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良扭转腰身,一脚踢到壮汉腹部,借力飞身后撤。
随后立刻施展流云步,加速逃离。
壮汉腹部受力,身体后退几步,神智清醒了几分,视线逐渐恢复正常。
甩了甩脑袋,他看到李温良正在加速逃跑的背影,嘴角咧开露狰狞之色。
“小东西,可真滑手,我,我现在非常恼火,给我受死吧!”
李温良的难缠让他感到憎恨,心中被一股怒火填满。
他用力将巨剑插入脚下岩石发出一阵开裂声!
张开双臂,真气丝丝缕缕沿着全身游弋,四周气流席卷不停流动,扬起大片粉尘。
“悲风剑势!”
壮汉粗粝沙哑的嗓音大吼一声过后,狭窄的山谷内突然变得阴风惨惨,杂草枝叶哗啦作响,风吼声如鬼哭狼嚎。
风吹动李温良身上的袍裾,挑起他深藏内心的情绪。
逃跑的李温良感到一阵阵悲怆涌上心头。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这么想哭?”
他拂袖擦了一把眼角的湿润,一阵狂风刮来。
不,应该说是乱流!
席卷着大量灰尘翻涌着奔腾着,以不可匹敌之势填满整个山谷。
声势极其骇人,李温良逃跑已经来不及。
汹涌的乱流以蛮横的力道裹住李温良的身体。
李温良被吹的睁不开眼睛,然而暗中的危险正在悄然而至。
“嗤嗤嗤……”
乱流突然化作无数锋利的风刃侵袭向李温良。
察觉到危险的李温良大惊失色,一道道风刃划过他的身体,置身于乱流之中的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就像暴雨中的青莲无助摇曳。
遍身留下细长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衣袍碎屑乱飞,身上衣物只剩下一缕一缕的碎布条,随着乱流不住飘扬。
不知过了多久,乱流消失,李温良拄剑而立,大口喘气。
身上一道道的痛感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经历的危险。
但他仔细检查后发现,虽然不久前的声势很吓人,但却没有造成多大的实质伤害。
李温良感觉有些疑惑!
“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这……也是武技吗?”
远处壮汉在看到李温良的反应后,面色惊骇,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但顷刻间,他的脸色一变又变,似有些不甘心,提起身前巨剑,踏着腾挪术飞身冲向李温良。
“落神剑!”
他手持巨剑,身体化作一道金光,直击李温良而来。
“又来!”
壮汉的武技太多了,还有灵活的身法,李温良感觉自己疲于应付。
“唰!”
壮汉掠过李温良,身影保持不动。
李温良感觉自己胸口一凉,大片布料从胸前脱落,身上本就不富裕的衣料,这下又雪上加霜。
李温良到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一丝异样。
“怎么回事?这招武技看起来这么唬人,但威力却为何如此不堪!”
他讶异地转身看向壮汉的背影。
壮汉似乎也觉察到了背后的不同寻常,回过头头来。
看到李温良好好的站在原地,他脸上慌张无措之色一闪而逝。
心道:“糟了!”
不过他很快就重新摆好姿态,用沙哑的沉着的声音道:“哼!五招已过,算你运气好,本大爷今天就放你一马!赶紧滚吧!”
李温良听罢感觉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嘴巴微微张开。
“什么叫五招已过放我一马?”
壮汉嘿嘿一笑,看向李温良解释道:“我有个规矩,能接住我五招,便放其一条生路!”
李温良才不信他的鬼话,回想起之前的情况。
“九天雷剑、降龙剑术都对我造成了重创,从他再次施展影剑之后武技就一次比一次弱……看来是他本身出问题了!”
李温良嘴角上扬,开口道:“是吗?你们当杀手的都这么有原则盗亦有道吗?”
壮汉神色一僵,随即又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回道:“毕竟有原则才能走的远!”
李温良神情倏地变得冷然起来:“我猜一下,你之所以有这条规矩应该是五招过后你就出于某种原因无法再出手了,或者说是后继无力了!对吗?”
李温良的声音字字敲击着他的心门,壮汉感觉自己全身发寒如坠冰窟。
来不及多想,他拔腿就跑,但李温良并没有选择去追。
只见他张开左手臂,漆黑雕弓出现在手心。
右手猛地拉开弓弦,一支羽箭自动搭在弓臂。
“咻……”
李温良松开右手拇指,箭矢以极快的速度蹿了出去。
光滑如镜的箭簇上倒映出两侧飞速后移的风景。
“噗呲……”
羽箭贯穿壮汉粗壮的左边小腿后又钉在地上,发出颤巍巍的震动声。
壮汉身体栽倒下去,小腿被钉在地上让他无法动弹。
疼痛让他身体微微抖动,但他紧咬着满嘴的黄牙,始终不肯发出一声嚎叫!
李温良收起雕弓,慢步走来,站在壮汉身前。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壮汉抬头,表情痛苦,双眼布满血丝,语气嚣张地大声道:“记住了孙子,你爷爷叫陆理,是凌云楼的人,怎么样?你敢杀吗?”
李温良似笑非笑,掏了掏耳朵,朝陆理说道:“声音太大了,你这是失败者该有的态度吗,而且听你语气似乎还有些怨恨,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陆理讥讽一笑:“孙子,你怕是没听过凌云楼的威名吧,凌云楼要做的事谁敢说不,就算是要你脑袋,你也得笑呵呵的洗干净了送过来!”
听到他挑衅似的话,李温良心中怒火蹭蹭直冒。
抬腿一脚踹向陆理胸口,陆理被踹倒在地,李温良上前,再次抬脚踩住陆理粗糙的大脸,不停地在地上摩擦。
他一边摩擦口中一边重复说道:“让你嚣张,让你装叉,只允许你杀人,不允许人杀你,你看我杀不杀你……”
陆理粗糙的脸上粘满泥土,口中也被泥土草根塞满。
陆理心中充满巨大的屈辱感。
而李温良的疯狂态度也让他觉得对方真的想弄死自己。
于是他放弃了最后的骄傲,吐出口中杂物,含糊道:“我错了,放我一条生路……”
听到他含糊其辞的求饶,李温良终于停止了脚下的动作。
他掐着腰喘气道:“早跟你说了,跪下求饶我放你一条生路,非要搁这给我装叉!”
陆理这下老实了,不敢有任何反驳。
李温良调匀气息,说道:“现在我问你答,若是敢有任何隐瞒,休怪我无情!”
腿被钉在地上的陆理侧躺着身子,回应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