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来了,王晴的日子也没什么改变,她早上起来美美地吃过早饭就等着贾宝玉过来请安,打发了贾宝玉之后,李纨跟赵姨娘便会过来。

当然,李纨是过来陪着她说话,而赵姨娘,王晴依旧安排她站在外头打帘子。

反正赵姨娘以往就是贾政屋里的丫头,王晴看赵姨娘先前总是在背后找贾政告状,因此干脆也懒得改变她的活计了。

贾宝玉也不是每天都来请安。但是探春是一定每天都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每次她过来的时候,都会看到赵姨娘像个二等丫头似的站在门口打帘子。

王夫人的心愿里面可没有探春什么事儿,王晴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能改变探春远嫁和亲的结局。因此,她也就不关心探春亲眼看见了赵姨娘这番做派会如何想她。

偶尔林黛玉也会跟着贾宝玉一起过来这边坐坐,王晴觉得这肯定是贾母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希望她能看到林黛玉的好处,日后别为“两个玉儿”的终身大事添堵。

王夫人只希望将来贾府倒了的时候贾宝玉能过着富足的生活,可没对贾宝玉将来娶妻如何安排,反正王晴觉得顺其自然就是好的。

再说,这贾宝玉跟林黛玉两个。除了因为血缘过近有点不好之外,也没别的坏处了。

王晴仔细回忆了各类同人当中王夫人落罪的点,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放印子钱,这一条如今已经不是问题了,有王子腾这个如日中天的权臣在,收尾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好的。

尤其是王子腾还特意把周瑞一家都留了下来,想必也是等着有朝一日事发的时候顶罪。

再来就是传说中的秦可卿了。据说王夫人在秦可卿之死这件事情上也动过手脚。而贾元春投向新帝也正是拿秦可卿的身世来做了文章。

王晴仔细思量一番,让贾元春拿秦可卿的身世来做文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东府已经烂透了,倒是衬得西府有点清白无瑕的意思了。

只是吧,秦可卿的死决不能跟西府任何人扯上关系。

王晴只能保证自己跟王熙凤还有邢夫人能做到这一点。但贾政贾赦还有贾母可就很难保证了。

尤其是贾母,王晴从王子腾口中得知,这老太太果然是活得长了什么都知道。

难怪南安王府在贾家没落了依旧跟贾家亲热地往来,原来是被贾母拿住了把柄!

王子腾当时的脸色可真是非常耐人寻味,“贾家那老太太还真当得起一声女中豪杰,也不知道她到底为的是什么,竟然连贾代善的性命都顾不得了,也要拿住南安王府的把柄。我先前还以为她是为了你们二房袭爵做准备,可我越看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王晴本来做好了混吃等死的准备。毕竟酬劳都已经提前拿到手了,没想到王子腾竟然放出这么大一个地雷,炸得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恍恍惚惚地说道:“应该不是为了钱财,她出嫁的时候史侯府正是鼎盛的时候。作为史侯府唯一的女孩儿,嫁的又是国公府的世子,嫁妆自然少不了。而且这些年她还从贾家捞了不少,如今的私房怕是要顶她两副嫁妆了!”

王子腾听得直咂舌,王家当年初封只是一个县伯,好几代人都被贾家跟史家打压着,也就是到了如今他借着贾家的势力崛起,才把王家带入了四大世家之首。

不过,即使如此,王家也从来没有缺过钱花。毕竟王家上头几代人都掌管朝廷出海贸易,这钱财于王家来说当真是不值一提。

只是王家几十年前在王夫人这一辈女孩儿出嫁的时候他们亲爹为了一些事情脱罪,花了不少银子出去。虽然没有一点伤筋动骨的,但女孩儿们的嫁妆就不宜准备得太丰厚了。

等到事情过了王家在想补偿的时候,王子腾他们亲爹去世,王家两兄弟王子腾跟王子胜不和,直接撕破了脸,王子胜最后回了金陵老家。

而王子腾则留在京城借助了贾家的势力在军中很快突起,这补偿嫁妆一事随着兄弟俩分家也就被淡忘了。

王晴听了这些内情,才对王夫人以往的一些做派有了恍然大悟之感。她就说嘛,看起来王家也不缺钱,给的嫁妆其实也不算少,怎么王夫人就是想着到处搂钱呢?!

原来是王夫人感觉自己拿到手的嫁妆跟先前说好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啊。

像是王熙凤,她若不是因为要争取管家权,往贾家公中填了不少银钱,相信她也不用想着放印子钱来生钱不是。而且她好似从来没有往自己嫁妆里搂钱的时候,估计这就是跟王夫人不同的地方了。

说起补嫁妆一事,王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钱,她自己是不想要的。

毕竟王夫人的私房也不菲呢。但是从王夫人的角度来讲,这个钱又是她应得的。

王子腾看王晴一脸犹豫,心里倒是好受了一些。虽然这钱是他们老子在世的时候说好了的。但若是这个妹妹摆出一副欠了她的模样也膈应人不是。

“那些钱我回去就给你送来。至于金陵薛家那里,自然有兄长负责,你不用管。只是你家如今看着倒还好。若是琏二立起来了,你们夫妻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王子腾自然是希望贾家的爵位能落到亲外甥贾宝玉的头上,如此他就好名正言顺地将贾家在军中的人脉全部接手过来,只是他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别的不说,就说贾赦除了贾琏还有贾琮这个庶子呢。

本朝跟前朝可不一样,在本朝,只要贾赦还有儿子,那么爵位落不到二房头上!

想到这里,王子腾不禁对王晴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当初已经把贾琏养废了,如何不能再送那小子一程呢!”

王晴心里大惊,没想到王夫人还做了这种事,她仔细回忆王夫人的记忆,发现实际情况完全不一样。

王晴叫屈道:“二哥说哪里话,我怎么就养废琏儿了?琏儿说是养在我们二房,其实还不是老太太在管着!

他也就比珠儿小了三岁,我当时还提议过让大伯给琏儿专门找个启蒙的先生来,可满府根本没人听我的,转头我还被老太太跟我那大伯好一通埋怨,自此我才放开手不轻易管琏儿的事,怎么到了外人眼里就是我养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