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二代前后不到一日,进了惩戒堂两次,

消息一经传出,引起轩然大波。

晨修回来的弟子闻讯,顾不得去饭堂用早膳,纷纷跑去山头占位置,就想一睹金孔雀挨棍子的画面。

“什么情况?师尊那么维护斗鸡,咋连罚两天?该不会是知道他昨晚作弊了吧?!”

“作什么弊?金孔雀不是刚回来?哪有机会扬武耀威?!”

“就昨个儿,他挨棍子的时候,提前吃了黑玉断续膏,吃那玩意不就是作弊吗?灵药护体,免去皮肉之苦......”

“不不不,这回更严重,听说他擅闯禁地!被值守弟子带入清潭水榭时,还吱哇乱叫地喊着师兄!”

“师兄?!哪个师兄?!排在金孔雀前面的可不少,没见他对哪个师兄如此恭谨有礼,致幻时还惦记,等等,我知道是谁了!”

这边议论得热火朝天,那边有人猫腰低头,挤来挤去,“嗳,有人捡到话本吗?”

“......”

剑仙宗弟子一向闷骚,长得人模人样,清逸俊朗,

冷不丁一瞧,全是正人君子,一派仙家风范。

可背地里荤段子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讲述市井勾栏所见所闻,但凡有点奇闻异事传播甚广。

白日里能蹲山头瞧热闹议论,

夜晚就可藏于林宇偷窥泡澡。

离经叛道之事干了不计其数,

世人皆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归元宗都是些出尘脱俗的风流仙君,

唯有读过原著的叶锦熙和手握剧本的江御知晓,这些道貌岸然伪君子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饿狼般禽兽且八卦之心。

于是,没有意外,修二代金凤凰连续两日屁股开花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晚,金家宗主就登门造访,

美名其曰路过悦澜山,顺道瞧瞧自家小儿子的修行状况,

实际就是找个借口想兴师问罪,

质问薛宁,怎能如此虐待金家掌上至宝?!

这消息都传到金家宅院里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叶锦熙此时根本不知晓。

他躺在被子里呼呼大睡补觉,

昨晚耗费体力太多,脑袋刚沾枕头就迷糊过去,等醒来时,窗扇外面已经乌金西落,暮色四合。

叶锦熙没着急起身,而是对拯救小师弟的这些日子进行个复盘。

不琢磨还好,一琢磨竟细思极恐。

太蹊跷了!

不光是剧情不对劲愈发跑偏,

就连小师弟的行为举止都极为反常,令人毛骨悚然,

譬如今早,他竟然唇角勾笑,意味深长地暗示,

笑话,

他一钢铁直男,有泪不轻弹,怎么可能哭?!

就算必须有人哭,那也得是小师弟,

于身下辗转反侧,嘤咛婉转,颤音止不住地求饶......

叶锦熙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场景,喉咙不禁攒动,忽然有点发干,下一秒,他猛地大声呵斥,

“想什么呢?!那是你师弟!”

“简直丧尽天良!”

外面正想叩门的弟子,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声音,顿时一怔,暗想,

嘶——

师兄在骂谁?

归元宗丧尽天良的,可不止一个啊。

该不会是我吧?!

小弟子满心疑惑,又等一会,确定没有声音再传出来,才叩响门扉,“师兄,金家宗主到访,师尊设宴款待,请您过去呢。”

“知道了。”叶锦熙嗓音冷淡,与先前破口大骂风格完全不同。

小弟子闻声,兀自点点头,下了定论,估计方才心魔又犯了,

旋即迈开脚步离开,往设宴款待的花园走去。

师尊今日破天荒让弟子喝酒,

若是不喝的酩酊大醉,都对不起金孔雀的屁股开花......

他如此想着,脚步愈发急促。

叶锦熙从被子里爬起来时,脸上重燃斗志。

他根据最新战况调整了拯救小师弟的方针计划——

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

想帮小师弟摆脱悲惨命运,辅助保护固然很重要,但他自身必须得强大!

虽然修为已经登峰造极,可尚未成为三界尊者,

毁天灭地必备神器也还差一件,

只要提前帮小师弟登上三界帝王宝座,

叱咤整片疆土无人能敌时,谁还敢觊觎他的小花花?!

叶锦熙自信满满地重新走出屋舍,似乎忽略了什么,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等踏进设宴款待的花园时,夜空已经布满繁星,与皎洁月光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不远处,正杯觥交错中,师弟们红光满面,情绪高涨,人人手中握着杯盏,你来我往地打太极,好不热闹。

师尊就坐在上方,与他一桌的男子正值壮年,眉宇英朗气势不凡,一袭金丝玄衣尽显尊贵。

不用说,这肯定是修二代的亲爹了。

叶锦熙驻足张望,试图从众多圆桌中,搜寻到小师弟那张温润俊雅的脸庞。

突然有人站起来,兴奋地摆手,“师兄这里!”

叶锦熙本不想理会,却发现小师弟就坐在那桌,于是嘴角勾笑地迈开步子。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光是修为武器上去了,思维跟不上趟也没用,

最后还得被哄骗上床!

他如此思忖,穿过酒过三巡的师弟们,一屁股挨着小师弟坐下,“你们来的挺早?”

“怎么不叫我?”

金世轩见美人师兄只与狗师弟亲近,顿时不爽,也跟着坐椅子上,“都是江御,”

“非说你昨晚太累,需要休息,不让打扰。”

听见“太累”两字,叶锦熙顿时一激灵,莫名心虚地望向江御,“多谢师弟关心。”

后者浅浅一笑,“师兄不必客气,你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才去研究玄甲傀儡。”

叶锦熙没吭声,忽然胳膊一伸,抓起面前酒杯,豪迈地扯开瓶盖,作势就要往嘴里灌。

可刚有动作,却被人握住手腕,

江御眼眸暗了暗,“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金世轩瞧见这幕,也惊愕不已,“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叶锦熙左右望了望,“喝酒啊?”

“不明显?”

气势这种东西就得言传身教,小师弟你看好了!

他拂开江御的手,直接一饮而尽,

而两旁师弟的眼神儿愈发怪异。

不远处有人小声议论,

“师兄又要喝多,这次不会当众脱衣服了吧?”

“或者,破口大骂?!”