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720宿舍上演了一出兵荒马乱的戏码。
她们全都睡迟了!
还一同错过了早八!
辅导员哐哐哐敲门的时候,宿舍六个人是直接从**弹起来。
“有人吗?宿舍里面有人吗?”
辅导员在外大喊的声音她们都听到了。
然后是宿管阿姨拨弄钥匙串的声音,看样子是要直接开门啊。
李娅妮这个学习委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是她睡得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睡迟了,只是凭下意识反应给外面人回应:“来了,来了,马上来了。”
几个人快速套上衣服,李娅妮正要开门,目光不小心落在宿舍中央那条长长的学习桌上以及摆放在自己位置上的闹钟,她顿住了。
上面的时针在8和9之间,分针即将到达12。
这啥意思,每个数字她都懂,但合在一起的意思却有些分不清了。
意识还处于混沌时,是搞不懂这些的。
李娅妮愣了好几秒,然后看了看阳台那大亮的天光,还有其他跟她一样懵逼的舍友。
“现在几点了?”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桌面的钟啊表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丁安夏,这一看她表情都裂开了。
“握草!”
“9点了!”
她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快快快,高数已经上了有一会儿了,拿上书,拿上书,快走,快走!”
这一催促仿佛按动了什么启动键,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连忙拿书。
一个个脸上都是悲戚。
李娅妮一边开门一边哭:“老师,对不起,我们不知道闹钟为什么全都没有响……”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很是害怕,声音都是颤抖的。
金燕燕的害怕也不遑多让,甚至还打了个哭嗝:“嗝……怎么会没有响……呜呜迟到了怎么办嗝……”
关琪琪的反应是直接把自己的闹钟摔进了垃圾桶,气的一张小脸涨红:“没用的东西!”
赖夏彤和赖秋芷只是快速拿牙刷,刷了两下,然后漱个口,用水搓了把脸,就算是清洁完毕。
等她们从阳台出来见到气势汹汹的辅导员时也是低头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个年代的学生对老师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天地君亲是不是说说的,从小到大尊师重道的教育也不是白教的,现在的情况是她们不止翘了一个老师的课,还面临另一个老师的怒瞪,这对几个乖了十多年的学生来说,是真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
辅导员身边除了宿管还有另一个班的班干部,他此时应该是没有课,所以充当了学生助理这个职位。
辅导员气的插腰:“现在几点了!哈!你们还真能睡啊,一整个宿舍都没醒!”
“昨晚是打老鼠了!还是出去流浪了!你们是我从业五年以来见过最离谱的宿舍!”
“六个人六个闹钟都叫不醒,你们是猪吗!”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金燕燕直接一个大嚎啕。
她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哭的可惨了。
丁安夏也火速梳洗了一下,听到舍友被这么骂,有些生气了。
而且这件事责任在她,要不是昨晚她那么晚回来,舍友不至于晚睡。
“老师这件事和她们没有关系,是我的失误造成的……”
话还没说完。辅导员视线落在丁安夏身上,他自然是认得这位状元的。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是你晚归是吧?学校有学校的规矩,不许晚归,不许迟到早退这是最基本的吧?你呢!”
“早八翘了,第一节课翘了,还晚归,好,好好,给我把学生手册抄十遍,外加10000字的检讨!”
他指着屋里的其他人:“你们也是,学生手册抄五遍5000字检讨。”
丁安夏拧眉:“老师你罚我就好了,这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昨天是因为我回来晚了,所以影响到她们休息,早上起不来也情有可原。”
她想把所有责任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李娅妮却对她摇摇头,赖夏彤也表示不赞同,她出头的表现在辅导员眼里是逞英雄,容易让他更加生气,无异于火上浇油。
学生当了这么多年,她们最清楚在老师发脾气的时候怎么应对,通常这种时候乖乖听训就好了,这样也好大事化化小小事化了。
可丁安夏没有她们那么重的敬畏心,从前是独生女,在家中也是被捧着的存在,而那个年代的家长因为极其宠爱孩子,有时候还会和老师干仗。
反正丁安夏不记得自己有在老师在学校那里吃亏过。
“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老师不要牵连其他人。”
辅导员:“你是说我无事生非?”
“我没这么说。”不知道他怎么联想到这的丁安夏,“而且如果我们现在跑去教室还来得及上最后半节课,还请老师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
辅导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浪费你时间?!!!”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感觉权威被挑衅的辅导员彻底被激怒了:“好,好好,我原以为你是个好学生来着,骨头这么硬,那就抄20遍写2万字检讨!再做一周义务劳动!”
丁安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行啊,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
辅导员就没有见过不怵老师的学生,但看丁安夏真的那么坦然的模样,他也只好,“赶紧走!”
丁安夏:“那老师你让开。”
杵在门口算怎么回事?
辅导员:“……”
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如果不是有另外一个学生助理扶着他都快气倒了。
学生助理看向丁安夏的眼神带着震惊,他还没见过有学生敢这么硬刚老师的,今天这一幕他会记很久。
六个人快速收拾好自己后飞也似的跑向高数教室。
路上,李娅妮一边跑一边说:“夏夏,你刚才不应该那么呛老师的,否则也不会受这么重的惩罚了,你分我一点,我帮你抄。”
丁安夏毕竟是为她们出头的,她想要替她分摊一点。
金燕燕和赖夏彤也纷纷表示愿意分摊。
关琪琪和赖秋芷则表示自己的都不一定抄完,所以爱莫能助。
她们最不喜欢碰书了,更别说抄书了。
丁安夏收到她们的好意感觉心情好了不少,却是摇头。:“不用了,你们写自己的,我自己的自己抄。”
“别说话了,赶紧跑,要不然又来不及,都怪他骂那么久干嘛?耽误时间,分不清轻重缓急,这胖子真没用。”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不敢接。
虽然好像……还真是这样。
第一时间不想解决办法,而是训斥,这对学生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其余几个人想到这,对老师的敬畏悄悄散去一点。
毕竟敬畏的另一面是慕强,因为老师高大的形象,所以才会又敬又畏,但要是他的能力一般,那估计也敬不起来畏不起。
紧赶慢赶的,几个人终于在第二节上课之前抵达。
可惜那小测早就结束了。
六人组齐齐向段弘和鞠躬道歉。
这个才是真应该觉得抱歉的存在。
段弘和一早就因为没看到熟悉的人影而感到心神不宁。此时见到她来那紧锁的眉头才悄然打开。
“什么原因?”段弘和问。
李娅妮:“对不起,老师,我们……起晚了。”
理由非常的朴实无华,顿时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尤其是起晚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学习委员就更好笑了。
段弘和听到这个回答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别的事情就好。
“回去坐着吧。”
“昂?”赖夏彤惊讶的脱口而出。
不需要被骂,不需要罚站,也没被处罚吗?
太不可思议了。
段弘和是他们公认最严厉的老师,原以为会遭到比辅导员还要严重的斥责,结果竟然没有!
赖夏彤呼吸发紧,表示从今以后高数就是她最喜欢的课,段老师就是她最爱的老师,她以后上课一定不开小差,努力学习!
金燕燕微红着眼眶,仰视台上的男人,心里也默默下定决心好好学习,不辜负老师这次的放过之恩。
段弘和想了想:“你们下午没课,我给你们补上小测和上节课的内容。”
关琪琪、赖秋芷:“……”
不用了吧?
虽然很感谢老师,不多加斥责,但是加课加训,这对她们来说太残忍了。
尤其这两个还不爱看书。
李娅妮挠挠头,想的却是段老师竟然知道他们药学的课程安排吗?
段弘和:“好了,回座位上吧。”
上课期间段弘和总是不动声色的扫视全班,然后又在某个身影上多留意几秒。
因为太过隐蔽,没有人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注视。
一节课很快过去。
趁着下一节课还没到来,丁安夏赶紧拦住即将要走人的段弘和。
“老师,我们迟到了,要扣分吗?”她表情可怜巴巴:“可不可以不扣,我们愿意比其他同学多交两次作业。”
段弘和却没有先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为什么会睡得这么迟?”
丁安夏:“我晚归了,舍友是因为我才那么晚睡的,是我连累她们的,和她们没关系,所以也不要扣她们的分。”
她眼一闭一睁,露出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情:“要扣就扣我的吧。”
段弘和:“为什么晚归?”
问出问题的一瞬间,他已经把所有晚归的可能性想了一遍。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谈恋爱了。
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段弘和就下意识不愿意去深想。
“算了,你没必要跟我讲。”
他绕过丁安夏径直走向门外。
刚打算要解释的丁安夏满头问号。
那还扣不扣啊?
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一个具体的答案,丁安夏是无法安心的,于是等到下午补课时,她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这一整间教室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人,所以她也更加大胆起来。
“老师别扣了,求求了,你开个条件也行啊。”
又或者她私底下给段弘和开个小灶也是ok的。
看在两个人是极好的合作伙伴的份上,通融一下吧。
丁安夏用眼神传达出这个意思。
段弘和却因为那个“为什么晚归”的问题而耿耿于怀,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
他自己不愿面对是一回事,这个问题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中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者是他逃避,后者让他自闭。
其他几个舍友看段弘和久久不说话也惴惴不安起来,纷纷开口求情。
“是啊,老师,别看我们分高,高数课加一些分数很难的。”
她们不像丁安夏那样可以每回都将题目答对。
段弘和回过神来,面对台下一众愁云惨雾般的脸:“不扣你们的,但接下来要认真听课。”
说完他也不理会台下人的欢呼直接开讲。
.
丁安夏发现段弘和终于正常了。
从那天补课开始,他就不怎么叫她上来回答问题。
这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她的表现分已经满了,已经是加无可加的程度,所以能不用上去做题,她也清净很多。
丁安夏乐得自在。
然后就是去给段弘和调养身体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他不作妖了,他快速的将自己最近的身体变化告诉她,她也快速的拟定新的方子。
然后她就下班了!
对此,丁安夏只想说——爽!
没那么多事儿,钱照样赚,就非常爽。
段弘和的情绪也相当稳定,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孤僻。
上次那种糟糕的情绪也没有复发了。
一开始她还会担心,后来便想是不是药材起了作用。
如果是的话,那不就证明她的医术又上一个新台阶了吗!
简直可喜可贺。
丁安夏当天就把舍友拉出来吃烧烤,哈啤酒庆祝了。
等待烧烤上桌之前。
不知内情的赖夏彤:“你这样算不算翘班?”
丁安夏:“不算。”
金燕燕:“是什么雇主这么好啊,妮妮这个点估计还在给人上课,脱不开身呢。”
对于段弘和是雇主这件事,丁安夏可还没有透露过呢。
她清咳一声,“我得保护雇主隐私不方便透露。”
要是让外人知道段弘和有巨大的身体缺陷、心理障碍,对他是不利的,所以还是保密为好。
原本在翻小人书的赖秋芷停下了动作:“突然有点想转专业,我以后要是能有这么清闲的工作就好了,临床药学听起来就非常忙。”
关琪琪:“听说上班还不能化妆。”
她捧着自己的脸,忧郁又可惜:“这么好看的脸要在暗无天日的医院里活动,还要在各个科室里当牛做马,有时候还会被患者为难……想想我都要晕了。”
说起这个,金燕燕也愁了:“哎,我最怕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了,这不是要我命吗?到底有什么工作可以减少和人接触啊,我后悔学医了。”
一向很热衷和人打交道的赖夏彤也一脸忧愁:“上班和交朋友不一样,遇到的人越来越难对付,说的话越多越惹人嫌,唉偏偏我又是个存不住话的人……究竟有没有那种可以上班摸鱼和人聊天的部门啊。”
她们才大一就已经想到毕业之后的工作模样,一个个愁容满面。
就算烧烤摆在面前了,都没有心思碰。
丁安夏拿起一串五花肉,上面孜然辣椒面的香味扑鼻而来,咬上两口汁水爆炸,肥而不腻,肉香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她喟叹一声:“烧烤啤酒,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肉串。”
“你们真不吃?”
这家烧烤可是自从开放个体经营后最火爆的一家,平时订一桌都要提前好几天呢。
丁安夏今天可是捡了一个没办法来吃的客人的漏,才订到这桌的。
其他几个看她吃的那么香,没道理自己还在伤春悲秋,于是也纷纷动手,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赖夏彤哈哈大笑:“可惜娅妮没来,吃不到,她那份我全给她包了。”
金燕燕:“这个肉吃起来一点也不腻诶。”
关琪琪:“瘦的都留给我,我不想长胖,嘶有点辣,明天不会爆痘吧?不行,我得少吃。”
说是少吃,结果一手一根肉串,满嘴流油。
赖秋芷和丁安夏碰了碰杯:“我喝啤酒会醉,你们一会儿得把我抬回去。”
丁安夏:“没问题。”
金燕燕闻了闻酒杯:“啤酒好喝吗?我还没有喝过诶。”
关琪琪将她的酒拿到自己这边来:“小孩子别喝。”
金燕燕:“我才不是小孩子。”
关琪琪:“没喝过酒的第一次喝酒肯定会醉,说不定还会变成一个酒鬼,有一个会醉的已经头疼了,再来一个回学校的时候会很吃力,你不许喝。”
金燕燕一向听话:“哦。”
赖夏彤:“喝嘛,喝嘛。干嘛禁止人家,醉了就找辆车给她载回去。”
赖秋芷:“你觉得这个小巷子像是有车进来的样子吗?黄包车最多在路口就停下了。”
而从烧烤店门口到巷子口有一段距离呢。
“你把她背出去吗?”
赖夏彤豪迈的拍着胸脯:“我背就我背。”
不过最终金燕燕也没有喝上啤酒,她自然是不想让舍友负担照顾她的责任。
她过于乖巧,乖的让人心疼。
丁安夏直接把一瓶没开封过的塞她怀里:“带回去到宿舍喝,醉了也不怕,喝酒总要有第一次嘛,在我们面前醉也好过在别人面前醉。”
金燕燕抱着酒,眼睛亮闪闪,用力的点头。
“嗯!”
几个人能喝酒的都碰了一杯,这一人薅一大把串,一个小时后就吃撑了。
赖秋芷真的醉了。
她醉起来和平常的模样简直毫不相关,平常的她有多安静,醉酒后就有多闹腾。
她先是撕书。
对,就是撕书,撕宝贝的小人书。
先对半撕,再在一半的基础上又撕一半,一本书变成了四份,再有四份变八份,八份变十六份……
嘴里还要念叨着:“哈哈,我有好多好多书,好多好多哦。”
这是傻样是其余四人看着都有些无语的程度。
赖夏彤:“你们信不信她醒来后发现自己把自己的书撕了,可能会痛哭。”
丁安夏:“想看。”
金燕燕:“还从来没见过秋芷哭呢。”
关琪琪:“想看加一。”
既然想看,赖夏彤就把赖秋芷撕碎的书全都卷巴卷巴收起来,留着等她酒醒后看。
然后她还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对着堂妹的脸又扯又捏。
“嘿嘿,你们不想试试她这发面馒头一样的脸吗,软乎乎的可好捏了。”
“醒了就不好玩了,不对,是醒了就不能玩了,赶紧啊。”
丁安夏几人对视了一眼,一开始还没有动作,但下一秒几只爪子就已经摸上了赖秋芷的脸颊肉,嘎吱窝,腰间软肉。
把她捏的扭来扭去,娇躯轻颤:“哈哈哈好痒,好痒啊!”
“有虫子,救命!哈哈哈。”
几个人像是逼良为娼的公子哥,猥琐又变态。
赖秋芷就是那个可怜的良家妇女被肆意玩弄。
她是怕痒的,嘎吱窝和腰间肉特别敏感,一有人将手放上去就扭个不停。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放过我吧。”
“呜呜……”
她眼角沁出泪花,眼尾泛红,活色生香的模样让几个无良舍友终于体验到什么是兽性大发。
恶趣味压不住根本压不住,就是想好好蹂.躏她。
还好这是在巷尾的一桌,但凡是摆在屋子里,她们这动静都可能招来其他吃饭的人的异样眼光。
打打闹闹了一会,几个人才停了下来。
不是不好玩了,是玩累了,想回宿舍接着玩而已。
结完账,丁安夏和赖夏彤一人撑着赖秋芷一只胳膊往巷子外走。
金燕燕默默把啤酒放在了原位上。
看到这一幕的丁安夏:“不是要带回去喝吗?”
金燕燕撇了眼惨兮兮现在还在抽泣的赖秋芷。
不敢喝。
她刚才还玩的很开心,但是一想到要是自己醉了,变成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也被这么玩弄着,醒来后恐怕会羞愤欲死。
所以她大约这辈子都不会碰酒。
即使要碰也是将酒量偷偷提升后才会在其他人面前展示。
赖夏彤带着两分醉意,“胆小鬼哈哈哈。”
关琪琪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在憋坏:“还是带走吧,李娅妮还没吃上呢。”
她们有给李娅妮带串回去,那怎么能没有酒呢?
她们吃了什么,她也应该吃什么才对呀。
最终金燕燕还是把啤酒带回去了。
她也想看看李娅妮会不会喝醉。
回去路上,他们发现周围很多个铺子出现了新的广告标语,还有许多穿着橙色装饰物的女孩进进出出。
她们有些带着橙色的发圈,有些带橙色的袖章,发卡,偶尔也会在脸上涂一些橙色的颜料。
还有另外一些人干脆穿了橙色的上衣裤子。
这个年代的人的衣着打扮通常都是花花绿绿,大红大紫,又或者干脆灰扑扑的,不引人注目。
属于两个极端,而这种橙红色的衣服,用色大胆,属于另外一种看着很鲜活的风景。
在看那些广告标语。
什么祝承承永远十八,心想事成。
什么祝宇宙无敌超级大明星杭承永寿安康。
……
“今天是杭承的生日?”丁安夏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