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津本来吃完午餐就有些坐立不安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待着不合适,可是他又怕自己在这里给狐烈添堵…
大崽二崽一吃完就收走碗端去屋里的水池里洗了,随后又牵起小猴子的手,把她带进屋,蟒津连想帮忙洗个碗都抢不到。
同样尴尬的还有猴蜜,她也是什么都帮不上忙,就只能和蟒津坐在院子里面面相觑着。
蟒津的眼睛盯着院门口的沙堆,那是他铲沙土过去埋了狮其的呕吐物的,他思索着要不过去把那堆沙土处理一下,不是让他什么都不干,就这样干坐着好像有些尴尬。
侯悦吃完饭就去给熊平检查伤口,因为熊平的毛发是黑色的又是卷卷的,特别厚,侯悦就怕有哪处伤口被她遗漏了。
“侯悦,你去睡觉吧,这里爸爸看着就行了,你的眼睛都熬红了…”熊爸还没离开,毕竟侯悦这里还需要人手帮忙。
“不用了,我不累。”侯悦哪里不累,她现在又累又晕,还有点想吐,可是她不敢睡,她怕自己一闭眼就会发生什么状况。
熊爸也担心熊平的情况不敢随便走开,就怕自己一走开就再也看不到熊平了。
而且他也怕自己一走开,有心之人就自己凑过来要给侯悦当兽夫了。
不说别人就猪厉和蟒津的意图他怎么看不出,要不是他不方便说这个,他都想和侯悦说一句,如果实在要选那就选蟒津,可千万别选猪厉。
虽然侯悦现在变了特别多,但是熊爸也看出来猪厉的意图,现在这种情况侯悦再找一个也是无可厚非,但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猪厉。
猪厉伪装得再好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很明白猪厉的心眼很小,他再怎么会做人也不能一装就是装一辈子,要是他真的和侯悦在一起,能养那群小的就不错了,他能容得下这几个吗?
而且那猪厉也有自己的崽子,不是亲生的能和他自己亲生的比吗?熊爸还怕熊崽子们会受委屈呢…
熊爸嘴里没说出来,其实他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他知道熊平他们哪怕不死,以后也是废人了。
而侯悦家里有那么多小的负担已经够重了,再多几个残疾的兽夫,光狐烈怎么顶得住?可是那猪厉要是和侯悦在一起,那熊平和熊崽子能不受委屈吗?
狐烈没空去理会蟒津,因为他现在很忙,又要处理院子,又得忙着去教训小狐狸。
“狐烈姐夫,你去忙你的吧,小狐狸和星星我帮你看着。”猴蜜在狮其身边守了一会,看到狐烈在骂小狐狸马上跑过来说要帮他带带小狐狸,不然一直干坐着也太无聊了。
“你就麻烦你了。”狐烈求之不得呢,不然这小狐狸不进屋睡午觉一直在太阳底下跑,真的是要把他气死了。
“狐烈啊,你过来一下,爸爸有事跟你说。”狐烈爸爸把猪厉赶回家后又过来了。
他的想法和熊爸一样,他们都觉得要不让狐烈再给家里找一个帮手,他想了很久,他也觉得蟒津最合适,年轻又勤快,人也听话,而且猪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要是他再不管管,她女儿的家也要散了。
“好,我来了。”狐烈看到自己的爸爸差不多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爸爸,你怎么又来,这大太阳很热的。”狐烈一边说一边被他爸爸往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拉。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狐烈冲他爸爸笑了笑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爸爸你别担心我,我不是好好的吗?”
“唉,你是好好的,可是,我就是担心你肩上担子太重了。”
狐烈听着这话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爸爸你放心,我还撑得住,而且侯悦现在和以前也不一样,别说往外面带东西,那山上的东西她恨不得全挖回来,而且我们存的东西…可以支撑这个冬季。”
这是狐烈最欣慰的地方,原来有一个顾家的好雌**能改善得那么快。
“那蟒项和熊平他们的伤…”狐烈爸爸想了想还是咬牙问道,“你能撑过这个雪季,那下一个雪季呢?狐烈,爸爸心疼你!”
狐烈爸爸说着眼眶都红了,“养小狐狸,养侯悦你自然没问题,可是那么多崽子,大的小的,以前你和熊平我就心疼死了,现在,现在…”
“爸爸,你别难过,他们会好的,而且他们也喊我爸爸,我会把他们好好养大的…”狐烈本来淡淡的,看到自己爸爸眼眶红了,他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
“狐烈啊,爸爸一直在担心…”
“爸,你别担心,猪厉是不可能和侯悦在一起的,侯悦也不喜欢他。”狐烈知道他爸爸也知道猪厉的心思,所以他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是啊,还有猪厉。”狐烈爸爸听到猪厉心更加揪着疼了,他的儿子到底要经受多少磨难?
“当初早知道,还不如成全他,你们还是好兄弟…”狐烈爸爸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他当初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才会每次看到猪厉都会觉得心虚。
“不,爸爸,我不能和好兄弟分享侯悦,他心思重,我不想和他每天睁开眼睛就是钩心斗角的。”狐烈直接打断他爸爸的话,“我不后悔,我姐也不后悔。”
“好,不说他,那,狐烈,爸爸还有一个担心的事情,那就是侯悦…”
狐烈不解地看了过去,“侯悦和以前不一样了爸爸。”
“可是,要是这么一大家子拖着,先把你拖垮了,到时候再把侯悦吓跑了怎么办?”狐烈爸爸努力把话说得委婉一点。
其实他觉得侯悦先跑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毕竟她以前就是这样的,虽然她现在已经学好了,但是有一群残疾的兽夫和一群半大的崽子拖累,侯悦指不定真的哪一天受不了就跑了。
狐烈也哽住了,这一点是他没想到的,但是他没办法为侯悦辩驳,甚至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侯悦一定不会跑。
侯悦:你们这样想我,这也是我也没想到的。
“爸爸,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狐烈的声音又低又干涩,他可以吃苦,但是侯悦不行。
“你看那蟒津怎么样?他对你一直也挺尊重的…”
狐烈猛地抬头去看自己的爸爸,把他爸爸看到心虚的时候又笑道,“你真是我的亲爸爸,咱们算是想到一处去了。”
狐烈一回来,大崽二崽就鬼鬼祟祟地把狐烈拉到屋后。
“有什么事?你爸爸又怎么了?”狐烈还在思考他爸爸的话,被两个崽子弄得一头雾水。
“不是,爸爸还在睡,”二崽忧愁地摇了摇头,“狐狸爸爸,你说我爸爸还能不能好的?”
“可以,你母亲说了,她会治好你爸爸的。”
其实狐烈不敢保证,因为在他看来,目前最玄乎的就是蟒项和熊平,因为他们伤得太重了,狐烈他都怕他们一口气过不来就死了,但是在崽子面前他不能这样说。
“那狐狸爸爸,你说母亲会不会又不要我们,又自己一个人跑了?”大崽子和二崽子两人推脱半天,最后还是二崽子开口问了出来。
狐烈愣了一下,笑着问道,“你们不怕我跑了,倒是怕你们母亲跑了?”
“你没跑过,我们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大崽子接话,他的眼眶红了起来,声音有点颤抖。
狐烈一怔正要安慰大崽子,二崽就上前抱住他的腰,他的声音也带着哭腔,“狐狸爸爸,我怕,我怕我爸爸醒不过来,我更怕母亲不要我们…”
“别怕,不会的,我有办法留住你们的母亲…”狐烈觉得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硬,他伸手抱住大崽和二崽,思考了一下又说道,“再给你们母亲找个兽夫好不好?”
大崽和二崽沉默了好久,狐烈耐心地等着他们的答案,直到二崽抬头冲他说道,“我不要猪厉叔叔放我爸爸。”
狐烈忽然笑了一下,他道,“我也不愿意,你们觉得蟒津叔叔怎么样?”
“你们喊我?”把院门口被狮其弄脏的沙土铲走后了,又弄了新沙土填平后准备来屋后洗手的蟒津正好听到狐烈提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