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妈离家出走了?”江寒烟问。

“应该是吧,我弟虽然不争气,但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的,而且我妈年轻时就很喜欢旅游,经常和我爸出去玩,退休后也经常出去,自从摔伤了腿后,才不怎么出门了,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刘梅说道。

江寒烟微微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老太太到底去哪了,回头算一算就知道了。

不过她觉得结果不会太好,像这种失踪许久的案子,十之八九人没了。

刘梅之所以相信老太太离家出走了,可能是她内心想安慰自己吧。

“我妈腿脚不好,又喜欢花花草草,我特意买的一楼带院子的房子。”

刘家有个很大的院子,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棵开满了花的腊梅,香气扑鼻,引来了很多蜜蜂,房子布置得很清雅,说明老太太的品味很好。

刘梅弟弟刘峰也在,四十来岁,胡子拉茬的,有点胖,显得很油腻,皮肤很苍白,一看就是常年不爱出门的宅男。

刘峰性格内向,不擅言辞,和人说话眼神总是躲闪,江寒烟心里大概有了底,老太太的失踪,百分之八九十和刘峰有关系。

“家里挺干净的,刘先生挺会打扫呢。”江寒烟故意说。

房间里摆放整洁,窗明几净,和刘峰的邋遢形象截然不同。

“是保姆打扫的,我请来照顾我妈的。”

刘梅嗤了声,指望她这懒弟弟打扫卫生,还不如指望扫帚成精呢。

“保姆呢?”江寒烟扫了圈,并没看到有其他人。

“去买菜了。”

刘峰喏喏地说,眼神更加躲闪。

刘梅朝他瞪了眼,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了,父亲是高级工程师,母亲是干部,都是有文化有见识的人,从小就培养他们姐弟,可这弟弟却怎么拽都拽不上墙,学习不好,交际也不行,干啥啥不行,她都怀疑是不是当年医院抱错了孩子。

“我请的这个保姆也姓江,是个年轻姑娘,手脚挺勤快的。”刘梅笑道。

江寒烟心思一动,也姓江?

不会那么巧吧?

宋锦书夫妇一直陪着,宋妻听了这话后,神色有些变化,像是不屑,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有些事她当外人的不方便说。

“其实刘峰也勤快的,好几次我都看到刘峰在洗衣服拖地。”宋妻还是没忍住,插了句。

刘梅面色微变,朝刘峰看了过去,厉声问道:“你搞卫生?小江呢?”

“我就偶尔搞搞,经常坐着活动一下。”

刘峰唯唯诺诺地解释,他对姐姐有种天生的害怕,不怕父母,就怕他姐。

“以前可没见你活动过,酱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

刘梅嘲讽了句,当着江寒烟的面,她就不发作了,但等找回她妈后,就会辞了保姆,居然指使主人干活,这种保姆留不得了。

刘峰干笑了几声,“人是会变的嘛。”

“也没见你变出去找工作赚钱!”刘梅脱口而出,刘峰面色大变,撇过头不吭声了。

刘梅也有些后悔,不应该在外人面前下弟弟的面子,她嘴上骂弟弟不争气,可心里还是在意的,毕竟是唯一的弟弟,她就是气弟弟不争气,还气母亲糊涂。

江寒烟问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还拿了老太太经常用的钢笔,开始测算。

果然如她所料,卦象显示是大凶,老太太已经不在了。

“请节哀,令堂已经过世了。”

江寒烟实话实说,刘梅脸刷地白了,身体晃了下,幸亏余露母女扶住。

刘峰脸色也发白,眼里多了些慌乱,额头和手心流了不少汗。

“我妈……她现在在哪儿?”刘梅颤声问。

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啊!

“卦象显示,令堂近在咫尺,应该就在家里。”江寒烟眼神变冷,朝刘峰看了眼,果然满头大汗,嘴唇都白了。

“我妈还在家里?不可能,几个房间我都找遍了,没人的。”刘梅使劲摇头,她又涌起一点希望,或许江寒烟并没宋家人吹嘘的那些厉害,她妈肯定还活着吧?

“肯定不在家里,我天天在家里住,我妈要是在,我能不知道?”

刘峰也摇头,还说:“姐,你从哪找来的神棍,净胡说八道!”

余露皱紧了眉,不高兴道:“江小姐是我家的恩人,她很厉害的,刘先生你不要胡乱说。”

“江小姐是真的很厉害,你们不信就算了,但别说这种话。”宋锦书也不高兴,还很后悔,早知道就不掺和刘家的事了。

“你给我闭嘴!”

刘梅厉声呵斥,狠狠瞪了眼,刘峰乖乖闭了嘴,不敢再吭声了,但额头的汗却越流越多。

“江小姐,对不起,我弟弟他胡说八道,能不能麻烦您算一下,我妈的具体位置?”刘梅赔笑道。

江寒烟毫不在意,一会儿刘峰就叫不出来了。

“卦象显示,令堂处在阴煞之中,你家有没有地下室?”

“有的。”

刘梅如梦初醒,用力拍了下额头,她怎么把地下室给忘了,这些天都在屋子里找,也没想起去地下室看看。

要是她妈在地下室出了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刘梅不敢再想了,急急忙忙地朝地下室走,得从旁边车库入口绕过去。

“我妈平时不爱去地下室,她嫌地下室太阴凉,那儿都堆的杂物,平常几乎不去。”刘梅一边走一边说,几乎小跑了起来。

刘峰本来不想来,但钥匙在他手里,刘梅让他去开门,他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越靠近地下室,刘峰身上越凉,地下本就阴凉,他只觉得身上冷叟叟的,骨头都被冻住了,开门的手不由自主颤抖,好几次都打不开。

“哪有那么冷,开个门都开不好!”

刘梅火大地抢了钥匙,打开了门,一股霉味冲了出来,灯开了后,屋子里一览无余,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堆了些杂物,积了不少灰尘。

但有一件东西是新的,特别引人注目。

“你什么时候买的冰柜?家里用得着吗?”刘梅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