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被风吹动一下,突然之间有熄灭的趋势,陈芸芸几步走了过去,伸出自己葱白般的手指拿起旁边的一根细弱的竹签挑了下灯芯,让烛光再次恢复光明。

光亮再次映照这个木制的房屋当中,院落中,都被烛光映射,能够看到那摆放在墙角的花盆的颜色。

做完这一切,陈芸芸将竹签放下来到赵宁跟前道:“你决定就去做吧,反正我都是支持你的,除了你前两天下令屠杀的事情。”

有如此美人赞同,赵宁也没有什么顾忌,随即他看向身边的蒋琬,示意蒋琬去将几个人找来。商议一下情况。

众人都是头脑灵活的人,来到这不大的房间内,赵宁随即将自己的思路全部说出。

高崇对于赵宁的军令没有任何反对,而孙毅,已经算是目前关宁军中的高级将领,也对赵宁的军令没有任何反对。

众人的不反对,反而是让赵宁有些心里压力。

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偷袭,如果任何一个点自己稍微拿捏不准,就会将数万大军带入到毁灭的境地。

一而再再而三的分析商议,赵宁最终决定兵分两路,以千户刘傲统领两千人,统领两千骑兵,在马尾巴上捆绑树枝,造成大兵团往复州方向移动,让皇太极更加确定自己是要进攻复州,从而解救从山东抢夺过来的百姓。

而另外一路,主力却在自己带领下,从复州附近立即折返,秘密往北面移动,这一次,赵宁下了最歹毒的计划,大军行走的地方,所遇到的人,全部抓获,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暴露消息。以免被金兵发现自己踪迹。

陈芸芸这次并没有反对赵宁的做法,相对而已,杀几个建奴和关系数万大军安全,她宁可选择后者。

大军开始行动,数万大军,开始风尘仆仆,借助着漆黑的夜空以及秋风陪伴下,开始往复州一带推进。

金国在辽阳的兵力已经差不多抽调一空,阳光照射的城墙上,本来站在这里的正黄旗目前已经换上了正红旗的兵力。

而大街上,原本百姓和士兵差不多相等的情况,目前已经没有出现,除了几个懒洋洋的衙役在巡逻之外,偌大的辽阳州,居然很少见到穿上军服的金兵。

赵宁进入大金国内地的消息,皇太极并没有让人散播出去,偌大的辽阳州虽然知道正黄旗南下,但是百姓得到的消息,是为了去金州一带去押解回来那些被抓来的汉人,而绝对不是为了去解救复州,别说百姓,就算是正黄旗的士兵,都以为,他们南下,是为了去押解那十五万汉人。

依照大明京城简单修建起来的行宫当中,秋风萧瑟,一片片枯黄的落叶从树枝中掉落被秋风带走。

宽阔的地面,看不到曾经的那种整洁,不时吹动的旋风,将混乱的杂草和树叶带动起来在空中盘旋。

行宫大厅中,身穿龙袍的皇太极一脸低沉,抱起自己的双臂,站在半开的窗户边,看着远处被旋风卷起的树叶发呆。

自从赵宁从台子河一带度过辽河后,皇太极内心就不曾有一丝好过。

大金国立国这么久以来,除了当初毛文龙曾经进入过自己的腹地外,在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到大金国的地界进行抢夺。而从辽东出发进入自己腹地的,更是没有。

赵宁这一次的突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时,更是压下了赵宁进入腹地的消息,这事情一旦传开,恐怕自己大汗的位置,就有危险。

仔细在脑海中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不公布这个消息,而是暗中调动兵力,将赵宁打出去。

晃眼的院落中,那被青藤缠绕的拱门,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人来。

此人脚步如飞。神色慌张、皇太极眯起自己的双眼,放下手臂,不自觉的来到红色大厅门前。

此人身穿锦绣袍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军人的气息。

“岳托,如此慌张,难道说赵宁已经拿下复州了不成?”皇太极问出心中带有。

来人正是岳托,只见他喘息两口粗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有些悲催拱手道:“大汗,咱们又让赵宁算计了,赵宁出兵复州,是一个阴谋。”

阴谋,这话怎么说来?皇太极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岳托。

他并不理解,岳托说的这又让赵宁坑了,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夹带着心中疑惑,皇太极内心忐忑问道。

哎........

一声重重的叹息,让皇太极内心差点崩溃。岳托向来在几个贝勒中,就有一种天塌下下来都面部改色的存在,然而如今这一声叹息,是充满了多少的沧桑、无奈甚至是愤怒。

岳托这次叹息,实在是赵宁的举动,实在太过了。

正黄旗在豪格带领南下后,正红旗临时成为守卫辽阳州的兵力,而岳托,目前也算是兼任的九门提督,统领正红旗人马驻扎辽阳州。

今日中午,他刚吃过午饭,正准备回到自己卧室休息,然而城外探马突然汇报,辽阳州以南三十里突然出现大规模明军,数量将近在三万人左右。已经推进到了石河子。

得到这个消息的岳托可是大吃一惊的同时,再次派出探马详查情况。

不久,消息再次传来,那的确是明军,如今已经过了石河子,杀气腾腾的正在往辽阳州而来,而一同的,还有将近一万原本的汉人奴隶,这群人,更是拿起手中的一切,跟随在明军左右。

“大汗,大事不好了,赵宁这次是冲我们辽阳州来的,他们已经过了石河子,距离我辽阳州已经不到三十里了。”

翁........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皇太极一下僵硬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岳托那一张悲愤的脸来。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皇太极猛的往后退后半步,双手赶紧拉住旁边红色柱子咬牙切齿,浑身颤抖的大喊道:“这他么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祸害,卑鄙无耻,数千年都不曾见到一个的小人,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