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断案无数,两个看着就老实巴交的平民的异样,他落眼既见。

正要细问,外面的鸣冤鼓又响了起来。

这可把宁远给气着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是觉得那面大鼓放在那里很方便,谁都可以敲上几声是吧?

若是查明无故敲鼓,今天他定要严惩。

他令人把人带进来。

那人一入衙内,都没来得及跪,便从身上拿出燕王府的令牌,大声疾呼:“大人,我家王妃被平远伯挟持,性命垂危,请大人带人去救!”

宁远:“……”

他嘴角都抽搐了,又是平远伯府?这都赶上趟了是吧?还有燕王妃?这位王妃听着可耳生得很,不过,大概因着成婚第二天,燕王就携着这位王妃,不顾病体,去往威远将军府里讨要嫁妆的事在京城之中传开,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他忍不住问:“你家王妃何以会到平远伯府?还性命垂危?”

那人道:“我家王妃听说平远伯府抓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孝义女子,想用银子为她赎身,后来东城都司秋大人接到报案,说是平远伯府杀人害命,正好带着捕快前去,就请王妃做个见证。没想到平远伯胆大包天,用府兵围了我家王妃和东城都司,意图杀人灭口!”

宁远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哪怕他是见多识广的京兆尹,一时竟也失态。

这时,跪地的那翁婿两人磕头:“大人,东城都司秋大人处,便是我们首告,我们之前去南城都司处告状过,却被打了一顿赶出来,断不敢有半句虚言啊大人,请您为草民做主啊!”

这些状纸上有写,刚才宁远看过,他也顾不上计较这两个平民是如何知道尸体埋在平远伯府花园内的了。

用府兵围朝廷命官,围当朝王妃,如果属实,这平远伯胆子属实大了。

他立刻就点齐衙役捕快前往,临行前,看着自己这些衙役捕快,想到平远伯府有府兵,又让人去京畿卫借调一队卫队前去。

他还是觉得今天这告状的翁婿的话中有疑点,还有那燕王府的护卫的话,似乎也有些奇怪,不过,一切等到了平远伯府,就会知道了。

这翁婿二人倒是没有说谎。

他们之前告状被南城都司打出来,本已经绝望,为了找人,又治杖伤,他们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又悲绝又无望,已经准备回去了。

因为他们无凭无据,没有办法去和庞大的平远伯府对抗,官府都不受理他们的告状。

但是就在他们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有个年轻人来找到他们,叫他们去往东城都司去鸣冤。

那年轻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两人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帮他们,毕竟,他们只是普通平民,而对方却是大官。可是想到女儿(未婚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是骗他们的,他们也愿意去试一试。

他们按照年轻人所教的,把状纸往东城都司一递,接着,又听那年轻人向东城都司说明自己的身份,他是燕王的亲随,他家王妃也是首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