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个奇葩，自己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树敌，现在与他也算不太熟识，也就一面之缘，这都会被他注意到，成为他攻击自己的点。
娴虞不由在心中咒骂这个世界的意识，估计是因为它，才让自己与余之风产生过多的交集，也不排除想要借她来为气运之人挡灾或是借余之风的手除掉自己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入侵者。
不管是哪种原因，余之风也算是一个无辜的人。
她也只得无视他针对性的态度，耐着性子与他解释一番，“你觉得我衣着如何？”
余之风翻了个白眼，“怎么？是想让我仔细数你身上这麻衣有多少补丁吗？”
“你既然看出我一身破旧粗布麻衣，那你见过哪个关系户是穷成我这样的？”
此话一出，余之风口中的话语直接嗝住。
确实，哪有关系户是衣衫褴褛，还面黄肌瘦的呢？
余之风的眼神开始有些心虚。
他最初针对对方的原因其实是出于内心一丝丝的嫉妒心理。
换成现代的话来形容就是仇富的小白花。
他憎恶一切利用阶级地位开特权的事情，不知为何他也理所应当的以为娴虞也是这其中的一员，所以对她十分反感。
但娴虞的一句反问，瞬间将他先入为主的认知打碎，令他本来就不太够的大脑运行得更加缓慢了。
因此，在老者带领二人前往更深处的会厅的途中，余之风一言未发，还神色飘忽地偷偷看向娴虞。
途中，几次余之风都想开口与娴虞搭话，但终是没有开口。
他目光中的敌意早已消散，更多的是些隐秘的愧疚之色。
余之风这些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小动作，娴虞其实都看到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智商待定，情商堪忧啊。
但好歹不是是非不分，可以医治的奇葩，这个状态她还是很满意了。
况且余之风这人还不错，只是一根筋，就冲着他那莫名的气运，还是可以结交的。
至少在每次模拟中，他最后的修为都是比她高，显然自身天赋定是不错，能传授她《玄冥剑诀》，说明他的机遇也不差。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日后说不准他还能带来其他什么出乎意料的惊喜，到时候还能从他身上薅许多羊毛下来。
思及此处，娴虞脸上的笑容加深。
转头看到余之风那别扭挣扎的模样，她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真切了。
“我知道世人的成见好像大山一样，付出再大的努力也无法搬动。你能够因为我的话而改变已经远超普通人太多了。
曾经有人给我描述了一个杀手门派，这个门派中的所有人都带着一副面具，他们不拿刀剑杀人，却以自己偏见或愤怒去如同发泄般点评阳光下的一切，很少有人能躲过他们的围杀。
他们总是能以不见血的方式将对方击溃，乱其心又毁其意，等到目标了断后再隐入人群，装作同情的模样，又或是表现出金盘洗手的愧疚，再继续作案。
我起初以为你也是这个杀手门派培养的人，因为你同他们一样带着恶意的偏见，也喜欢用言语去对抗目标，不会去仔细地检验自己的认知是否有误。
若我是一个不善辩解的人，是否就理应平白被你阴阳怪气呢？你若是在将我击败后又偶然知道自己的认知出错，是否会感到一丝悔意？”
“我......”余之风低头一阵沉默。
“没关系，我知道你本质不坏。”只是脑子不好使！
“我知道你无心针对。”是有意辱骂！
“我知道你我都是苦命之人。”只有我是！你是个王霸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以我相信日后我们的未来也将不凡于众。”可恨的是我是那个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