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刚这人,已经把完全仇恨当做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了,他在国外也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却选择回国,说明现在对他来说,仇恨已经大于一切了。

报仇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此次回国,一定是针对冯晨晨而来。

顾淮延心中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他不知道樊刚的计划是什么,但是现在晨晨是平安的,如果在年初的时候樊刚下手,那么他一定会得逞。

那个时候的冯晨晨身边没有保镖,又爱出席一些人多的场合,得手简直是太容易了。而现在,再想出手,有他在,就别想!

顾淮延眯了眯眼睛,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挂了电话的顾淮延手指节奏的点了点桌子,心中冷哼,真是不自量力的人。

某郊区仓库

一个男子被绑在凳子上,不停的‘嚎叫’着。

“是谁,你居然敢绑我?是不是青头帮的?!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我的小弟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绑了我也没有用,我们翡翠帮,如果老大死了只会有第二个人来顶替位置,不会乱做一团!你们松开我,咱们之间好好谈一谈。”

…………

樊刚从一开始的硬气喊话,到后来没人应答软下来的语气,最后变成了开始求饶。

“大哥,放了我吧,你们要什么?地盘?还是钱?你给我手机,我给小弟打电话,给你们让地盘,给我妹妹打电话,让她给你们钱,你们只要放了我!!”樊刚的语气很虚弱。

原因么,因为樊刚已经被关在仓库里面二十四小时了,期间滴水未进精神高度紧张,任谁都无法中气十足了。并且四周环境安静极了,樊刚又被蒙着眼睛,仓库门大关,铁皮门一丝光亮不透,仓库内漆黑一片。

常人看来的二十四小时,再樊刚感觉时间流走的不下于三天,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变迁,只觉得每一道呼吸都变得无比的长,寂静,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几乎要给樊刚逼崩溃了,在小时候他就被姑父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阁楼,一个人,怎么叫都没有人理,因为醉酒的姑父把姑姑和妹妹都关在房间里,在那之后樊刚就极为害怕安静,那没有一丝光亮的安静。

想到自己可能会饿死在这个仓库,又想到自己大仇没报,樊刚居然哭出来,樊刚长得细皮嫩肉,十分纤细,一副女孩脸庞,若是让腐女看到了一定会高呼一声‘极品弱受’。

“啧啧啧,这小子真不像个男人。”男子看着监视器中嚎哭的樊刚啧啧两声,嫌弃的说。这人正是之前在机场寻找冯晨晨的那个保镖队长。

“大哥,我也觉得他一定是个女人,咱们要不验证一下?”另小胡子一个男子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

“瞎说!”队长对着小胡子男人后脑勺重重拍了一下,恨铁不成钢接着开口说:“你这顽劣性子怎么还没改,下次在这样不带你出任务了!这个男人雇主交代了,要好好磨磨,你一去不就前功尽弃了!”

“哎呦,大哥,我就说说,我就说说,你怎么还急眼了呢!”小胡子男人嘀咕一声,就继续坐在监视器一边吃着泡面。

队长白了一眼小胡子男人,继续盯着监视器。

事实就是,樊刚就是被顾淮延抓起来的,趁樊刚出去买烟的时候给硬撸过来的。

樊刚那伙人自认是道上混的,自然不会去找警察,都私下寻找,而那伙子人都是属于酒池肉林之友,平时吹吹牛,喝喝酒还行,要是在真章上,还真没个顶事的,真心去找樊刚的,一个没有。

都是做做样子,白天找人,四处晃晃,晚上回仓库该打麻将打麻将,该喝酒喝酒。认识不到一年,都藏着心眼哪里来的兄弟情深。

顾淮延这种逼迫法,一是这样更容易从樊刚嘴里翘些东西,二是惩罚,谁让樊刚的所作所为吓到晨晨了,顾总向来是有德报德有怨报怨。

理所当然的,樊刚苦逼了。

在这种情况下的樊刚精神会越来越虚弱,而且心中会极具恐慌,再加上童年的阴影,樊刚此刻很是虚弱。

在监视器观察的保镖看樊刚现在反应,也确认她是到了心里极限,现在也得给樊刚喝点水了,不然真的晕过去,就不好拷问了。

吱吱噶~

铁皮门打开的声音,已经哭得嗓子沙哑埋着头的樊刚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来了。

他现在又渴又饿又累,也不敢睡,怕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死去,现在脑子里面都是嗡嗡的声音,沉浸在自己恐惧中的樊刚,哪里注意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直到感觉到嘴唇的湿润,方才反应过来。

“咳咳咳~”樊刚发出一阵咳嗽声,被强行灌了一口水的樊刚才察觉到有人来了,抬起头蒙着眼睛的黑布也感觉到了光亮。

“是谁,你们是谁,绑架我到底做什么!”樊刚现在也平稳了一些情绪,润了水的嗓子说出的话也不再是气声。

有人就好,有人就好,他最怕的是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樊刚。”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樊刚的耳朵。

“是,是我!你、你们要做什么!”樊刚说话间嘴唇有些抖,看得出来是极为害怕的。

保镖队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扫了一眼地下半干涸的水迹,夜视摄像头没看见,现在走进才发现,这小子都吓尿了,身上还有一股馊味,真是怂。

“我们抓你过来,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即使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发现,等有人发现你,你或许都变成了白骨。”保镖队长整了整耳机,特意压低了嗓音,语气里给人一种十分凶狠的感觉。

“我,我,你,你们要做什么!你要钱我妹妹有,要地盘我让给你们!之前要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我道歉,我道歉!”樊刚抖抖索索的,也是听出了这话里的危险,他们要是杀他和杀死蚂蚁一样简单!

“哦?我有事情想问你,你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放你安全离开。”保镖队长复述着耳机里面传来的话,耳机那头正是顾淮延。

此刻我们的顾总正悠哉的坐在办公桌前,喝着咖啡,看着电脑屏幕转播的仓库画面。一字一句的教着保镖队长怎么去套问樊刚,偶尔眼里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精光。

之前没有动樊刚,是怕他还有同谋,有后手,逼急跳墙不顾一切的伤害晨晨,现在既然知道樊刚只是个小混混,那自然要下手好好收拾收拾,人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啊。

“是是是,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说,一定说!”樊刚狂点头,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的命更重要!

“很好,那咱们就先说说,你姑父的死因吧。”保镖队长对身边的小胡子男人使了一个眼色,男子点了点头,按了手里的录音笔。

“我姑父?我姑父什么死因?”听到保镖队长的话,樊刚心中一跳,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打着马虎眼。

“就是你那个酒精中毒,十分照顾你和你妹妹的姑父。”保镖队长特意咬重了发音。

“你在说什么?我姑父是酒精中毒死的啊,还有什么死因?你不也这么说的么。”樊刚双手不停的握住松开,握住松开,很明显是紧张。

“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也不必做我的承诺了,你就在这里饿死了吧,你说人不吃不喝几天会死?”保镖队长在樊刚耳边阴冷的说着,让樊刚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脚步声渐行渐远,樊刚被蒙着眼,感觉到亮光越来越远,心中发慌,他不知道这伙人的底细,到是他却觉得他们真的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他不想,不想死在这不知名的破地方!他还没报仇!

“等等,我说。”樊刚听到要关闭铁门的声音,连忙喊着。

“说吧。”离开的人折返坐在了樊刚面前。

樊刚脑子飞速的转折,到底是谁能够想要知道他姑父的事情,而且还有这么大的能力把他给绑走?

“说!”见樊刚磨磨蹭蹭的不知在想什么不开口,保镖队长伸手对着樊刚的脸挥了一拳,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红肿,嘴角甚至还出了血。

当然,这也是顾淮延下的命令,有些人必须要打,他才会畏惧你。

顾淮延所雇的这个保全公司,其实是属于灰色地带的,虽然外表看着只是普通的保镖,可只要是钱到位,什么跟踪绑架威胁,那都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所以保镖们对于下令绑架樊刚半点不吃惊而且还依言照做了。

樊刚被打的脸冲向一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而后幽幽的开了口:“我姑父,他是酒精中毒,他死的那天我回家,便看到他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我连忙报了警,等到了医院医生说已经死了。”

听到耳机里面传来的樊刚说的话,顾淮延冷然一笑,还是不老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