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位身材细长的中年男人正在案前写着什么。

闻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放下手中毛笔后,他起身向外走去。

一身的玄色衣袍随着主人的身体轻轻摇摆。

林院长名叫林忌,是玄灵门长老,被外放到青松学院做副院长。

而钱舒就是他的亲传弟子!

林忌来到门口,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胖子目光低垂,向着台阶挪动。

“庄导师,仔细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肥胖的庄导师抬眸后连忙拱手:“林院长,您快去看看吧,您的弟子钱舒和那李良打起来了。”

“呼……带路吧!”

林忌长出一口气,表情带着不悦,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李温良住所旁。

李温良正拿着手中长剑指着地上的钱舒。

四周一些围观之人个个面泛震惊。

“李温良打败了钱舒?!”

“这……学院弟子也能打败门派弟子?”

显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

李温良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挑起嘴角。

脚下猛的一用力,钱舒立刻喷出一阵血雾。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送来这本秘籍的?”

李良一边问,一边从胸前掏出那本蓝皮书。

然后狠狠砸在地上钱舒的脸上。

钱舒任由被砸,露出讥笑:“李温良,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李温良抬起长剑横于胸前,一边擦拭一边问道:“你说不说”

钱舒根本不为所动:“不说又如何,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玄灵门的厉害,我劝你赶紧放了我!”

李温良简直被他的无耻逗笑了:“所以,你觉得就算你要杀我,我也应该笑着引颈就戮?”

“呵呵呵……”

钱舒发出一阵低沉沙哑的耻笑声音说道:“怎么?你很不服气?

我告诉你,不服气也得给我忍着,因为你是弱者!弱者就该匍匐在强者脚下,就像现在,你打败了我,那又如何!

你还敢杀了我吗?你敢吗?呵呵呵……”

听到对方羞辱的声音,李温良内心翻涌起无边的杀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压抑着翻腾的血性,喉咙发出低吼声:“呵呵呵呵……你特么的真该死,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李温良面色阴沉似水,眼中的杀气丝毫不加遮掩,慢慢抬起长剑。

钱舒感觉到了危机,他收起讥笑的表情,语气谨慎道:“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那柄被李温良抬起的长剑陡然落下。

“噗呲”

血浆迸溅,钱舒发出凄惨如杀猪的声音。

他的左臂与身体分开了。

“李温良,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温良眸光冷冽,再次抬起长剑。

“你……不要……我说是姜离!是她托我送你武技的,也是她要我把你的头颅带回去的,我都说了,求你不要杀我!”

刚才还态度倨傲钱舒,在生死面前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低三下四地向他看不起的人乞求活命

听到钱舒招出姜离,李温良如坠冰窟。

或许是前身对这个未婚妻的执念太深吧,听到对方派人杀自己的时候,心情变得格外低落。

现场周围都是学院学子,发出阵阵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他们看向李温良的目光颇为复杂。

有惊恐的,有怜悯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李温良再次举剑,这次他对准的是钱舒的脖颈。

此时,被李温良踩住胸口的钱舒已经无力挣扎了。

他看向李温良的眼神满是惊恐、绝望、乞求!

“李温良,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你不能杀我,我是玄灵门弟子,我师父是副院长……”

李温良丝毫不为所动,脸上不带任何情感。

就剑锋即将落下的时候,身后人群出现一丝躁动。

一群白衣修者挤开一条道路。

“住手!”

一声大喝,李温良手中长剑为之停顿。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窃窃私语的议论起来。

“玄灵门的人来了,李温良这下惨了!”

“是啊,连林副院长也来了,玄灵门肯定会狠狠教训李温良的!”

“唉……李温良太惨了!”

……

李温良回过头来,发现来人都是玄灵派遣到学院的导师。

他们个个一身素白,看向李温良的眼神充满杀机。

钱舒见自己的同门过来了,立刻精神起来,口中不停地喊道:“师父,各位师兄,救救我……”

林忌看了一眼踩着钱舒的李温良,眼神犀利。

李温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但他依旧高傲地抬起头与之对视,丝毫不怵。

“哼!”

林忌冷哼一声,问向地上的钱舒:“发生了何事?”

钱舒扭了扭身体,发现还是无法动弹,他便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李良:“师父,你您可算来了,您一定要为徒儿主持公道啊。

明天学院就要武考了,门内姜师姐托我给李温良送来武技,结果这厮融合武技完成后就要杀我!”

他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招供,直接颠倒黑白倒打李温良一耙。

李温良脸皮直抽搐,强忍怒火。

“我与他本无冤无仇,是他心怀叵测,欲对我杀之而后快!”

随后就把钱舒如何受人之托加害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人群中,身穿白衣的玄灵门弟子听后,纷纷大声斥责反驳。

“明明是你把钱师弟打成重伤,还敢胡说……”

“强词夺理……”

林忌挥手制止,众白衣人才安静下来。

林忌指着李温良,语气不带丝毫情感:“李温良,放开钱舒,此时我们会调查清楚,孰是孰非终会水落石出!”

李温良看着对面一群白衣,苦笑一声:“你们本就是同门,相互包庇之下哪里还有真相!”

林忌指着李温良的手猛然握紧,冷声道:“侮辱玄灵门,你找死!”

李温良只觉得身体顷刻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包裹。

“好强的威压,这老货起码应该是第六境了吧,不早说朝廷了,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教主级人物,居然过来对付我,还真是看得起我!”

他收起踩着钱舒的那只脚,运转全身真气抵抗着。

躺在地上的钱舒重新获得自由,只是左臂的疼痛让他感觉到巨大的屈辱。

看向李温良背影的双眼满是狠毒之色。

趁人不注意,他悄悄从储物袋中召唤出一柄闪着蓝色光泽的匕首。

蓝汪汪的金属光泽与之前箭簇上的颜色一样。

他站起身,踉跄着一步步向李温良身后接近。

众人眼中只看到他缓缓举起一柄匕首。

李温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见前方众人脸色大变,他这才感觉背后脊椎发凉!

千钧一发之际,李温良冒着重伤的危险,赫然转身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