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安夏跟他说了下吴燕芳卖二丫养丁安华的事。

“他们把我卖了,在雇主家也过得不好,所以才要逃跑。”

“那就解释的通了,”公安若有所思,人只有在被逼入绝境时才会想到彻底逃离某个地方。

“如果真的存在买卖行为,他们这算是犯罪,不过这件事有点麻烦,你可能需要去寻求律师的帮助。”

丁安夏表示明白。

她早就想将那群人送进去了,自然也想过这一点,今天会把话说出来,不过是想拉低吴燕芳在公安面前的印象,这有利于后面她为自己开罪。

傍晚,检查丁安夏来上海所有消费记录和存款情况的公安表示:“存款情况没有问题,但是消费记录这边我想请问丁小姐你哪来的钱一来上海就可以住招待所。”

丁安夏:“之前我靠卖药材赚了点钱,没有全部上交给买我的人家,我偷偷存了点,这件事也可以查,那边的药材商老板我都认识。”

她把那些人的联系方式交给了公安,没有一丝隐瞒。

如果表明钱的来路是正确的,那她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

不过查到现在,在公安眼里丁安夏已经排除嫌疑,因为她在来上海之前有一小笔收入,这份收入有证人,来上海后也有正经的工作,她背后有挂靠的公司可以证明。

可以说,丁安夏此身分明了!

然后是吴燕芳母子。

先不提买卖人口的事,就说她来骚扰并且诽谤亲生女儿这件事就足够她在拘留所待上七天。

得知自己很大可能被关七天,吴燕芳慌了:“同志她肯定偷钱了,我没有毁谤她。”

公安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对女儿这么残忍的女人:“我们正在调查她的流水,还要清水镇那边确认无误,这位大姐不要着急。”

可话落,他就拿出一副手铐准备在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把人拷走。

吴燕芳吓的手足无措,下意识看一下儿子。

奈何丁安华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再成熟面对这种阵仗也慌了,他努力镇定。

“公安同志,我姐确定没问题吗?”

公安对这个白眼狼弟弟也没有好感,冷着脸:“暂时没发现问题。”

丁安华忙跑去找丁安夏,软和下态度,挂起笑脸:“姐,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你别真跟她计较。”

丁安夏吃惊道:“弟啊,你怎么能不管妈了,你和妈一样都是诽谤我的人要跟她一起进局子的,别把自己撇下了呀。”

丁安华笑容僵住:“……”

等到上海公安联系到清水镇的药材商确认了丁安夏话里的真实性,公安果断把两个人拷了起来。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是一家人。”吴燕芳喊。

“等等,”丁安夏叫住了公安同志,做出一副真的被亲妈伤到又不忍心看她被拘留的表情:“我能和他们说几句话吗?”

眼见有戏,吴燕芳和丁安华都挣扎起来,公安想了想还是让他们说话去了。

不过必须是在明面上,不能讲悄悄话,要有公安在旁边监督。

吴燕芳带着手铐,又是熟悉的苦瓜状:“二丫妈对不起你,妈冤枉你了,我知道错了,赶紧把我们放了吧,你弟弟以后要是要高考,总不能留下案底吧,你忍心毁他前程吗?”

说到后面就变成了为丁安华求情的场面。

不止是丁安夏想翻白眼,公安同志也想翻白眼了。

丁安夏做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半晌才开口:“既然你这么在乎他……”

她哽咽一声,目光转为坚定:“我要把户口迁出来,如果你同意,我就写谅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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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意了吗?”

丁安夏一身轻松的回了剧组,和收工的杭承说了这件事。

他好奇这对吸血鬼母子最后答应了没。

丁安夏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眉眼弯弯,有些好笑。

“一开始肯定不同意,那两位还以为出去之后依旧可以赖上我,然后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公安同志在旁边帮我,说这种事会被记档案,以后不仅学业会受阻,找工作也会受阻,我那个便宜弟弟一听就疯狂的求亲妈。”

宝贝儿子那么求她了,吴燕芳当然咬牙同意了。

杭承思考:“那他们会反悔吗?”

丁安夏诧异的看了一眼杭承,没想到这小子揣摩起人也挺有一套。

她说:“肯定会。”

吴燕芳和丁安华估计只想先把谅解书骗到手,然后反悔,不过丁安夏已经在公安面前刷足了受害者形象,表示要在他们面前做公证,才写下谅解书。

所以她明天还要去一趟派出所,吴燕芳也将带着户口本去一趟。

“终于要自由了。”丁安夏热泪盈眶。

随即眼下出现了一张纸,杭承以为她哭了,下意识想帮她擦眼泪。

丁安夏愣了一下。

老板是又同情她了?

丁安夏推开这人的手,笑:“你别看我摊上了这俩货,但是他们的实际伤害其实约等于零。”

杭承自然地收回手:“嗯。”

“还是那句话,下次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

丁安夏嬉皮笑脸:“老板,你搁这同情我不如给我涨工资嘻嘻。”

杭承:“……财迷。”

丁安夏:“答应吗?”

杭承拿着剧本走开了,丁安夏只听到一声“做梦呢”。

其实涨工资对杭承来说很简单,但是他就是想逗一逗丁安夏,如果她追上来,表现的再执着一点,他就答应了。

可惜丁安夏并没有。

她确实贪财,但只把涨工资的事当成玩笑,受固有思维影响,她不觉得一年内可以涨好几次薪。

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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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丁安夏早早去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