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炕上的栗蓉无比怀念现代的电子科技时代,没有电子娱乐的年代属实无聊。
她还精神着,没有很快睡着,在炕上翻了翻身,看了眼隔炕桌平躺着的赵青松,他一动不动,不知道睡了没有。
“赵青松?”栗蓉小声喊。
男人没回声,栗蓉以为他睡着了,刚翻个身,就听到男人闷声道:“做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喊啥。”
“你会砌灶吗?明天在小柴房里砌个灶啊。”栗蓉说话一搭一搭的,有点像没话找话。
“行。”他没说会不会,只一口答应下来。
气氛又安静下来,栗蓉又说:“你再想办法弄口铁锅,两三个砂锅,或者铝锅呗。”
“知道了。”
他应的声儿听着好冷漠,栗蓉知道凭女主当初作的事情,她这一两天的改变也不会让男主对她热情起来,想让男主对她改观这件事得慢慢来,不能急。
第二天,栗蓉起得晚,醒来时老赵家的人都出去上工了,赵青松也不见人。
走去灶房,掀开锅一看,里面还温着昨晚剩下的菜,她随便吃了点,才想起来昨天拿回来的信还没看。
栗母知道她在乡下结婚,又气又心疼,怪栗蓉没有提前跟家里说,又怕她过的不好,给她寄了不少钱,以往都是寄三十,这次寄了五十块钱,信封里跟她猜的差不多,除了一张信纸和三十块钱,其他都是票卷。
信里还有“栗蓉”其他几个哥哥对她说的话,都在表达对栗蓉的关心,看来原主在家是个团宠呢。
栗蓉看着信眼睛有点酸,明明自己只是一个穿书的,怎么共情的那么厉害呢。
她把这些情绪归为原主身体自然反应,抹了下眼睛,她暗自下决心,以后把女主家人当成自己亲人去孝顺,在现代她是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一直渴望的亲情在这一刻到来,眼眶发热。
她把东西收好,找出信纸,写了回信:“爸妈,展信佳:我在大江村生活的很好,哥哥们的话也收到,代我向哥哥们报好。丈夫赵青松是退役回来的军人,他为人勤劳,对女儿也不错,请相信你们女儿的眼光,赵青松位好女婿。一切安好,勿念。”
她写好就收了起来,等留着去县城再寄。
预备把院子里没种完长草的自留地收拾出来种东西。
栗蓉以前是一个农家美食博主,有种菜的经验,但这块地太久没种东西,土地硬,杂草多,菜种不能马上种下去,得收拾一番。
她拔干净草,掌心满是草绿,抡起锄头又忙活了半天,地才被翻了一遍,硬邦邦的土块还是不能下种,得用水湿透几遍才能种东西。
栗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刚走出菜地,赵母就回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刚翻好的荒地,简直不敢相信栗蓉居然会挖地种菜!
赵母笑了:“老二媳妇,挖地呢,要种啥啊?”
“种点菠菜跟小番茄,还有些包菜。”栗蓉展颜一笑,“对了,娘,家里鸡粪有不,我弄点埋地里。这土太久不种了,又硬,没什么养分,我寻思着是不是弄点农家肥好点?”
赵母心中一喜,暗道这老二媳妇分了家真懂事了,昨晚上给他们送肉,现在连菜都开始种了,她眉头舒展:“是嘞,你还知道农家肥,真不愧是知识青年,老二娶着你是娶了宝了。鸡粪有的,不过臭烘烘的,你让老二给你弄。”
“好嘞,娘。”看,这样的婆婆多好啊,栗蓉真想不明白女主怎么还要作。
栗蓉吃了午饭,睡了个午觉,还是没看到赵青松人,真不知道这男人上哪儿去了,她拢起睡乱的头发,接着去给上午挖的地再浇了遍水。
傍晚,赵青松终于回来,他跟一个青年赶了辆牛车停在了老赵家门前,牛车上全是沙石。
栗蓉走了出来,她大概猜到这些沙石是用来干嘛的,没想到男人一整天不见人,去弄了一堆沙石回来。
青年看着流里流气的,年纪估摸着跟她差不多,见她站门口便疑惑地看向赵青松:“哥?”
赵青松也在想怎么介绍,沉思了下道:“这是你嫂子。”
“哟,这就是我嫂子啊。”青年眼神变得不屑,他早就听说了他哥娶的那女人不太安分,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刚才还觉得这姑娘长得挺精神的,现在想想,果然漂亮的女人不可娶。
“怎么说话的?”赵青松拍了下他的肩,“小山,叫嫂子。”
即便跟栗蓉感情不和,赵青松还是下意识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对栗蓉有个坏印象。
青年的恶意栗蓉不是没感觉到,但能让赵青松带到家里来的人,一定是赵青松关系不错的兄弟,所以栗蓉对青年阴阳的话不置可否,撸起袖子问:“这些是要弄到哪里去?”
赵青松看她那架势,眉心一跳:“你回屋去,这活儿不用你。”
“就是,嫂子这细皮嫩肉的,地里上工都干不来,这个搬沙石哪能干的来哟,还是找地方待着去吧。”青年嘲讽道,他可是听说了,他哥娶的知青连工都不去上的,本来他哥就不能上工,这女的还懒,怪不得看着那么白嫩,敢情是不上工不晒太阳呗。
栗蓉秀眉皱起,这青年过分了,说的话轻薄毫无尊重,可想到原主的名声,好像他也没说错,但栗蓉还是有些气,冷声道:“那你们自己搬吧。”说完转身就走。
青年摸着后脑,看着栗蓉的背影忽然没来由心虚道:“她不会生气了吧?”
赵青松踹了脚他屁股:“叫你嘴贱,特么阴阳怪气的,你先干着。”
他说完也走了。
小山捂着屁股“嗷”一声儿,看着赵青松的背影摇了摇头,嘀咕道:“又是个怕媳妇的......”
赵青松扭头看他:“嘟囔什么呢,赶紧干活。”
赵青松就是看到栗蓉不开心了才鬼使神差地跟了进来,进了屋看到栗蓉在弄衣服,锋利的眉峰蹙起:“你要去哪儿?”
“我能去哪儿?”栗蓉的手顿了顿,觉得他问的莫名其妙,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似的,栗蓉怪异地看着男人,“你不会以为我要离家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