕业,那个时候一旦走上权力的中心,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殿下,就这样让那位小姐待在那里不大好吧。”给我打开了车门的侍从望了眼不远处可怜兮兮摸眼泪的贵族少女不忍地地说道,“她的父亲算是朝廷重臣。您也见过的,财政部审计总庭的副庭长、执行官兼职皇室顾问的吉米斯基侯爵阁下。”
“谢谢你的提醒。”今天真不是一个好日子,我差点稀里糊涂地就走上了马车。以后要纠结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我现在得结束我已经开始的事情。
去而复返,文艺少女退开几步和我保持着距离:“坏人,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收好手帕打量了文艺少女一眼:“这就得感谢你今天带我去看的那部《伪君子》。结尾,你对结尾有什么看法?”
文艺少女很神情古怪,她冷哼一声,很不友好:“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我耸耸肩无所谓她的态度,这是我自找的:“我不喜欢那个结尾,你不觉得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国王忽然一下就像知晓万物的神一样派出了特使去戳穿那伪君子很唐突吗?这个戏剧彻头彻尾只是一个讨好上位者的三流作品。”
“那又怎么样?”
“我认为结尾应该修改一下。国王没有特使来。富豪和兄弟被投入监狱,一家除了女儿都落魄街头,老母经受不住打击而疯掉,最后在一个又冷又饿的夜晚在富豪妻子怀中死去。富豪的妻子走投无路,只好委屈自己让伪君子玷污身子换取一饭。后来,伪君子利用契约强娶了富豪的女儿。她的爱人赶到婚礼现场想要杀了伪君子,却不料让伪君子用火枪射杀。当晚,失去爱人的女孩失去**。但没想到伪君子竟在这之后逼迫她与富豪妻子同床共枕伺候他,忍无可忍的富豪妻子和女儿终于杀了伪君子,最后在屋内上吊自杀。在监狱里听到老母和妻子、女儿纷纷死去噩耗的富豪也以自杀….”
“太残忍!你怎么能这样!!!”文艺少女尖叫一声打断了我,她捂住了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你不觉得这样的结局挺有教育意义?….那个编写人提醒了我,身为剧本的创造者,他可以随便怎么写都行。所以,我想走过来跟你玩一个游戏,因为我要写一个剧本,让你看看一个好作者跟三流编写者的区别。”我自说自话的掏出了一枚硬币,在蹲在地上的文艺少女眼前晃了晃,金属的光芒在路灯下闪闪发亮,“狄俄涅街的命运就在这硬币的两面上,怎么,要玩吗?”
今天是我第三次要玩游戏了,不过我想要玩个特别点的游戏。
佩妮维斯嘴唇动了动,数秒之后,眼神变得异常决然:“命运的十字路便在这枚硬币之后吗,好!那不管是在这终点迎接我的将是什么,我都做好了准备!我现在要怎么做?是你先抛,猜中了硬币向上的一面算我赢?”
我摇头。
“我先猜,然后你抛,如果向上那一面是我猜的,所以算我赢?”
我继续摇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先猜,等我抛了硬币之后,再说出结果。”
文艺少女很快就把握住了要点:“那我赢不赢最后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是的,因为我主宰了你的命运!”咧嘴一笑,我觉得这句话应该能写进语录里头。可惜的是,这里没有镜头回放。
正面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反面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如果只是猜正反,她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但现在我的玩法,最后决定权全在我这里,也就是说,即便她赢了,若我不想她赢,她就赢不了!似乎不管她怎么想都会是一个输字。
“你…你…作弊!!”文艺少女气得直哆嗦,想必我这样的流氓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
“小妹妹,你大可以选择不玩。”
“谁说不玩的!!不玩就是没有机会,玩了,至少还是有点希望能赢的!还有,我不是小妹妹!”佩妮维斯瞪眼说道。
“你还真是倔强。”
“是执着!”
“好的,小朋友。是正面还是反面?
“反面!”
“我开始抛了。”
说实话,我有些喜欢这个说话充满文艺气息却又倔强得可爱,喜欢哭,但又疑似是万中无一中能够无师自通的武学奇才的妹纸了,特别是看到那双认真的眸子随着不断翻转的硬币在紧张着。
硬币落到我的手掌中,佩妮维斯双眸中期待光彩在我缓缓移开按在硬币上面的手掌而渐渐消失,落到我掌上的硬币是个正面。
“你猜的是反面对吧?”我明知故问道。
佩妮维斯抿抿嘴眸中又开始泛起雾水了,她点点头。
“佩妮维斯小姐,那么恭喜你,你赢得了一个拯救狄俄涅街的机会。”
“啊?”文艺少女目瞪口呆地,“你刚才说什么?”
“你赢得了一个拯救狄俄涅街的机会。”我重复了一遍。
佩妮维斯愣了愣,紧接着她刷地一下凑到了我跟前,俩人挨地很近的那种,脸对脸,鼻尖对鼻尖,呼吸间的热气在俩人间徘徊,很暧昧那种:“你真的答应不拆除狄俄涅街了?”
“我可没说不拆,我只是说你获得了一个拯救狄俄涅街的机会。”
“什么意思….”文艺少女不满了。
“简单地说就是呢,狄俄涅街的拆除,我不再支持。但只有我站在你这边你是不够的,因为我们那个群体,有三十多人。”
“天啊!三十多人,我要一个个去做工作吗?”
瞪眼?反瞪回去!嗯,终于顶不住我炽热的眼神,妹纸转过头去。忙了大半天,让妹纸又是哭,又是闹的,我总算可以抛出最真实的目的了:“你可以发动你的姐妹好友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