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万分不理解,当前这可是关键一战,只要打过去,大军就能够直接插入到秀水河源头,只要到达哪里,全军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够将堤坝摧毁不说,而且还有可能将哪里的五万百姓给全部解救出来。

这等大事情,只要大军稍微努力,就能够完成,可是此刻,陈芸芸却建议大军立即撤离,这让他心中万分不痛快道:“陈姑娘,咱们在努力一把就能够过去了,现在撤离,那我辽东怎么办,数万百姓怎么办,咱们可是距离他们不过十几里的距离啊。”

这?陈芸芸也陷入到了沉思当中,高崇说的,也十分在理,是不是真的要跟高崇说的一样,在努力一次。

赵宁一直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看着当前的情况,军队已经全部派出,如今双方已经全部交战,正红旗、蒙古骑兵,镶黄旗三军正在全力和自己开战,各军已经打得有些疲惫,甚至还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他们距离我们还有多久?”观察完毕,赵宁回头问道。

“也就是半天时间就能够到达。”蒋琬沉思片刻道。

半天时间?时间不够,完全不过,此刻已经是黄昏十分,大军顶天还打一会,就要休战,夜晚,并不是交手的好时候,这就说明,明日一早,自己将会遭受八万兵马的进攻。

哎.........叹息一声,赵宁有些无奈的看向高崇道:“高崇,传令撤军。”

“大哥。”高崇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他不想这个时候撤离。

赵宁也不想撤离,但是当前的情况,大军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只能撤离在想另外的办法:”撤,我们已经失去了作战机会,如果在不走,到时候恐怕整个关宁兵马会陷入到对方的包围当中。”

铛铛铛........撤军的金锣声传来,正在厮杀的明军开始缓缓往本阵中撤离,而几乎同时,金兵也停止了进攻,返回到自己的营地当中。

已经是夜晚了,气温突然降低了不少,地面也依然铺上一层洁白色的雪花。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将原本漆黑的地面映照的如同黎明一般。

明军大帐。篝火通明中,身穿军服的赵宁抬头稍微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后扭头对身边的高崇道:“高崇,传令下去,各军立即撤离。带走所有一切。”

带走一切,边上的陈芸芸稍微皱眉的看了下对面不远处金兵军营到道:“我们不着任何的一并,就这么撤离,如如果有岳托偷袭我们,我军定然损失惨重。”

“对啊。大帅,今日一战,虽然正红旗这一战损失惨重,但是他们主力还在,如果我们撤军,被对方发现,到时候一旦对方追击,我军将会陷入到混乱当中,还是请大帅三思。”

黄得功现在已经是千户。在加上他又是赵宁的心腹,因此这本该是参将和总兵参加的会议,也让参加到了其中。

赵宁咬了下嘴唇,多次和正红旗的交手,他似乎已经感觉到,这岳托是在有意无意自检,在为自己的兵力保存实力。

这点自己看出来了,陈芸芸也能够看出来,前次策应山东战役,如果不是正红旗放水,自己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回到辽东,更不可能安全的待在这里。

“大哥,小心使得万年船。”高崇向来听从赵宁的意思,但是今日,他也不得不小心的提醒着。

赵宁微微摇头,这真的是没有任何必要:“不用安排任何殿后,岳托定然不敢追击。”

不敢,这是为何,众人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赵宁,众人都不曾明白,赵宁为何说岳托不追击。

嘿嘿,赵宁嬉笑一声道:“几次的交手,你们难道还是没有看出来,那岳托,一直以来,都是在保存实力嘛,这样的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保存自己的实力,而并不是要消灭敌人,因此我们大可以放心,此人在得到我军撤离的消息,是不会追击的。”

恍然大悟,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开始转身出去传达军令。

金兵大帐内,一日的战斗,让岳托身心疲惫的瘫软着斜躺在椅子上休息,准备来日再次和赵宁交手。

心中,岳托是不想和明军交手,或者说,不想跟赵宁的关宁兵马交手。

实在是太厉害,关宁军这次的战斗力,要比上次又有所提升,他似乎已经感觉到,曾经一个金兵对抗两个到三个的明军骑兵历史已经不存在,现在,一打一,关宁兵马都能够跟自己打的有声有色。

已经在这里打了三天多的时间,损失的人马是让岳托感觉到心惊,,一万两千人阵亡,而明军,根据自己的估算,也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看起来打了一个平手,但是,金兵已经败了,差不多一步一的伤亡比例,这是让他不满意的,他只能感叹着,关宁军,简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呼啦一声,大帐洁白色的帘子被认为的推开,寒冷的风瞬间就吹了出来,被冷风吹的哆嗦一阵的岳托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副将已经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贝勒爷,刚才探马汇报,明军正在撤离。”

撤离?岳托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疑惑看着面前的副将问道:“确定。”

副将颔首点头:“确定,他们已经撤走了太多的物资,贝勒爷,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追击。”

追击。这不是在找死嘛,连日的作战,大军本来就已经疲惫,这个时候追击,那不是让本来就十分疲惫的大军陷入当难堪当中。

而且明军战斗力非同一般,那赵宁又是阴险狡诈之人,如果这是一个阴谋,大军贸然追击,到时候就会陷入到对方陷阱当中。

“不追,让他们去。”岳托微微摇头,他宁可赵宁离开,也不想跟这人交手。

“怎么,你还有什么疑惑,看着自己的这个亲信似乎欲言又止,他坐直身体,端起茶水缓慢眯起自己已经恢复到平静的双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