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清婉果然来了别墅,但她突然发现自己进不去大门了。

打电话给杭承却遭人挂断。

杭承的房子是他自己买的,顾清婉想以主人的身份让保安开门根本行不通。而这片别墅区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安保用的保安都是退伍下来的战士,她也做不到强闯。

正一筹莫展之际,车子旁边停了另一辆车。

一个年轻男子降下车窗,露出他那张精致俊美的。

“Hi,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罗德里克的车在即将驶进大门时瞥见了顾清婉,他认出来这是隔壁那户人家经常拜访的亲戚,看她一直不进去,想着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顺嘴问了一句。

顾清婉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贵气逼人的模样,所以有时候很能迷惑人,至少罗德里克从来没能在顾清婉身上看到她尖酸刻薄的一面。

所以他决定出手相助。

在听到顾清婉说和儿子闹了点小矛盾,进不去小区后,罗德里克热情的邀请她坐上他的车。

别墅小区保安早就给顾清婉的车驾做了记录,不允许这车进出小区,但如果是她本人坐着其他业主的车进去他们就管不着了。

所以顾清婉欣然同意。

车上,拥有绅士风度的罗德里克祝福这位美丽的夫人今晚能和儿子化开矛盾。

谁知道顾清婉叹息一声:“我也想啊,但是杭承身边有一个搅家精,害得他和他弟弟都闹了矛盾。”

顾清婉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和大儿子的关系不好,于是只能将矛盾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她还贴心的解释了一下搅家精的含义。

罗德里克露出同情的表情:“希望您能尽快将那个人揪出来,赶出去。”

顾清婉很喜欢“赶出去”三个字,她觉得罗德里克是一个很健谈又非常有礼貌的年轻人,于是话匣子彻底打开。

“你是杭承的邻居,这个搅家精你也认识,我想如果你遇上她也要离她远一些,如果能劝说杭承把人辞退那就更好了,你知道母子之间有些话并不能直接说明白,我总要尊重我儿子的选择。”

罗德里克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请问您说的是谁?作为好邻居,我会将您的话带到。”

顾清婉:“你肯定见过杭承身边有个发尾染成乱七八糟颜色的女孩,就是她喜欢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罗德里克礼貌的笑容变淡:“您说的是夏?”

顾清婉隐约记得那个女孩好像叫丁安夏,于是点点头。

“就是她,哪个雇主遇上这么个下人都会倒霉的。”

罗德里克眉头一皱,但稍纵即逝,依旧是那副礼貌的样子,但动作间多了几分疏离,他和这位女士拉开了一些距离。

“据我所知,夏是个很努力的人,而且能被杭先生雇佣这么久,他的专业能力一定可圈可点,我的伙伴玛丽安小姐就很喜欢这位善于做饭的姑娘,她还治好了她的抑郁,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

顾清婉听了他的话连连摇头:“你别被她蒙蔽了,她勾引我儿子,离间两兄弟,是个十足的惹事精,谁摊上谁倒霉。”

看罗德里克一副不赞同的模样,顾清婉恍然一惊:“你不会也被那狐狸精这样子骗了吧,他们这样的人最善于用外表欺骗别人,实际上吃人不吐骨头,野心极大,罗德里克先生要是不想被缠上,最好是远离。”

顾清婉就是个极其貌美的人,年轻时候甚至直到现在这张脸也能带来许多有益的东西,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有一张好看的脸能带来多大价值。

她是获益者,但她反感有人和她一样,用同样的手段得到一些跨越阶层的机会。

而且随着丁安夏留在杭承身边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有危机感,杭承那样难搞,脾气又大的人身边不应该有一份长期且牢靠的关系。他只能和他的亲生母亲有一段长且深的缘分。

顾清婉从前想把她赶走,现在更想了。

脑子里藏着无数阴谋诡计的顾清婉没有注意到自从她说完那一段话后,罗德里克沉默了下来,车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改变了路线,一直在往山上开。

直到联排别墅离他们越来越远,顾清婉才发现不对劲。

“这里是哪?”

罗德里克隐在夜色中的五官模糊不清,只听他小提琴班的醇厚嗓音说:“夫人别着急,很快就到了。”

到哪里?他们不是要回杭承的别墅吗,顾清婉想。

没过一会儿,车子到达山顶,停了下来。

这片别墅在郊区,后面是风景怡人的山,罗德里克意识到把麻烦带进了小区后就后悔了,只能将人扔在了山上。

这里离别墅至少有5公里,能看到道路设施完善,山路十八弯,却弯弯是险道。

这也是别墅小区某些有钱人的后花园,他们在这飙车竞速,享受极致的快感。

罗德里克把人带到这不是带她去飙车,而是将人扔下。

所以当没了司机保镖的顾清婉被礼貌的请下车,直接在这山路之中懵了逼。

罗德里克能从后车镜里看到女人不可置信的模样,但他也只是耸了耸肩。

平常他虽然是个极其绅士的人,但是如果是亲近的人就会发现他骨子里其实透着傲慢。这一特质在他和无数个一夜情的女郎说再见的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罗德里克啊是个无情又冷漠的人。

他吹着口哨返回别墅,今天没带床伴,略显寂寞,但他可以在三楼卧室鸟瞰对面二楼阳台上伏案做题的人。

此时此刻,某人身上总能展露出一些踏实又上进的气质,如果说这样美好的气质本身吸引人,那如果再加上那人的美貌值,只会更加引人注目。

罗德里克撑着下巴欣赏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丁安夏学累了,伸了个懒腰,拉伸一下脖子,然后就看到了楼上的人。

罗德里克wink。

丁安夏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吓到了,脖子一抻,疼的呲牙。

“……”

对面楼上的人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摆摆手,又来了个飞吻。

捂着脖子的丁安夏:“……”

艹。

罗德里克想丁安夏有空了,从房间拿来纸笔,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团成团从三楼扔到了对面2楼。

正中丁安夏额头。

丁安夏有点气。

但是还是将纸团捡起来,打开。

罗德里克的话让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