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阿仁?阿仁呐……”

李仁陡然回过神,对上李夫人担忧的眼神,“娘?”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吃着饭都这么魂不守舍的?是又出事了吗?”李夫人忧心不已,以为是李仁在处理公务上又出了岔子。

“娘,没有的事。”李仁安抚后,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不过索性他并没有陷入太久,一瞬间又恢复正常,而后又犹犹豫豫的出声问:“娘,你知道外祖父同阎大将军私交甚好吗?他们是从什么时候成为棋友的?”

“谁?这……”李夫人茫然,“大将军?这外男……娘一内宅妇人,又嫌少出门……”

“娘,没事。”李仁安抚说后,又无所谓的语气:“既然娘不知道就算了,也没什么重要的,先吃饭。”

李夫人见自己儿子不预多说,将信将疑的按耐下忧虑。

………

听到阎真卿要辞官后,御书房房顶上的荆初立马不淡定了、直起身,但荆初到底没翻身下去阻止。

而是等人都走了后,荆初又一个倒挂金钩,犹如女鬼般倒吊着。

“嘶!”

顾修又被阴影的一片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不过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次不像之前那般吓得吱哇乱叫。

“荆初,你怎么又不走寻常路!”

顾修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让一旁伺候的小春子退下。

小春子恭敬作揖告退后。

荆初一跃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后,朝着顾修走过去,问:“你真把阎真卿撸职了?不怕北边闹吗?”

“他们敢闹,朕定斩不饶!”顾修嘴硬道。

北边就是南宁国北边的边境,简称为北境。

一直以来,北境都是由阎家世代的阎家军镇守,常年抵御与北盛国之间的小摩擦战争。

顾修掌权后,十分忌惮阎家军会造反,三番五次、旁敲侧击的要当时的阎老将军交出兵符。

奈何顾修这位皇帝的人品不行,人家不敢交出兵符。

顾修十分恼怒!

那时洪公公身体倍儿棒,并且想插一手,告知顾修不如将事交给他去办。

顾修能‘信赖’的人就只有洪公公,所以真就把事交给了洪公公去办。

再后来,阎老将军突然被自己的爱马甩下,并被马蹄踩了一脚,肋骨顿时插入肺腑,大夫都还没来得及赶到,阎老将军就咽气了;

而后查出马儿被下了药,可下药之人死了,追查不到谁人指使。

但有些事,根本不需要非得找到证据。

前有皇帝让其交出兵符,阎老将军拒不交出,后阎老将军就出了意外,谁都能想到怀疑阎老将军的死跟皇帝有关系!

阎家子嗣不奉,阎老将军也唯有一嫡子、一义子。

嫡子也只有一个襁褓中的稚儿,义子则就是阎真卿。

阎少将军没想到自己父亲,会死在自家衷心的君王手里,当即就要整兵挥师打回京城、为父报仇!

然而,这位阎少将军整装待发之时,却突然也摔下了马。

这次不是再死于马踏,而是中毒!

并且这还不算完,祸不单行、紧接着阎家大宅中传来不好的消息,阎少将军襁褓中唯一的独子得了天花!

一夕间,北境乱成一锅粥。

就在这时,连北盛国见状,也在蠢蠢欲动!

顾修得知消息后,连忙叫停洪公公洪手段。顾修再怎么想将北境阎家斩草除根,也害怕内忧外患的一起攻打到京城。

当即下旨赐了无数珍宝;以及十名太医前去北境救治阎少将军唯一的子嗣,安抚了阎家军;也派了大理寺的人前往‘彻查’,是谁在挑拨皇族、与北境阎家的关系!

后来查出,是朝中的一个一直弹劾阎家的御史。

顾修当即下旨抓人,将朝中那个蹦跶得高、一直踩阎家的御史斩杀!

同时,也封了阎老将军的义子、阎真卿继承大将军之位。

不久后,北境局势控制住、渐渐平定下去!

但局势平定下去,并不意味着事情就真的解决了。

阎家军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立马衷心了阎真卿这位新任的大将军,也有始终只衷心阎家正统血脉的人。

比如,阎家军的第一军师。

那位军师就一直暗中蛰伏,偷偷打探谁才是真正谋害阎老将军、和阎少将军的真凶?

没错,军师不信真凶就是那位御史,甚至查出下阴手的人是洪公公。

军师得知后、发誓,定要清君侧!

而阎真卿,身为阎老将军的义子,在军师查到是洪公公在背后搞得鬼后,为了不暴露身份,当然得跟军师一起同仇敌忾,对付洪公公!

再之后,就有了洪公公一直针对北境阎家军、针对阎真卿。

将阎真卿打成有反心之人,撺掇顾修这位皇帝下旨召阎真卿回京。

倘若阎真卿不回,就证明其心有异!

阎真卿回了!

然而,敢踏进京城的领地,就被洪公公使阴招给抓了起来。

最终,就有了由荆初开口,第一次将阎真卿放出大牢的一幕。

顾修见荆初思绪恍惚得不知飞哪儿去了,伸手在荆初面前晃了晃,“醒醒!嘿?回神!”

“嗯?”荆初露出茫然,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干什么?”

“姑姑你……”顾修虚了虚眼,一副要将荆初看透的模样,“该不会对那个阎真卿有意思吧?”

“啪!”

“嗷!”

荆初想着不想的在顾修脑袋上呼了个脑瓜子,“胡扯!”

“嘶!疼!”

“都恼羞成怒了,还说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满朝这么多人,就没见姑姑有哪次多嘴问过、关心过。偏偏每次阎真卿要是有点啥,姑姑你就站出来为他说话、替他解围,别以为朕没感觉到……”

“那小子脸长得确实不错,姑姑,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吧?”

顾修说着,一脸‘你别不承认了’的挑了挑眉、颇为猥琐!

荆初一抬手。

顿时顾修一本正经,“别别别……朕开玩笑的!”

“那个、咳咳……不开玩笑了。”顾修怂怂道,转而真正经起来,问:“姑姑,那个北盛国五皇子被打成猪头的事,是您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