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幕更让猪厉差点惊掉下巴。
“放开我!”蟒项一点也不领情,抬手就去推开侯悦。
“蟒项,你先别生气…”更让猪厉无语的是侯悦还不生气继续去劝蟒项。
“哼!我就不该让二崽去救你。”蟒项垂着头不去看侯悦,他的手还按在侯悦胸口又连忙收了回去。
“蟒项…”侯悦听到他的话只是微微伤心了一下,不过又想到是蟒项赶紧让崽子们去救她的,结果她还害二崽子受伤,她算是知道蟒项的嘴有多硬了,
“我知道你说的只是气话,不然你不会让崽子们去救我了…”侯悦知道蟒项说的只是气话,所以她才不会去和蟒项计较。
“早知道要赔上我的蛇崽子我就不管你了。”
侯悦还在思考蟒项是不是会这样做,一边的猪厉就先生气了。
“蟒项!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吧?”猪厉本来就不满蟒项对侯悦的态度,他还敢说不管侯悦,那他就更不能容忍了。
“你说你不救她,你难道想看侯悦死吗?”
“关你什么事?”蟒项冷冷地抬眸看了猪厉一眼,按理说他把二崽人送回家就该回去了,可是他现在在这里赖着是什么意思?
“你也瞧上侯悦了?你家狐姒知道吗?”
侯悦听到蟒项的话吓了一跳,又有点生气。
虽然蟒项这样说是没冤枉猪厉,但是他怎么可能捕风捉影冤枉她呢?
侯悦还在等猪厉反驳蟒项,谁知道猪厉却看着蟒项一言不发了,侯悦有点着急,这猪厉几个意思,还不赶紧给她解释清楚?
“蟒项你胡说什么?”猪厉不解释清楚那侯悦的自己解释清楚,她可不想再背一个锅了。
“是猪厉帮忙把二崽从坑里抱出来的,人家还帮忙把二崽送回家,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哼。”蟒项看了一眼侯悦,又看了一眼屋里。
侯悦怕他还要去蟒查家连忙说道,“蟒项你现在不能去你家!”
“为什么不行?蟒查把我二崽打成这样我能不管?”蟒项又看着侯悦提醒达摩,“那是蟒津家,不是我家。”
蟒项对那地方一点好感都没有,这里起码每一次都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建的,屋子是他盖的,池塘是他挖的,他的崽子在这里长大。
“你现在管不了…”侯悦想到蟒查的情况,她觉得现在蟒项他妈不上门来找麻烦就不错了,蟒项过去简直是羊入虎口。
那猪厉再三强调他们蟒蛇一族不讲道理,那肯定都是一群素质不高还恃强凌弱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蟒项受伤就不对他动手。
“蟒项,家里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你不能再出事了。”
侯悦的话让蟒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着侯悦生气地问道,“侯悦你现在是在说我没用是吗?”
猪厉在一旁忍不住偷偷咧咧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蟒项了,他这狼狈的模样他要多看几眼才行。
“不是…”侯悦看到蟒项的眼神心虚了一下子,连忙摇头解释,“你听我说,是你现在不能过去,因为…”
“因为我是个残废,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蟒项眼睛里酝酿着暴风雨,“我这都是谁害的?”
猪厉的笑容僵在脸色,因为侯悦又一次扑过去抱住蟒项,“怨我!全都怨我。”
侯悦再次被蟒项推开,可是她不依又去抱住蟒项的脑袋。
“蟒项你先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蟒查的手脚全被我打断了,而且刚刚狐烈还踢了他几脚,他不一定能活,你现在过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哼!别以为我会怕他们!”蟒项冷哼一声,听到蟒查的下场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
“你真的把他手脚打断了?”蟒项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侯悦,这小胳膊小腿怎么把蟒查的腿打折的?
“嗯!用这个打的。”侯悦这才发现猪厉帮她把铁锹都拿了回来。
“那是什么?”蟒项眉头微皱,为什么侯悦总是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从坑里爬出来随手抓的,反正很好用!”侯悦也解释不清楚铁锹的来历,所以她干脆装疯卖傻起来,反正没人看到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铁锹。
“这东西好像很好用…”猪厉看着那东西若有所思,他都有点想要这个东西了,因为他刚刚试过真的很好用。
“这是我先找到的,是我的!”侯悦怕猪厉霸占她的东西连忙大喊一声。
这铁锹是她在空间里用来种田的,而且她过些日子还需要用它去挖土豆和红薯呢,所以绝对不能让猪厉拿走了。
“好好好,我不碰你的。”猪厉看侯悦激动的模样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既然侯悦不愿意给他那他也只能放弃了。
“哼。”
蟒项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瞧着猪厉,他这笑容是什么意思?他的雌性轮得到猪厉用这种语气说话吗?
蟒项的眼睛又移到侯悦脸上,侯悦根本没去看猪厉,而是在看他,这让蟒项心里好受了一点。
至少侯悦对猪厉没那个心思,侯悦不知道蟒项看她干嘛,只是抬手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脸,然后她那刚擦干净的脸又脏了一边。
“脏死了,去后面洗把脸。”蟒项移开眼睛准备爬回屋里看二崽子却被侯悦拉住。
“蟒项你先等等,我刚刚给你煮了水…”
侯悦说着又看着蟒项背上的鱼皮,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鱼皮好像有点失水,因为一周都有点卷起来了。
“煮水干嘛?”蟒项看着侯悦,傲娇地说道,“我不喝那乱七八糟的水。”
“不是喝的,是洗的…”侯悦的手一松开就发现蟒项被她抓住那些地方都是泥。
蟒项也发现了嫌弃地看着侯悦脏兮兮的爪子,还抓得他的肩膀上都是泥巴。
“还是你自己先洗洗吧,脏死了。”
侯悦没有生气,倒是猪厉气坏了,这蟒项也太给脸不要脸了吧,竟然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嫌弃侯悦。
“蟒项,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对侯悦这个态度?”猪厉从来没见过哪个雄性敢像蟒项一样冷漠对待雌性的。
蟒项抬眸看了一眼猪厉冷冷地笑了一下,“我和我的伴侣怎么相处你管不着。”
蟒项太了解猪厉了,这个猪厉看起来虽然像是个大好人,可是蟒项知道猪厉这个人就是个势利眼,他从进狩猎队就瞧上了侯悦的美貌,无奈他的脸实在没有鹿欣和狐烈好看,那侯悦瞧都不瞧猪厉一眼。
也就侯悦那时候没瞧上猪厉,不然家里要是有个猪厉,就他的心眼子那么多,那熊平怕是没戏唱,自己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你…”猪厉脸色越发不好看,其实他很早就喜欢侯悦,可惜侯悦从一开始就瞧不上他,从鹿欣到虎林,没想到最后让熊平钻了空子,猪厉实在没办法才选择和狐姒在一起的。
“蟒项,水我调好了,温温的,你要不要试试?”
在两人瞪着对方眼刀子乱飞的时候侯悦已经快速跑去屋后洗手,又把狐烈做好的木盆子洗干净装水,“蟒项,你在这里擦吗?”
“这是什么?”蟒项看着那盆水问侯悦,侯悦怎么奇奇怪怪的主意那么多?居然还让他洗伤口?
“你知不知道我的伤口碰到水会怎么样?”蟒项冷冷地提醒侯悦一句,猪厉在这里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白。
“我知道,可是这个没事,你就试试好不好?”
侯悦知道蟒项不相信这东西的效果,也不相信她,可是她是真的为了他好的,“蟒项这个是桉树的叶子和树皮煮水,可以止痛的,你现在肯定很痛,冲一冲会好点的……”
侯悦还在想自己要是能提前几天遇见这个,那蟒项也不至于收那么多罪了。
“不要!”蟒项毫不犹豫地拒绝,怎么说他都不会让自己的伤口碰到水的。
“蟒项…”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蟒项抿着唇看着侯悦,态度很是决绝,今天他的伤口好不容易好了一点,绝对不能让侯悦再随便折腾他的伤口了。
本来他就不能走路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把自己的崽子拖累死了。
侯悦看着蟒项眉头紧皱,蟒项昨天对她都是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不舒服的原因?
“其实他今天也很痛。”小牛突然说了一句。
“啊?”侯悦怔了一下,一时半会有点不明白小牛的意思。
蟒项的伤口很疼?难道是他刚刚又被蟒查打伤了吗?
“侯悦,你干嘛?”蟒项突然被侯悦抓住胳膊有点恼了,他以为侯悦又想要对他用强的。
他气得厉害,却又因为猪厉在场不好和侯悦闹翻让外人看笑话,他只能咬牙切齿低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的背有多痛?你知不知道我早些时候保护不了自己的崽子心里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废物到要自己瘦弱的崽子们来保护是什么滋味?这都是你害的!你现在还要我怎么样?要我死吗?”
要是蟒项大声骂她,侯悦可能还会不服气和他吵架,可是他压低声音用这种语气说出这些话,简直比用刀子捅她都要疼。
“那我拿去给二崽子擦身体…”侯悦看着蟒项一会才回过神来,抬手擦掉落到下巴的眼泪站了起来,“反正我没有骗你,这个是真的有用的……”
“看什么?”蟒项看着侯悦进屋又抬头去看猪厉,“你还不走,再不走天就黑了。”
蟒项送客的态度很明显了,可是猪厉却还是站在那里不动,蟒项知道他想赖在这里,脸色又是一沉,不客气地说道,“你还不走?难道想在这里过夜?”
“蟒项,你别误会,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我要是走了,你母亲找上门来怎么办?”
猪厉脸上的笑都带着轻蔑,他上前躲在蟒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保护不了侯悦和你的崽子吧?”
“你!”蟒项脸上都是愤怒,猪厉这话狠狠戳在他的伤口上。
“蟒项,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侯悦,你配不上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像一条赖皮蛇…”猪厉嘴角挂着笑,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那么的残忍。
他一直都在嫉妒蟒项,嫉妒他长得比自己好看,而且比自己有本事,要不是因为蟒项,侯悦也不会眼光那么高,一直瞧不起自己,像蟒项这样的天骄现在能被他踩在脚下,猪厉别说有多开心了。
蟒项死死地盯着猪厉,猪厉以为蟒项要被自己击垮的时候,蟒项居然张嘴大喊了一声。
猪厉脸色的表情僵硬,难道蟒项要和侯悦告状?不可能,蟒项那么要脸,他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主人不要伤心,蟒项是因为伤口和二崽的事情才态度不好的,毕竟那一大片他绝对不会只疼一天。”
小牛看侯悦神情恍惚的样子有点担心,所以又出声去安慰侯悦。
“我只是在想,蟒项他当时是什么想法我也知道,就像刚刚二崽被打成那样扔进洞里的时候,我宁愿那个人的是我,而不是弱小的崽子受伤。”
侯悦坐在一边安静了半天,狐烈在帮二崽擦腿,因为他害羞不让侯悦给他擦腿,所以现在是狐烈在给他擦的。
侯悦知道蟒项一直都是记恨她的,不过她能理解的,是原主害他残疾的,可是自己也不对他多好,没有想清楚怎么治他就拔了他鳞片,还剥了他的皮,活生生地割他的肉,要蟒项不恨她怎么可能?
“其实蟒项对你也是可以的了,刚刚还是他让大崽去喊我,还让二崽去找你。”狐烈隐约听到他们在屋外说什么,可是这时候他不能不帮蟒项说一句。
“二崽是他的宝贝,现在他伤成这样,蟒项他也是气坏了,你别和他计较。”
狐烈和蟒项不合,可是他们都是当爸爸的,知道崽子就是心头肉,比什么都要重要,所以他能理解蟒项的心情。
“我没有和他计较,我也是很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喊二崽,要不是我喊的话,二崽就不会过来,就不会伤成这样子的…”
“母亲,我是去找你的,不找到我不会放弃的,母亲也不要怪爸爸,他不是那样想的,他只是嘴硬,他很关心你的…”
二崽一边说一边喘气,不过好在她已经不咳血了。
“二崽你少说句话,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狐烈心疼地叹了口气,看到二崽满身淤青,他都觉得自己那几脚太轻了。
“是啊,你好好躺着,母亲和你爸爸不会再吵架的,你别担心,母亲一定想办法治好你…”二崽越懂事侯悦就越心疼,摸着他的脸侯悦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母亲你不要哭,我不痛了,喝了你煮的药真的不疼了,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好,我听你的…”
“那母亲不要生爸爸的气,也不要不回家好不好?我需要母亲,哥哥和弟弟妹妹也需要母亲…”
二崽子用没断手摸了摸一直掉泪的小猴子,而小狐狸一直在舔二崽的额头,在小狐狸的认知里,生病了只要舔舔就不难受了,所以它舔得特别卖力,狐烈把它拨开了它又跑了回来,它就是非要给二崽子舔额头。
“你放心,母亲再也不会不回家了,母亲以后每天都在家好不好?”
侯悦眼泪止不住地掉,有一个个那么乖的崽子,那么好的兽夫,她哪也不想去了。
而且她也根本不怨蟒项对她态度不好,因为那都是正常的,没有人能轻易原谅一次次伤害自己的人。
虽然之前那一次次骗他伤害他,是以前的侯悦做的,但是他的鳞片确实是她拔的,他的肉也确实是她割的。
都是她害的蟒项受了那么多罪,所以他不待见自己是应该的,侯悦现在只心疼蟒项和二崽因为受了那么多的罪。
“侯悦!”蟒项喊完还冷冷地看向猪厉,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蟒项你要干嘛?”猪厉慌了一下,有点急了眼,蟒项难道真的要拉下脸和侯悦告自己的状?
“怎么了蟒项?”侯悦在屋里一听到蟒项喊她就急吼吼地跑了出来。
“你不是要给我擦伤口吗?还不快趁早?”蟒项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看向猪厉,他喜欢侯悦是吗?那就看看侯悦在他的面前对自己鞍前马后的,他会有什么感觉。
“哦?好!马上来!”
侯悦虽然不知道蟒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同意,但是只要蟒项愿意用草药水冲洗一下伤口她就很开心,因为看二崽子的样子就知道那桉树叶确实有点止痛的效果。
“这是什么草?”蟒项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的有点用处,因为伤口的热辣和刺痛感觉真的消了不少。
“这不是草,这是桉树树叶,他能煮水消毒,他树皮也能用!”侯悦看他问自己连忙兴奋地和蟒项解释起来。
“你说咱们要不要在院子里种一颗,这个很好用……”
“你是准备天天烧水给我洗澡吗?”蟒项本来只是问一句谁知道,侯悦直接爽快地点头。
“好啊!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