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周红芹承认自己给侄女下毒后,常卫东心沉到了底,这是蓄意谋杀啊,难怪侄女十年来缠绵病榻半死不活的,周红芹表面上关心侄女,实际上却黑心下毒。
枕边女人如此狠毒,让常卫东不由后背发凉。
“姑父,周红芹她已经疯了,她恨我妈,所以想害死我折磨我妈,她讨厌你,所以和司机勾搭成奸,又给你下毒,等你死了,她就能合法继承你的所有财产,然后和奸夫双宿双飞了。”
周玉心直接点破,常卫东脸色很难看,心口也隐隐地疼,他虽然养了情人,可也是近几年的事。
因为周红芹的心捂不热,又不肯和他睡一张床,他是男人,还正当壮年,心理生理都需要安慰,可他又舍不得离婚,他是真的喜欢周红芹,也不想女儿受到伤害。
索性和情人在外面住,倒也体会到了家庭温暖,可常卫东心里还是给周红芹留了一块地方,更希望有一天,周红芹能够回心转意。
结果却等来了周红芹的毒手,这女人是有多恨他啊!
常卫东自嘲地笑了笑,对周红芹的最后一点爱,终于彻底消散了。
“你这杯子是周红芹送的吧?”江寒烟问。
常卫东变了脸色,拿起杯子问:“这杯子有毒?”
“杯子有辐射,长时间用这杯子会致癌,有毒的是茶叶,幸好你喝这茶叶时间不长,否则你早归西了。”
江寒烟接过了杯子,手心滚烫,这毒量比周玉心的多多了。
要是她没凑巧发现,常卫东顶多能拖两三年,甚至更短。
“茶叶里的毒很厉害,无色无味,你每天摄入一点毒素,会侵蚀你的心血管,你的血管会迅速老化,情绪一激动就会爆血管,法医都检查不出来。”
江寒烟慢条斯理地说着,常卫东脸色变得惨白,手都开始哆嗦了,他才四十出头,事业有成,哪舍得死?
“我喝了一个月,还有救吗?”
“当然,我可以救你,三十万,一口价!”
江寒烟微微笑了笑,这一点毒素很好清除,但常卫东有钱嘛,比周玉心以为的更有钱,公司在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写字楼,还是一层,周玉心说都是常卫东买下来的。
员工也不少,二三十个,忙忙碌碌的,这身家少说得上亿,区区三十万常卫东肯定舍得。
“好,现在给你转帐!”
常卫东满口答应,叫来了财务,当即给江寒烟转帐三十万。
江寒烟也很痛快,从包里取出工具,银针,蜡烛,一应俱全,给常卫东搞了套驱毒针灸,将毒逼到了手指尖,整根手指登时变得乌黑。
割破手指,腥臭的黑血流了出来,江寒烟拿杯子接了,等血变成红色,她才止了血,又写了个药方。
“照这方子抓十帖药,加两碗水煎服,一日两次,药渣煮水泡澡,坚持十日不可断,才可彻底清除余毒,这期间忌烟酒女色!”
常卫东认真听着,江寒烟显露这一手,他心服口服了,三十万买一条命很划算。
“玉心,谢谢你!”
常卫东真心道谢。
“姑父,你和我一样是受害者,要是你想感谢我,还请你离婚时让周红芹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别给她。”
周玉心表情很真诚,她很希望看到周红芹众叛亲离,穷困潦倒的下场,从小到大,周红芹都没吃过物质上的苦,爷爷奶奶对她视如亲生,吃穿上都没亏待过,结婚后更是养尊处优。
对周红芹来说,过穷日子比杀了她还难受。
常卫东犹豫了下,答应了。
他对周红芹的最后一点情意,全被那包有毒茶叶给冲没了,这女人对他如此绝情,他也没必要再留情。
常卫东亲自送她们出了办公楼,态度很客气,他想结交江寒烟,这些年他走南闯北,碰到了不少不可思议的事,也知道这世上真的有术法高人,江寒烟肯定是高人。
这样的高人可遇不可求,他好不容易遇到了,肯定要巴结的。
“常老板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打我电话。”
江寒烟递过去一张烫金名片,她花一百块印的,好酒也要靠宣传嘛,藏在深巷里谁闻得到酒香?
“好的,江小姐慢走!”
常卫东双手恭恭敬敬接过,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名片,回头要放在最重要的名片盒里。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周红芹那边霉运解除,母女俩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周玉心说这女人还回了趟娘家,旁敲侧击地打听,得知周玉心没和家里说,周红芹才彻底放心。
但也只安逸了几天,每个月初,常卫东都会打生活费,准时准点,一分不少,坚持了十几年,这天,周红芹照例去银行取钱,结果却被告知卡里没钱,只剩下几毛钱。
周红芹不信邪,非说银行乱搞,结果银行经理亲自出面,她才接受了事实,愤怒地打给了常卫东。
“常卫东你怎么搞的?老年痴呆了?今天要打生活费,你赶紧让财务打!”
周红芹劈头盖脸就是骂,毫无对丈夫的温情尊敬,从结婚到现在,她对常卫东说话都是这样,从来没客气过。
“你现在回你爸妈家吧,有事。”
常卫东语气平淡温和,可周红芹却听得心里一咯噔,这样的常卫东让她有些慌。
“卫东你怎么回事?是公司出问题了?”
“现在回来吧,你爸妈兄嫂都在。”
常卫东挂了电话,他坐在岳父岳母家里,很快就会变成前岳父岳母了。
周玉心父母也在,都是被常卫东叫回来的。
“卫东,是不是红芹又闹了?你消消气,我一会儿骂她。”周奶奶好声好气地安慰女婿。
老太太快愁死了,外孙女都那么大了,女儿还那么瞧不上女婿,花钱却大手大脚,说句难听的,换了她是婆婆,这样的儿媳妇老早休一百遍了。
可到底是她一手养大的女儿,总希望周红芹能过好,真离婚了,上哪再找比常卫东更好的男人?
“妈,没吵架。”
常卫东笑了笑,表情很平静,不像以前每次回家,都是告周红芹的状,要么就是诉苦。
他这个样子,让老两口更不安心了,常卫东要是大发脾气反倒没事,这平平静静的模样,像是憋着大招。
周奶奶长叹了口气,愁得慌。
门被推开了,是周玉心,提着个大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